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綠公司年會這類事并不怎么占據輿論的主流,大概都不如一個小鮮肉打一段籃球來的給力。
但是耐不住溫曉光這個家伙講話實在是氣人,繼而招到了很多網友的瘋狂‘疼愛’,一個個鬼哭狼嚎的要讓溫曉光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兜里沒錢的苦。
然而溫曉光出了演播室其實是受到同段位人的稱贊的,覺得他小小年紀覺悟不錯。
這就是人生不同層級,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
晚上十點,電視論壇結束,溫曉光和郭總一起回酒店。
對方主營投資,投資方向包含很多,房地產、醫藥、科技都是其旗下的業務,因而可以產生實質上的合作。
而且他們還是實打實的校友。
“我上次見過校長,他說你是休學?”
溫曉光點頭,“對,那會兒年紀小,校長雖然支持我創業,但是他覺得我考慮的應該更周到一點,就沒辦退學,辦了休學,以后可以隨時回去完成學業。”
其實就是辦了退學,那些個人不太同意。
說出來這其中的道理郭總也都明白,但他很樂意聽到溫曉光把事情說的好聽些,年少輕狂雖然是個性,但很顯然我們這個社會對個性的人不太友好,對嘴會說的人格外偏愛。
“說真的,有機會真的可以回去完成學業,我現在最想的就是有一段時間到大學這樣的地方,那真是比什么都舒服。”
“你現在也很舒服。”
“哎喲,現在不行了,我這個頭發也越來越少了。”這瘦削的男子摸著腦袋開了個玩笑,“哎,對了,我提前和你說,今年我們集團有個投資年會,媽的現在全球經濟都不怎么景氣,我得想辦法提振提振信心。”
不知道為什么,這句媽的反而有讓人覺得有點親切。
“你邀請我我肯定是要去的啊,什么時候?”
“籌備著呢,等我確定時間。”
酒店的房間輕奢而寬敞,偶爾會覺得大到有些空曠,自己在浴缸里放了水,躺進去泡了澡仿佛一天的疲倦都被清空。
此時已經接近午夜,武漢市的燈火輝煌看起來和其他城市沒什么不同,千城一面的今天有時候出差出的多了,眼睛一睜光憑窗外的城市景觀都分不清自己是在哪兒。
東京時間比北金還要再晚一個小時,但李一丹也一樣沒有入睡,她正在和溫曉光通電話。
視頻里的女生似乎也沒有疲憊,他們這些人,吃的少睡的少,但不知為何精力總是異常充沛。
“我到首爾去過一趟了,相比較而言,那邊的員工比line本部的人要樂觀一點,對于這次合并還是充滿著期待,兩國媒體的態度大約也差不多。”
民眾總是關心些奇怪的點。
這個差距就在于金凡秀是韓國人而非日本人。
“但是kakaotalk被替換成Line并不如想象中的順利,金凡秀的對手借機將商業行為宣稱成了民族行為,你也知道韓國人的愛國心是過分強烈的,不過,我倒是相信他有這個能力去解決。”
溫曉光端著一杯熱茶,細細聽她講述,“雖然金凡秀是韓國人,但你要提醒他,Line的重點絕對是在日本,我們尊重各國國情,但我們是商人,不要在政治因素里面駐足太久,更不要將個人的情感立場代入到公司中來。”
“這兩個國家一定是要互相爭一下的,我本知道。就像在足球世界中,內馬爾不可能永遠給梅西當綠葉,巴西人和阿根廷人是世敵。這個東西,你和我都要多多表明北金的態度。盡量淡化處理,社交畢竟掌握隱私,一旦弄得讓日本人覺得自己的隱私在韓國人手里,讓韓國人覺得自己的隱私在日本公司手里,那我們就不好收場了。”
李一丹也有些始料未及,“這件事,我的確沒有想過會受民族主義情緒的影響。”
“我心里是有預期的,大韓民國支持國產品牌的勁頭比我們還要狠。讓一點空間給金凡秀吧。line本來就是要跨多國經營的產品,立足本地,入鄉隨俗是必修課。他現在準備怎么做?”
“嗯…之前您給張琳交代過八個字,小步快跑、快速迭代,這也契合了他的想法,所以現在就是做商業的事,說商業的話,聚焦于優化app產品,在韓國體現韓國文化,在日本融入日本風情,不知道最后效果如何,但我覺得他是有思路的,而非眉毛胡子一把抓。”
溫曉光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心想記憶中的韓國創業大佬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我們拭目以待吧。公司合并到什么程度了?”
李一丹回答說:“正在清理資產,相對于我過去接觸到的案例來說,otalk的合并非常簡單,因為兩家公司都是初創,會計賬面沒那么復雜,股東成分非常清晰,所以問題不大,溫總你放心。我以前做過那種合并雙方有二十多個子公司,而且和多家公司有債務關系、交叉持股關系的,那個真的得花至少十個月的時間,但咱們的很簡單,兩三個月之內我應該能向你交卷。”
“嗯。”溫曉光和她客氣一句,“辛苦你了,注意休息。”
“好的,溫總。您也早點睡。”
打完這個工作電話他從椅子上起來伸了伸懶腰,雖是深夜卻忽然有些睡不著了。于是乎自己給自己倒了點酒,喝至微醺時一覺睡到天亮。
今天他要去簽到,上午是聽省高官講致辭,中午是一個慈善午宴,下午繼續聽幾個CEO談領導力,晚上則是關于移動互聯網的討論,那才他的重頭戲。
當然了,白天有點無聊。
宋一秋給他來送衣服的時候也比平常要輕松許多,雖然今天的行程看著多,但都是大段大段的時間,一點兒也不緊湊。
“溫總,昨晚睡的好嗎?”
溫曉光頭也不回的走到會場的門口簽字注冊,這就是他早上的市,現在么隨意散兩步,等著書記到就行了。
“不好,到個陌生的地方,差點沒睡著。”
“啊?”宋一秋抱著大外套跟他走在綠化帶旁的柏油路面上,“怎么了?是我訂的這個酒店不好嗎?”
“下次訂不要那么大的,大半夜一個人睡那么空曠的地方,很容易睡不著。”
“空…空曠?”宋一秋沒想到會是這個詞,“是無聊么?我每天都跟著你,你可以找我啊,或者我去找你。”
“別開玩笑,這兒人多眼雜的。”
雖然訓了她,但小姑娘有些不以為意,小嘴抿在那兒憋著笑,倒是蠻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