十二大竅,從第一個右手心竅,到最后一個左膝窩竅,一共歷時五個月左右的時間。
這速度許廣陵并不知道是快還是慢,他沒有任何可以參照的對象。但對他來說,這個進展,還是可以接受的。
大竅花了小半年。
但大竅悉數打通之后,身體內的氣血已然是充沛澎湃至極,而且氣血在臟腑和肢體之間,往來如意,再沒有任何阻礙!這樣的情況下,中竅打通,或許要比大竅打通的速度來得更快?
盡管大竅只有十二個,而中竅是三十六個。
身心的狀態是如此之好,許廣陵當然是一鼓作氣。
而且他也想早一點見到兩位老人,分別以來,他已經有了太多的收獲。再見老人時,他就可以好好地為兩位老人調理一下身體,然后,反過來指導他們了!
他已經超越兩位老人很多很多了,而且對于這一路的歷程,許廣陵在十二大竅打通的期間,體驗加推斷,回顧加前瞻,自覺已沒有什么疑問。
所以,雖然不急,但許廣陵同樣也沒有任何懈怠。
事實上,“懈怠”這個詞,在身心的進益方面,大抵已經不存在他的身上了。因為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兩手心,兩足心,這四外竅也會源源不斷地為他的身體添磚加瓦。
十二大竅打通之后,許廣陵的拳法卻還沒有打完。
于是,他就繼續往下打著。
一邊打著,一邊解析著,然后也差不多同步地建立著,建立自己的拳術以至武術體系。在這個方面,許廣陵更是不急,只是一點點地,一點點地,慢慢來著。
事實卻是,在這種細嚼慢咽之下,效果相當不錯!
然后,許廣陵又想找人對練了!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許廣陵“磨劍”的時間只有幾個月,但他畢竟不是新手,他的劍,是出鞘過的。
最近這幾個月,與其說是磨劍,不如說是重新打造了一把劍。
一把已經隱隱有了“大宗”水平的劍。
所以,許廣陵真的很想試試它的鋒芒。
外面的拳擊館之類的肯定是不抵事的,那種地方,許廣陵去都不敢去,怕一伸手就把人給打壞了。
而思來想去,也只有一個地方勉強能讓他折騰。
而其實他也不知道,十二大竅盡數打通之后,那些人到底還能不能作為他的陪練。——但如果還想找陪練,也只能是在那些人中找了。
許廣陵思慮著,打還是不打那個電話。
不過他的拳還沒有解析完,打也罷,不打也罷,都會是十天半月之后的事。
沒等到十天半月之后。
許廣陵倒是先接到了對面的電話。
那天下午正好有空,他在研究所的宿舍把玩著一株蒲公英,順便在腦海里為蒲公英建立最新的方方面面的檔案,然后,電話響了。
未知來電。
許廣陵接通。
“小許同志,我們有一位病人,病情比較棘手,不知能否勞您大駕,幫忙看一下?”
陌生的口音,雖然盡量溫和了,但還是透著平素的嚴肅或者說威嚴。
許廣陵也一下知道了,這電話來自何處。
正可謂是,盼曹操,曹操到。
“好。”許廣陵就一個字。
來接許廣陵的人,許廣陵倒是認識,以前那一次,負責接送他的就是這一位,姓秦。
這位秦同志,再次見到許廣陵的時候,心中是驚異并狠狠地駭了一跳的,因為幾個月時間沒見,這位許先生的氣度儼然又是大變。
如果說以前還能從其身上看到那么一星半點武者的氣息,那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
是什么,秦虎好一會兒都找不到類比的對象。
總之,只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這位許先生,在形象氣質上,已經是和武者那一類人,再沒有一丁點兒的關系。
中國科學院長白山森林生態系統定位站。
看著不遠處大門前的那行字,再看著從這里走出來的許先生,秦虎心中震撼莫名。
兩個小時后,許廣陵見到了那位“比較棘手”的病人。
來此之前,也就是接到電話后,他心中其實已經是有數了。
給他打電話的是什么機構?以其能量,什么樣的醫生找不到?或者說他們系統內部,多半就建設有完備且高端的醫療體系。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猶自束手無策,那多半已是非“人力可為”了。
或許是他的御醫弟子的身份,也或許是前段時間的那個情況,讓他們連絡了他。
他的身份于對方而言自然是透明的。
或許做過的不少事也是,包括為周青竹治療,為老譚的女兒治療,又或者為老站長夫婦調理等等。——這些事,太容易調查了。
或者都不能說調查,只要他們對他稍有關注,這些事就不是秘密。
病人年齡約在二十八歲左右,此刻躺在床榻上,呈昏迷狀態。
好幾個醫生以及好幾種儀器環繞著他,應該是在竭力維持著其生機。
“小許同志,我讓他們給你介紹一下病人的情況。”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伸出手來,和許廣陵握著。雖然見到許廣陵的時候,他的眼中也有驚異閃過,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他就是之前通電話的那一位。
“好。”許廣陵說了第二個好,點點頭。
其實根本用不著介紹,還未走進這個房間,病人的所有情況,對許廣陵來說俱都已了如指掌。
但這時還是聽著。
急性心衰,急性腎衰,肺泡嚴重破裂,脾臟大面積壞死。
這就是病人的情況。
“這個人,很重要?”許廣陵輕聲問中年男子。
“他是我們的王牌和英雄。”中年男子道。
許廣陵點頭。
王牌說明了能力,英雄代表著貢獻。
這樣的人,許廣陵不知道則已,知道了,是不能不救的。
其實這邊肯定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未必真的抱什么指望。但這種情況,許廣陵卻還真的可以一試。
這病情嚴重么?
嚴重得不能再嚴重,甚至都可以說,根本沒有挽救的可能!
這病情,許廣陵也不能治。
但他擁有另外一種手段。
這個情況,許廣陵自然也是第一次碰到。而究竟能不能行,就看那大地山川之氣,對人的補益究竟有多大了。
“我可以出手一試。”
“但很可能三分鐘內,他會死掉。”
許廣陵道。
中年男子沉重地點了點頭,“除了腦細胞還沒有大面積死亡,在生理上,他已經是個死人了。我們也只是聊盡人事,許先生,麻煩你了。”
說完這話,他輕輕拍了拍許廣陵的肩膀,然后頭也不回地徑直走了出去。
感謝“詭異防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