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的震懾必須要有,不然民眾還以為張嘯林是被仇家殺死的。
震天般的吼聲落入耳中,張嘯林福臨心至,驚恐的看著方不為:“齊…”
方不為嚇了一跳。
自己聲音雖大,卻是精心偽裝過的,張嘯林怎么聽出來的?
齊你妹!
方不為沒有絲毫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啪啪啪啪”幾聲槍響,張嘯林像是被人踩住的老鼠,使勁了蹬了兩下腿,徹底不動了。
心臟都被打爛了,不死就見了鬼了。
穩妥起見,方不為飛快的摸了一下張嘯林的脖子和鼻子。
確實沒氣了,心臟也不跳了,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方不為甩手一槍,打死了正掛著檔,想要一著車逃跑的司機。
然后他又看了看那一隊日本憲兵。
本來這最后一顆炸彈,是想用來炸翻張嘯林的小車的,哪知道張嘯林的動作太慢,讓自己省了下來。
就賞給你們吧!
方不為一個縱躍,躲到了車后。
不知道有多少敵人,兩輛摩托車上的憲兵不敢獨自沖過了,還要等后面小史上的憲兵,所以開的并不快。
一百米的距離,快走了半分鐘。
還有二十多米的時候,方不為引燃了炸藥包,朝日本憲兵扔了過去。
炸藥包冒著火星,在空中翻了兩個跟頭,恰好落在了日本憲兵的中間。
一聲爆響后,慘肢斷臂滿天亂飛。
部分正聽著手雷的炸響停了下來,要不要沖出來替張嘯林報仇的保鏢,恰好就看到了日本兵的慘相。
這特么的不是手雷,是能把整棟樓炸塌的炸彈啊?
就算能打死刺客,萬一人家臨死前拼死反擊,再引燃一顆呢?
算了,命是自己的…
也不是沒有膽大的,也不是沒有對張嘯林忠心耿耿的,等這幾個大漢沖過來,哪里還有刺客的影子?
十幾分鐘后,赤木親之趕了過來,看著眼前如煉獄一般的慘像時,氣的渾身都抖了起來。
方不為踏著屋脊,如同一只超大號的靈貓,一幢樓一幢的飛躍著。
離他最近的警察,距離還不到十米。
一個向北,一隊向南,擦肩而過。
方不為一路上,滿腦子都在想,張嘯林是怎么認出自己的?
絕對不是聲音。
當時自己吼的那一嗓子聲音雖大,但與他平時說話的聲音截然不同。
那就只可能是身高體型,以及身上的氣味了。
這段時間,為了能夠及時掌握他的動向,自己也確實和張嘯林接觸的有些多。
也有可能,是張嘯林在臨死前,突然襲擊然迸發了直覺。
直覺這玩意玄之又玄,晦澀難明,沒辦法用道進而來解釋。
比如自己剛來上海,陳浩秋就是靠直覺認出自己的。
但不管是哪一種,自己以后都要注意了。也就自己手快,沒有猶豫,要是像電視里一樣逼逼叨叨裝半天,張嘯林哪一嗓子早喊出來了。
齊希聲這個身份,也就廢了。
不行,這段時間趕的有些緊了,得歇息兩天…
方不為腦子里轉著念頭,一路急奔,十幾分鐘后,他就回到了小碼頭附近的安全屋。
這個時候,赤木親之才剛剛趕到華格臬路,正看著張嘯林的尸體,暴跳如雷。
是啊,方不為也有些可憐赤木親之。
刺客不但厲害到沒邊了,膽子更是奇大。
幾個小時前,才殺了傅筱庵,誰都以為他早已逃出上海了,誰能想到,他又殺了個回馬槍?
不要急,等我正式投靠你,當了漢奸以后,就能徹底的替你解決痛苦了…
方不為飛快的換下了衣服,重新化了妝,然后挑了一些零碎,裝到了一個背包里。
今天的動靜整的太大了,日本人估計都被氣瘋了。
對日本人來說,自己的危脅實在了太大了。
抓又抓不到,防還防不住…
要換成自己是巖進英一或是藤田進,絕對會封城,徹徹底底的搜查,來個掘地三尺也不為過。
雖然不能明目張膽的封鎖租界,但卻可以圍住整個上海。
畢竟租界以為,全是日戰區。
所以,必須在日本人封城之前,逃出上海。
收拾好了東西之后,方不為又開始清理自己留下的痕跡。
刺殺傅筱庵的計劃太過倉促,自己留下的破綻太多,這兩處安全房,遲早都會暴露。
日本人已經查到,自己是用屏風把狙擊槍帶到益豐大樓的,而屏風,又是自己雇了兩個民夫抬過去的。
找到那兩個民夫,就能找到自己最先出現的地點。
日本人要是真的來個掘地三尺,很有可能會搜到小碼頭,安全屋暴露的可能不是沒有。
雖然每次都琮這里,方不為都帶著手套,沒有留下過指紋,但腳印還是不少的。
只要讓赤木親之確定一次之后,下次再見到,他一眼就能認出來,也說不定什么時候,他就會發現,刺客的腳印,為什么和齊希聲的如此相像?
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還是未雨綢繆的好。
其實一把火燒了最干凈,免得最后偏宜日本人。
但方不為又有些不甘心,萬一搜不到這里呢?
留著吧,就算真被日本人搜到了,也沒什么好心疼的。
一個傅筱庵,二十個安全屋都夠抵了,別說兩個…
鎖好了門,蓋好了地道口的麻包,鎖好了門,方不為開始向北狂奔。
他左沖右突,躲過了一隊又一隊往華格臬路而去的公捕房警察,繞過了虹口…
出了上海縣,就徹底是鄉下了,稍微繞一下,就幾無人煙,方不為徹底放飛自我,奔跑到鄉間山林,像一道輕煙。
他還沒亮,他就跑到了五十公里的太倉。
方不為不相信,日本人還能把風太倉也封了?
不會有人能想到,在沒有任何交通工具的情況下,僅靠兩條腿,有人能跑到百里之外?
太倉江邊有一處碼頭,部分客船會在這里停留,方不為打算從這里登船去通州。
其實還有七十公里左右了,兩加把勁,耗上半天,也能跑的到。
但是太累了,方不為有系統不假,但又不是永動機。
有船坐,為什么要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