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凝脂般的臉,被人某個壞心眼的人擠成一團,目光看到面色慘白,捂住胸口、身形悠悠晃晃站不穩的容清,急道:“相…公…容清他…”
話未說完,臉又被那雙羊脂玉般的大手惡意的往一起擠了擠,冷若眸中含著水光:“疼…”
“不許提別的男人的名字!”郇玉惱怒道,只是手上的力道已然變得輕柔,手溫柔的在冷若被擠紅了的臉上輕揉著,悶聲道:“還痛不痛?”
冷若搖頭,只是眸中擔憂的看向容清。
“報”一道洪亮的聲音打破所有人的遐想。
眾人尋聲而去,便見一名御林軍跪在院外道:“回稟皇上,東璃使節已然到了城外二百米,守城吳將軍、沈副將軍,裴副將軍和一眾士兵正在城樓,等待皇上的調令…”
上官瑾天眉頭緊蹙,看著郇玉和冷若,面色陰沉道:“將這二人拿下,包括那只大貓!”
攬蓮水榭中,容清面色安然的躺在床榻上,卷翹的睫毛,在眼下的肌膚上,投下青灰色的陰影,面色雖然蒼白顯病態,但相比之前而言已然好上了不少。
“姑娘,皇上和東璃使節已然在保和殿等待多時,請姑娘到偏廂沐浴更衣,換上衣裙趕去赴宴。”
說罷,領頭的宮女帶著身后十幾名身穿宮裝,長相嬌美、身形曼妙的宮女,將手捧著的烏木大托盤捧于頭頂之上,沖著冷若畢恭畢敬的行著宮禮。
其中一名手捧發飾的宮女行禮間,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冷若,零碎的額發將她眸中一閃而過的殺意遮掩。
此女便是消失已久的憐美人——顧憐人。
冷若微微蹙眉。
轉頭看向捧著托盤的一眾宮女,看不出絲毫。
是錯覺嗎?為何隱約感覺有一股殺意。
少頃,移到她們手中捧著的東西上。
只見碩大烏木托盤中盛著各式各樣繡功卓越,樣式繁復,衣料華貴的衣裙、頭飾和各式脂粉。
冷若不急不慢的收回了替容清把脈的手,輕輕的將他的手,放進錦被中,掖了掖被角,湊近他的耳邊柔聲道:“清,答應我,要好好的…我希望你能活得好好的!”
容清修長的指節動了動…
領頭的宮女看著冷若與容清之間曖昧的動作,幽深的黑眸里多了幾分受傷,略略別過臉。
身后顧憐人見此,眸中的惡毒之色更甚,銀牙緊咬,捧著托盤的手攥得死緊,手面青筋暴起,恨不得在冷若的身上捅出幾個窟窿才罷休。
賤女人,待會去了保和殿,有你好受的…
冷若眼角的余光將顧憐人的這一系列小動作看得清清楚楚,嘴角隱隱劃過一絲笑意。
顧憐人斂盡面上的表情督促道:“姑娘,皇上和東璃使節已然在保和殿等待多時,請姑娘到偏廂沐浴更衣,換上衣裙趕去赴宴。”
冷若看了眼外間的天色,腳下一崴,踉蹌了幾步,剛巧撞到一名宮女身上,只見那名宮女將手中盛著衣物的托盤往半空中一扔,一手攔住了冷若的腰身,一個輕盈的旋身,單手接下了緩緩降落的托盤。
冷若不動聲色的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眸中吃驚,微微斂目。
果然,這不是一群普通的宮女。其中不禁摻雜著不知名的敵人,而且個個都是練家子。
真是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
說來說去,還是好奇心害死貓。
若是自己不來趟這趟渾水便好了…如今后悔也來不及了,怎么就把自己是個移動靶子,到哪都招恨這件事給忘了…
冷若輕笑:“領路吧!”
目光不經意間看到領頭的宮女面上,不禁細細打量上了幾眼。
一襲粉色宮裝,梳著統一的垂云鬢,兩邊發鬢上各別著一朵珠花,面施脂粉,雋秀的五官中略帶著幾分清冽之氣,讓人雙眼為之一亮。
對上那雙幽深一片的眸子,冷若一愣,有些說不出的面熟,總覺得在哪里見過,而且還是很熟的那種。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綠荷!”
冷若面上含笑:“這名字到也適合你!”
綠荷一愣,雙眸圓睜,微微垂頭將面上的表情遮掩,但是那雙緋紅的耳垂,卻生生的將他此時的內心出賣。
也不知郇玉和美男子被關在了什么地方?
