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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新的世界

熊貓書庫    全知全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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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里,日子過得怎么樣,人生是否要珍惜…”

  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輛拖貨的小面包車從身邊緩緩而過,從車里飄出鄧麗君那婉轉而又悠揚的聲音,隨意一瞥,許廣陵看到車窗里開車的是個滿臉絡腮胡的中年大叔,一臉陶醉。

  也難怪這時把面包車開得比自行車還要慢。

  只不知讓他陶醉的,是鄧麗君的歌聲,還是家里等著他的那個人?

  歌聲把許廣陵帶入了童年,那個被媽媽帶著聽歌的日子,也因此,一時間,他的心情陷入了柔軟,也有一點微微的傷感。這種傷感是注定要伴隨一生的,不可能從生命中褪去,許廣陵也不會允許它褪去。

  不過傷感其實只持續了一小會兒,很快地,順著這歌,許廣陵的思緒便轉到了與章老先生相識這件事上。

  這是這六七年來,他差不多第一次主動地與一個人打招呼。

  然后這個招呼,就帶來了一段也堪算是很奇妙的邂逅。

  從章老那里獲得太極拳什么的就不說了,重點是晚上的這講述。昨天,今天,才僅僅兩天的時間,許廣陵就感覺世界在他面前又開啟了一扇新的窗口。

  而從這個窗口看出去,世界也是新的。

  不論是昨天非養即道的那個“開胃菜”,還是其后對于高血壓的講解,又或是今天從感冒開始延續到客廳里五臟五腑的說明,都讓許廣陵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是真的豁然開朗。

  這讓許廣陵再次確認,章老先生確實是一位高人,簡直就像是傳說中那種隱世的級高手。

  不過事實上這位老人并非隱逸者,又或者,是如“小隱隱于野,中隱隱于市,大隱隱于朝”這句話所說那樣的,老人家實際上是隱于市朝的那種人物?

  腰佩黃金已退藏,個中消息也尋常。世人欲識高齋老,只是柯村趙四郎。

  莫名地,許廣陵便想起了曾經看過的這詩,不過旋即便搖了搖頭,一方面是中斷這種胡思亂想,另一方面也是暗自感嘆世界的奇妙。——誰能想到公園里隨便的一個招呼,其后就有緣結識了這樣的一位人物呢?

  經過這兩天,許廣陵對明天后天及以后的晚上,開始期待起來。

  而這樣一位老人對他有點莫名的親厚與看重,也讓許廣陵在感到榮幸之余,別有一點壓力。

  當然,壓力也是動力。

  不管晚上的講解到底意味著什么,許廣陵已經決定,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反正他現在一天到晚也沒啥事干,其實就算有事干,難道一天一個小時還抽不出來么?

  兩天的兩個小時,章老為他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而如果這種情況持續下去,持續十天、一百天…許廣陵也不知道他究竟能從章老這里得到多少東西。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這種講解會持續多久,或許三五七天這樣的就中斷了?而也正因為不知道,所以許廣陵分外珍惜每一次的機會,當然,分外珍惜的,除了學習之外,許廣陵更珍惜的其實還是和這么一位老人家的相處。

  或者,也可以再加上陳老先生?

  目前,許廣陵從陳老先生那里,只得到了一式散手,當然,還有之前的對太極拳的指點。但事實上陳老先生給許廣陵的感覺和章老先生還是頗不一樣的,具體哪里不一樣也不太好說,總之就是不一樣。

  但兩位老人家是好友。

  從章老那里出,本著“愛屋及烏”的原則,許廣陵決定以后對陳老先生也多尊重一些。

  其實現在也不是不尊重,不過確實只是止于普通的對于前輩長者的尊重。

  就在這樣的淡淡思緒中,很快回到租住的地方,藉著在房間中平心靜氣的機會,許廣陵一個忍不住,把陳老先生教的那四招一式散手又給從頭到尾地打了一遍!

  這一次手心腳心頭頂心的涼熱感覺更加地明顯。

  但因為有了章老的說明,所以許廣陵此時是完全不在意這些,只一個勁地專注于招式本身。

  歷史上有一個“心不在馬”的故事,說是趙襄王向王子期學習駕車,不久后兩人比賽,老趙連換了三次馬,都輸給小王了,老趙就不舒服了:“小王,你不厚道啊,我薪俸沒少給吧?你不傳我點真本事?來點絕招什么的?”

  小王就苦笑:“比賽時,我心在馬,你心在比賽,我人馬合一,你神思不屬,你拿什么贏我啊?”

  許廣陵看過這個故事,所以此時自然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以至于這一次的練習,又沉浸得似乎更深了一層。而經過章老今晚的講解,許廣陵已經大體知道那種涼熱的感覺,大概是氣血的自主性涌動或者說澆灌。

  換言之,他做這式散手一次,就是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地通過氣血對整個身體進行潤澤和清洗一次。

  本來昨天他就模模糊糊地有這樣的一種感覺,現在知道這種感覺并非錯誤,而是真實不虛。身體上的良好反饋加心理上的良好期待,這兩者加起來,導致練完之后,許廣陵真的是身心俱爽。

  有一種內外都很通透的感覺。

  當然,美中略有不足的是,這個時候,應該要洗個澡?

  于是,片刻之后,在浴室中,微仰著頭,任花灑傾瀉下來的水流沖刷全身,許廣陵感覺,他似乎都快要自戀起來了。

  洗過澡之后,坐在書桌前,許廣陵認真做著筆記。

  還是和昨天一樣,先是詳細記錄章老所講,其次是他所對,再然后是他當時及此時的一些相關思索。而在筆記做完之后,許廣陵復又打開筆記本,開始建立檔案。

  一份正式的、綱要性的聽講記錄。

  許廣陵模糊覺得,他有必要這樣做。但其實就算沒必要,做了也不礙事,反正又不浪費多少時間。

  許廣陵此時的打字度比他以前那是要快多了,而且不僅僅是打字快,更重要的還是一種綜合性的對于電腦操作的熟悉,那就如同他拿起刀來切土豆絲一樣,度快只是一方面,更多的,其實是一種整體性的行云流水。

  所以,整個過程,也就花了他五分鐘,然后收工。

  收工之后,就是例行的資料查找時間了。

  好吧,沒有例行。

感謝“夢悄悄的飛過夜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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