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準備留下對付閆妄的東西,全被他放在了保住自己小命這邊,更要命的還在于此消彼長之下,閆妄的實力定然會迅速增長。
優勢。
一開始劉秀是占據優勢的。
雖然一開始被閆妄先手逼出實力,彼此斗了一場,到他因為獎勵點的關系不得不保命逃遁,但在這個時候劉秀還是有優勢在身。
甚至葫蘆山一役,劉秀甚至還有心隨手設個局,算計閆妄一下。
然而…
有些差距不是計謀能彌補的,同樣有絕對的實力是可以無視一切的,什么劇情,走勢,布局,陰謀…直接無視即可。
這又不是打游戲,非要一環一環的過任務。劇本里演員能改變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更何況閆妄這種善于借勢的人,簡直百利而無一害。
“該死!”
劉秀看了眼失敗字樣的任務,心里憋屈不已。
如果這次成功完成任務,走完這一段劇情的話,他的實力會進一步得到解鎖,不說回到巔峰時期,起碼元嬰期這個門檻是鐵定能跨過去的。
可惜這一切,又一次,再一次的被閆妄給粉碎,這讓他郁悶的想要吐血。
“咳咳”
他咳嗽幾聲,心境不穩情緒起伏的狀態,讓他本就有些壓制不住的傷勢,又有復發的跡象。
收起畫卷法寶,一白發老者環視四周,朗聲吩咐:“那賊人被追殺,定然逃不掉,此地一片狼藉,未曾受傷的弟子留下收拾殘局,負傷的弟子速速回去休息調養。”
“是。”
稀稀拉拉的回答,伴隨著時高時低的慘呼,這些弟子垂頭喪氣的相互結伴攙扶,一瘸一拐的朝住處趕去。
女子捂著胳膊,隨口問道:“快些回去吧,你傷勢不輕,方才又是恰巧激戰,突然受襲定有內傷在身。”
劉秀收拾起亂糟糟的思緒,看了看她扭曲成怪異角度的左腿,苦笑道:“無須勞煩,我的腿無事,倒是你…”
“皮外傷罷了。”女子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但還是勉強笑了笑,拒絕了他的好意。
劉秀認得這位女子,他初來江山如畫宗時,對方對他多有照拂,此番倒也不好真就這么離開。
思索一瞬,劉秀還是伸出手攔腰將之抱起,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大步朝住處趕去:“算了,還是我攙你回去吧。”
女子小臉莫名有些紅暈,略微掙扎了幾下,發現對方沒有松手的意思后,也就老老實實的不再反抗,腦袋輕輕的貼在他胸膛。
在劉秀背后,一名普普通通的男弟子,攙扶著一個師弟,目光若有若無的劃過他的背影,唇角微微動了動,似乎是在笑。
屋里。
劉秀將女子放在床上,看了眼她的小腿,輕聲問:“傷藥在哪?”
女子指了指某個柜子,弱弱的說道:“吶,我把傷藥放在那里了,我前幾天剛剛買了一瓶蘊養經絡的丹藥,雖然不怎么好,但師弟你可以服下,對你的傷勢有幫助的。”
“倒是多謝師姐了。”
劉秀隨口應著,心里卻并不覺得什么,在他看來對方這個實力,還能買得起什么好丹藥不成?
不過當他打開柜子,不免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感情這個師姐還是個富婆啊,自己當初怎么沒發現呢。
念及至此,劉秀也不再矯情,畢竟丹藥確實對他恢復傷勢有很大幫助,雖然他也有丹藥,而且品級不低,不過現在剩的不算多,用一顆少一顆,還是省著最好。
拿著東西回到床邊,劉秀蹲下來掀開她的褲腿,皺眉仔細查看了一下對方的傷勢,伸手按在她的腳踝上,輕聲說道:“忍著點。”
說話的同時,他猛然運力,伴隨著一陣咔嚓聲,斷裂的骨頭被他生生掰了回去。
劉秀的動作極快,在聲音剛剛響起的時候,他已經打開藥瓶將藥膏在她腿上涂了一層,繼而纏上了布條。
做完這些,女子的悶哼聲才剛剛響起。
劉秀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拿起丹藥沖她揚了揚,笑道:“這樣的話,以師姐的實力,恐怕不日就會恢復,師弟暫且回去了。”
女子點了點腦袋,輕聲回應:“那,你小心傷勢。”
“師姐安心休息便是。”劉秀說完,便輕手輕腳的關上了房門,離開了此地。
從窗口處,女子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俏臉微變,眉宇間浮現一抹漠然:“五萬玄石,師弟,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錢可是好東西,尤其是對于修士而言。
為何修士修煉,可以用‘爭’一個字形容?
