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
管事合上房門,陰沉的看著黑衣青年,道:“你是任小瀾什么人?”
“別管我是她什么人。”
“身為寶閣的管事,心胸竟如此狹隘,試問如你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執掌寶閣事務?”
黑衣青年坐在座椅上,看著管事道,臉上滿是嘲諷。
“休得放肆。”
“任小瀾是因為監守自盜,本管事才將她逐出寶閣。”
“說起來,她還應該感謝我。”
“因為我們寶閣,都不能容忍就是監守自盜。”
“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以為她只是被逐出寶閣那么簡單?”
“告訴你,按照寶閣的規定,她得當場處死!”
管事冷笑。
“哈哈…”
黑衣青年一聲大笑,道:“你口口聲聲說她監守自盜,那我想請問,你在她身上有搜到贓物嗎?”
“你在行竊之后,會把贓物留在身邊?”
“換成任何人,都會在第一時間把贓物轉移走吧!”
“任小瀾這次已經算是得到天大的便宜,不但撿了條命,還吞掉一件傳說級神器。”
“你回去告訴她,別不知足!”
“否則…”
“哼!”
“我寶閣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她!”
管事道。
“哈哈…”
“栽贓陷害別人,還能這么理直氣壯,我也真是佩服你。”
黑衣青年大笑。
“栽贓陷害?”
“這話可是需要證據的。”
“并且本管事也有理由懷疑,你就是她的同伙。”
“那件丟失的傳說級神器,就是被你轉移走的!”
管事冷冷的看到黑衣青年。
“呃!”
黑衣青年錯愕。
不但陷害任小瀾,現在還給他安上一個罪名,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無恥的人呢?
這樣的人,總閣主也能放心讓他來管理寶閣?
就不怕寶閣被此人帶進火坑?
“此事,本管事既往不咎,但你要是敢繼續來找茬,那就別管我寶閣不客氣!”
“請吧!”
寶閣管事面無表情的指著房門,說道。
“你還既往不咎?”
黑衣青年實在是無語。
總算見識到,什么叫真正的小人?
見黑衣青年坐在那一動不動,寶閣管事眼里頓時閃過一抹殺機,喝道:“是要本管事動手嗎?”
“動手…”
黑衣青年喃喃,打量著寶閣管事。
這人的修為,還不弱。
半步不滅境!
畢竟圣龍城的寶閣。
圣龍城,作為北部的三大最強城池之一,要是修為弱的話,怎么解決日常麻煩?
所以,肯定需要強者坐鎮。
但是!
要是以為半步不滅的修為,就能在他面前囂張,那就大錯特錯。
“寶閣丟失一件傳說級神器,這事肯定不假。”
“但任小瀾沒拿,那這件神器會在誰的身上呢?”
“死肥豬,有興趣聽我給你分析一下嗎?”
黑衣青年戲謔的看著寶閣管事。
“你找死!”
寶閣管事眼中的殺機,頓時不加掩飾。
一縷威壓,蔓延而出。
黑衣青年躺在椅子上面,手指敲打著座椅扶手,笑道:“勸你最好收起你的王八之威。”
“放肆!”
寶閣管事大怒。
“誰放肆!”
黑衣青年目光一冷,霍然起身,一股恐怖的氣息轟然爆發。
整個寶閣,當下就劇烈地搖晃起來。
“發生了什么事?”
“這氣息,好像至強者!”
外面的人頓時驚恐萬狀,朝那扇緊閉的房門看去。
氣息,是來自房間里面。
難道是之前那個囂張的黑衣青年?
“你…”
此時此刻。
寶閣管事也是驚疑的盯著黑衣青年,臉上充滿難以置信。
這個看似不起眼的青年,居然是一尊初成不滅!
這怎么可能?
任小瀾不過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怎么會認識一尊這么可怕的至強者?
“回答我,到底誰放肆?”
黑衣青年盯著寶閣管事,眼中寒光暴涌。
“對對對…對不起!”
寶閣管事身軀一顫,連忙開口,連說話都不利索。
黑衣青年道:“那現在能安靜的聽我分析嗎?”
“能能能。”
寶閣管事連連點頭。
黑衣青年滿意一笑,收起氣息,回到座椅上,笑道:“據本少調查,任小瀾是被你陷害的…”
咚!!
但這時。
一陣敲門聲響起。
“管事大人,你有沒有事?”