自己身上的銀針、毒藥都被搜刮了去,郇玉的內力也暫時被封。都是那個老妖精,不知道他這次又在抽什么風,摸了摸袖口,幸好郇玉的半裸畫像自己給留下了…
國師府中,玄機正要喝茶的手一頓,打了個噴嚏,放下茶盞,掐指一算,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一掌重重的擊在了茶幾上,茶幾上的茶盞、茶具被震得動了動。
正在角落里啃著丹藥的美男子嚇得全身炸毛,尾巴一縮,肥胖的身子一閃,快速的躲到了桌子底下。
坐在玄機身邊的郇玉,也不理會他,依舊淡定喝著茶。
玄機暴怒道:“你家那個女人在背地里罵我,作為徒弟的你管不管?”
郇玉喝茶的動作一頓,略略掃了玄機一眼:“罵你什么?”
“老妖…”話未說完,玄機猛然止住了嘴:“孽徒!”
郇玉瑩粉色的嘴角上揚:“你打算什么時候放我走?”
玄機憤恨道:“急什么,你我師徒一別數多日未見,怎么,讓你陪陪我老人家就這么難?果然是有了媳婦忘了師父。”
郇玉眨了眨墨玉眸子,一臉的無辜:“師父您老人家已然人老珠黃,讓我整日里對著您這張老臉,確實沒有溫香軟玉在懷來得舒服。”
玄機怒,手哆嗦的指著郇玉:“你…”
郇玉也不看他,手撐著下巴看著院外的月色,眉宇之間滿是相思。
若兒…
冷若不知是不是聽到了郇玉的來自內心的呼喚,猛然停下腳,望向那道聲音的來源。
良久,她緩緩收回目光,仰頭看向夜幕上布滿的點點繁星,眉宇間的相思不比郇玉。
郇玉么…倒也不是擔心他,若是論擔心的話,也是應該擔心別人。
即便沒有內力,拳腳功夫還能用。畢竟像郇玉那種厚黑自成一派的人,就憑那無恥的到氣死人不償命的口才…別人也只有被吊打的份…
…從巳時到現在酉時整整四個時辰一個時辰等于2小時…
只是覺得平日里習慣了有他的陪伴,突然之間他不在,到有幾分不習慣!
原來…習慣上一個人真的會養成一種病。
這或者就是…冷若想到此處嘴角上揚:“喜你為疾,藥石無醫。”
綠荷聞言一愣,幽深的黑眸中,波瀾一片,輕聲喃喃自語道:“喜你為疾,藥石無醫?”
此事要從約莫四個時辰前說起…
上官瑾天眉頭緊蹙,看著郇玉和冷若,面色陰沉道:“將這二人拿下,包括那只大貓!”
冷若微微蹙眉,便見身后某只大貓,看著圍上來的幾千御林軍,連身上的疼痛也顧不得,彈跳了老高,跳進了冷若的懷中,肥胖的雙爪緊緊的吊在冷若的脖子上,碩大的腦袋不斷的往她懷中滾來滾去,像極了一只撒嬌的孩紙。
冷若嘴角直抽。
美男子這樣卻也將滿園子的人看得一愣一愣。
也只有郇玉與容清二人比較淡定,前者臉黑得嚇人,后者無奈的笑了笑…
“娘子確定要留下?”
郇玉湊近冷若耳邊低聲問道,手卻在冷若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的在美男子的屁股上掐了還幾把,直痛的美男子咬牙切齒,扭動著尾巴,不斷的抽打著郇玉的襲過來的手。
冷若默不作聲的將一人一獸之間的暗戰看在眼里,嘴角微抽,嬌嗔的瞪了郇玉一眼。
…真是…意外的幼稚!
冷若:“嗯…想看看…”
美男子“喵嗚”了一聲,流光溢彩的金眸中含著楚楚可憐的淚水,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冷若。
喵嗚這個無恥的男人之前不僅喂本大王毒藥,雖然是假的,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說話間,美男子憤恨的看著郇玉:喵嗚隨后又讓本大王做了很多難為情的事…現在還一直掐本大王高貴的臀部,雌性你到底管不管?不管的話,本大王就要換一個溫柔如水的好雌性了…
哼哼…
美男子傲嬌的別過了臉:你比起言家那位溫柔如水、體貼入微的好雌性可是差了許多,雖然本大王很喜歡那位雌性,但是本大王卻不是一只不念及舊情,喜新厭舊的壞雄性。
所以…你要是再對本大王不好的話,本大王可真的會變心了,倒是你可就成了棄婦,想哭都沒有眼淚…
“撲哧”冷若忍不住噴笑起來。
“大王說得甚是有禮,不過你若是很喜歡言家的那位小姐,你大可去花中縣言家去啊,為何要賴在我身邊!”
說話間將拖住美男子肥胖身子的手放下,左右甩了甩,成功在它的眸中見到了驚恐之色。
郇玉那邊早已幾千御林軍混戰在了一起,腳尖輕點,凌空而起,劍身一掃,地上又躺倒了一片御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