其原因很簡單,財法侶地,缺一不可,然而這些東西終究是有限的,修行之人又層出不窮,只能不斷的去爭。
尤其是對于女子這樣沒有背景的人來說,法術,功法的獲得尚且可以依仗宗派,可財呢,財的重要性更是無與倫比。
君不見,堪稱一方巨擘的元嬰期修士,都為了閆妄百萬多玄石而折腰,更遑論女子這種小家伙?
房門推開,少年人背著手,優哉游哉的走了過來,丟給她一個儲物袋,以及一個藥瓶:“師姐,如此真是多謝了呢。”
女子打開藥瓶,將解藥吞入腹中,把玩著手里的儲物袋,淡淡的說道:“真如你所言的話,他未必會吞服丹藥呢,我本以為你會讓我誘惑他,在這里將丹藥服下。”
“沒那個必要。”
少年人…或者說偽裝的閆妄淡然一笑:“這樣就太過刻意了,以他謹慎的性格,絕對會察覺到不妥。”
修道之人,莫不是道心堅定的家伙,這種人怎么可能會被區區美色誘惑?這樣做只會適得其反。
真以為這是電視劇?
沙雕仙王,神王,千年XXX妖之類的,看見個腦殘綠茶就化身舔狗?
“師姐,咱就先告退了,后會無期。”閆妄東西送到,自也不會逗留,笑瞇瞇的沖她擺擺手,悄然消失在此地。
看著儲物袋,女子愣神良久,紅唇輕啟,吐露呢喃:“兩個…怪物。”
“劉秀,就算你有底牌,怕也是不多了吧?”
閆妄來到一僻靜之地,遙遙望了眼遠處的樓閣,唇角翹起,忽而四下張望:“雖然我不知道是哪位前輩,不過晚輩現在需要您的幫助啊。”
一分鐘?
或許久一些,不過伴隨著空氣一陣漣漪,一名老者自中緩步走出,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只是試探一下罷了。”閆妄微微一笑,他自然不會告訴對方,自己之所以清楚,是因為…任務完成了啊。
任務完成,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有人把他殺死吳云靜的消息傳遞了回去,宋元這邊很顯然是時間不夠的,除此之外,剩下的只有這個可能了。
對于這個回答,對方很明顯不太滿意,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閆妄隨便找了個理由:“好吧,我確實是試探,理由很簡單,晚輩在魑魅宮也算是一不多得的人才,無論如何應該不會讓我身處險境。”
老者眉角挑了挑,雖然這個理由同樣有點扯淡,不過還勉強算可以,畢竟剛開始閆妄就說了他只是試探一下。
閆妄正色說道:“前輩應該知道,我要殺個人。”
“我為什么要幫你。”老者笑道。
閆妄的回答,格外光棍:“不知道。”
“…”二人四目對視,面面相覷,氣氛頓時陷入難以言喻的尷尬。
閆妄攤手,比劃了一下,說道:“我現在無論說什么,都只是空中樓閣,不是嗎?”
老者仔細想想,發現還真是如此,固然閆妄短時間成就金丹,可距離元嬰期還是有差距的,他現在說什么,都只能等以后實現。
幫,還是不幫?
毫無疑問,這個決定完全看他自己,前者只是順手為之,后者…也沒什么影響。
如果要硬說有什么壞處,或許就是等以后,閆妄對此記恨在心吧。
到最后,老者還是同意了出手幫忙。用長遠眼光來看,他還是不想因此讓閆妄對自己留下壞印象。
閆妄淡淡的說道:“前輩等下看到劉秀服下丹藥,就出手毀去他肉身便是,魂魄還是要保住的。”
老者有些詫異的瞥了他一眼,問:“我記得你是為了弄死他吧?為何現在又手下留情了?”
閆妄笑著恭維了一句:“之前不是沒您在,所以只能那么做,現在可就不同了啊。”
這次,有一個元嬰期的大佬幫忙,閆妄自然無須藏頭露尾的隱藏,直接堂而皇之的來到了劉秀住處外,透過窗口靜靜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金丹期的劉秀,壓根察覺不到外面有倆人看著他,他沒有太過猶豫,在拿出玉瓶觀察了一番后,直接倒出來將丹藥吞了下去。
閆妄唇角翹起,呢喃有聲:“三,二,一。”
劉秀面色大變,當即噴出一股發黑的鮮血,衣服下的皮膚,好似被火焰炙烤的蠟油,一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著。
“有毒!!”
他瞪大眼睛,竭力抬手從儲物戒子中拿出一個玉瓶,顫顫巍巍的抬起血肉迅速消融,隱約露出慘白骨頭的左手,想要扣開瓶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