幾個護衛站在房門外,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黑衣青年當即一挑眉,不善的朝房門走去。
“沒事。”
“忙自己的去。”
管事見狀,急忙對著房門外的幾個護衛喝道。
“是。”
幾個護衛狐疑的相視一眼,隨即恭敬的應了聲,便轉身離去。
黑衣青年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看著管事繼續道:“如果任小瀾這事,真是你陷害的,那這件丟失的傳說級神器,肯定就在你手里。”
管事瞳孔一縮,怒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等下會知道。”
“如果是任小瀾所為,那確實會如你所說,第一時間就把這件神器轉移走。”
“因為她沒有地位,也沒有實力,面對搜身,她無力反抗。”
“但你就不一樣。”
“作為圣龍城寶閣的管事,無論是地位,還是手中的權勢,都遠超任小瀾。”
“除總閣主外,沒人有資格,也沒人敢對你搜身。”
“并且,因為你是寶閣的管事,就算有下面的工作人員懷疑你,也不敢給總閣主告密。”
“畢竟他們,都怕你報復。”
“再者,他們只是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員,根本無法直接聯系到總閣主。”
“所以你根本無需擔心‘暴’露。”
“退一步說,即便有人,找到總閣主告密,你也有大把的理由洗清嫌疑。”
“因此,我猜想,這件丟失的傳說級神器,現在應該還在你身上吧!”
黑衣青年笑道。
“哈哈…”
“聽上去很有道理呀!”
“可惜,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
寶閣管事譏笑。
黑衣青年問道:“那你可敢把你的乾坤戒給我?”
“有何不敢?”
寶閣管事二話不說,便摘下手里的乾坤戒,扔給黑衣青年。
“這么爽快?”
黑衣青年抓住乾坤戒,頗為錯愕的看著寶閣管事。
難道他推敲錯誤?
寶閣管事已經把這件神器藏起來?
“別浪費時間,查吧!”
寶閣管事坐在黑衣青年對面,臉上滿是冷笑。
黑衣青年目光閃爍。
突然!
他眼中掠過一抹精光,猛然起身,一步掠到寶閣管事身前,一把抓住管事的脖子。
“你干什么?”
管事驚怒的盯著他。
黑衣青年沉默不語,神念涌入管事體內。
這一刻。
寶閣管事不由得心慌起來。
黑衣青年也注意到這一點,心里越發相信,猜測肯定不假。
此人將那件傳說級神器,藏在氣海,或識海!
首先。
他查看的是寶閣管事的識海。
里面并沒有什么東西。
但當查看寶閣管事的氣海時,黑衣青年眼中一亮。
緊隨著。
一個長方形木盒出現。
約莫一尺長,模樣挺普通的。
“你給我!”
寶閣管事怒道。
黑衣青年一把抓住木盒,后退幾步,戲謔的看著管事,道:“剛剛不是還一副君子坦蕩蕩的模樣,現在緊張什么?”
寶閣管事沉聲道:“那里面不是什么寶物,馬上還給我!”
“是不是寶物,看了不就知道?”
黑衣青年直接打開木盒,但神色當即一僵。
這木盒里面,竟是裝著一個靈牌!
就是那種供奉死者的靈牌。
其上刻著幾個字。
——先父王永之靈位。
怎么會是個靈牌?
這一幕,大大出乎黑衣青年的預料。
寶閣管事趁機一把從黑衣青年手里搶過木盒和靈牌,憤怒道:“你這是對死者的不敬!”
“這…”
黑衣青年神色頗為尷尬。
“先父死前,我因為事務太忙,沒辦法盡孝,所以這些年,我一直隨身帶著先父的靈牌。”
“這事就連總閣主都知道。”
“而現在,你卻說這里面藏著贓物,你告訴我,你是何居心?”
寶閣管事聲色俱厲的喝道。
“這個…”
“不好意思。”
黑衣青年訕訕一笑。
但突然!
他看向寶閣管事的雙手。
寶閣管事一手抓住靈牌,一手抓住木盒,然而相比靈牌,管事好像更在意的是木盒。
因為管事那抓著木盒的手,似乎下意識的更用力,好像深怕再被人搶走一樣。
這一微小的異常,引起黑衣青年的猜疑。
并且,他回憶起當時的畫面。
寶閣管事好像是先搶的木盒,再搶的靈牌。
按道理。
一個裝著靈牌的木盒,根本沒什么價值。
因為價值都在靈牌上。
換成任何人,首先搶的東西肯定是靈牌,而不是木盒。
更別說這么在意木盒。
“有古怪!”
黑衣青年目光一閃,突然襲擊,從管事手里,又把木盒搶了過來。
寶閣管事一愣,下意識的朝黑衣青年撲去。
“果然有問題!”
黑衣青年冷然一笑,一腳踹飛寶閣管事,五指微微一用力。
木盒當即裂開。
當即。
黑衣青年就在木盒的底部,發現竟然有一個小暗格。。
這暗格里面,好像有一個黑色的小東西。
黑衣青年取出一看,赫然是一枚黑色的乾坤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