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關景言就是懷疑上海站當中有內奸的堅定人物,沒少在委員長那里扇風點火。
“我明日就要啟程,你明日回特務處。春風兄自然會對你有所交待。其他事宜,到上海后我們再談…”
交待完之后,關景言勿勿的離開了。
人算不如天算,自己今天剛剛租好了房子,藏好了錢,明天卻又要陪著關景言去上海?
這次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方不為左想右想,還是決定不動錢和帳本了。相對比來說,放在新租的房子里更安全。
上樓之后,肖在明已經睡了。方不為想了想,關景言遇刺一事發生在上海,舅舅也應該不是很清楚。而且此事也算機密,還是先不要告訴肖在明了。
第二天一早,方不為先讓肖在明的司機送自己回特務處本部。
把總結報告交給蘇民生,蘇民生讓他去找馬春風,說處長有事要給他交待。
方不為進去之后,馬春風讓呂副官出了辦分室,才對方不為說道:
“此次赴上海調查,我本意是讓李無病前往,但景言兄一力推薦你。個中原因想必他也對你提過。”
方不為點了點頭。
馬春風又繼續說道:“上下都認為上海站出了內奸,景言兄才會遇刺,但我堅信,景言兄行蹤泄露一事,絕非上海站上下所為。但因小人作祟,校長那里我也是有口難辯。你此次赴滬,當緊記此點,多多提醒景言兄…
因為各方權衡,之前才委派黨調處的江右良赴滬徹查刺殺一案。現在上海站被江右良搞的烏煙瘴氣,人心惶惶,日本人野心勃勃,校長需要隨時了解上海的情報,所以上海站不可有失。
你此次到上海之后,第一要務是洗清上海站上下的嫌疑,然后協助陳浩秋穩定人心。
若有無法決斷之事,當多與陳浩秋商議…”
“處長放心,不為明白!”方不為重重的點了點頭。
夜色將近,方不為一身黑色的中山裝,戴著一頂大檐帽,提著一個行李箱出現在下關火車站。像是要出門的大學生。這樣的裝扮,在民國街頭隨處可見。
四五個體形高壯,神情冷厲的大漢圍在他左右。這幾個全都是劉成高親自為方不為挑選的好手。
方不為扮做富家公子,幾個隨行的手下則扮做保鏢。
以往陪關景言外出,方不為都是保鏢的角色,但這次不一樣,他是新成立的調查組的成員之一,論身份,也是特派員。
他與關景言是分開走的,至于黨務調查處派的是誰,他還無從得知。
凌晨時分,方不為一行到了上海北站,分批乘坐黃包車,住進了法新租界的一家酒店。
為了不惹人注目,入往的時候,方不為讓手下分成兩批,三個人跟自己一起入住,剩下的兩個住到了另外一家酒店。
天色剛亮,方不為便起身,去找住在法新租界另一家酒店的關景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一次,關景言不但讓特務處派遣了保衛人員,而且讓黨務調查處的隨行代表帶了整整一隊行動小組護衛他。
到了關景言的房間,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名穿著中山裝的警衛,腰間鼓鼓囊囊,一看就是帶著槍。
上海是日本諜報機關的大本營,就算是在法租界,也不能保證不出危險和意外。在日本間諜那里,關景言也算得上老熟人,竟然還如此高調,真是記吃不記打。
出示了證件,其中一名警衛敲了敲門,進去通報了一聲,然后又出來,客氣的對方不為說道:“方隊長,特派員有請。”
方不為點了點頭,走進了房間。
房間很大,外面是一個客廳,除了關景言之外,還坐著一位歲數看起來比關景言要大一些的男子。
“不為來了!”關景言招呼了一聲,又指著那個男子說道:“介紹一下,這位是黨務調查處情報科的田股長!這位是特務處行動科的方隊長!”
“見過田股長!”方不為打了聲招呼。田立成不是軍職,他沒必要敬禮。
特工總部和黨調處是一體兩制,黨調處在明,特工總部卻是秘密機構,從未對外公開過。
姚天南名義上只是個副股長,但他的職級卻和黨調處的科長平齊。手中掌握的武裝力是更是天差地別。
算起來,田立成還要比姚天南低兩級。
田立成只是點了點頭,方不為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