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湘宿醉,一覺醒來頭痛得要死。
要命的是,她一睜眼就發現這不是在自己家里。
她呆坐在(床床)上回憶昨晚的事。
先是和言瑞森鬧了不愉快,她受不了家里那氣氛,一個人找了離家不算太遠的地方喝小酒,打算喝完之后就回去。
之后越喝越多,然后好像碰到了魏驍…
再之后又發生了什么,她就完全不記得了。
她低頭看自己的衣服,雖然有些凌亂,但是沒有脫掉,內衣都還在,這樣看來沒有發生什么不該發生的事。
其實喬湘是害怕的,她都結婚了,如果真的喝多了跟人有了對不起言瑞森的行為,她會去死的。
她盤腿坐在(床床)發呆,沒多久,門從外面被人推開。
喬湘轉頭看向門口。
借著冬(日rì)溫柔的晨光,喬湘的視線落在年輕男子英俊干凈的輪廓上,頭還有些暈,但她看清楚了魏驍平和安靜的模樣。
“來喝一支葡萄糖。”
魏驍自然而然的靠近,他手里拿著一管敲開了的葡萄糖口服液,解酒的。
喬湘從他手里接過去,說了一聲謝謝,然后把口服液喝下去。那表(情qíng),有點無地自容的意思。
魏驍望著她,就這么笑了。
他自己都很清楚,唯有在她(身shēn)邊,(身shēn)上的芒刺,鋒利,才會被斂去,只留下一(身shēn)溫柔。
“昨晚我到底喝了多少?”喬湘問他。
“你和某人一樣,不勝酒力,還不自量力。”
“…誰?”
“不告訴你。”
魏驍站起來,轉(身shēn)朝外面去,留給喬湘一道硬(挺tǐng)清瘦的背影,他邊走邊說,“出來吃早餐。”
一個獨(身shēn)男子的家,干凈整潔,裝潢別致。
喬湘在他家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這才坐在餐桌前。
“昨晚謝謝你。”
喬湘咬了一口面包,有點不好意思的跟他道歉。
魏驍在吐司上抹花生醬,淡淡看她一眼,“我們什么時候,到了需要說謝謝的那種關系?”
喬湘聽著,想了一下,然后點點頭,“也是,我拿你當弟弟。”
他冷冷嗤笑,就著桌沿朝她(身shēn)前探去,壓低了聲音說,“可我拿你當做(性性)幻想對象。”
喬湘差點噎住,被嚇得劇烈咳嗽。
魏驍看她那沒出息的樣子,收起剛才那副放肆不羈,安靜吃早餐。
不經逗的女人。
喬湘在魏驍家逗留到差不多十點,頭不那么疼了,她就打算走了。
臨走時又去上了個洗手間,魏驍在玄關前等她,心道,女人出個門都這么麻煩。
但是等的人是她,他甘之如飴。
喬湘剛進洗手間,魏驍家門鈴就響了。
魏驍有些愕然,周六早上誰會來找他——剛開了門,他就怔住。
“媽?”
孔麗芬是早上臨時決定來徽城的,想魏驍了,一覺醒來才五點鐘,立馬就打電話給司機讓他把她送到魏驍這里來。
“魏驍,媽路過菜市場的時候,特意買了牛腱子(肉肉),打算給你燉了吃。”
孔麗芬見著兒子就高興,手里一袋子的菜晃了晃,這就要開始換鞋了。
家里唯一一雙女式拖鞋,是她放在這里的,方便偶爾過來穿。
可是這會兒,她并沒有在鞋柜里找著。
“誒,我鞋呢?”
孔麗芬正愁沒看到她的拖鞋,洗手間門開了,喬湘從里面出來——
以前在香港的時候,孔麗芬就知道魏驍喜歡喬湘。
當時喬湘沒結婚,孔麗芬覺得這姑娘乖巧,倒是同意魏驍追求她。
后來,知道她是言瑞森的女人,言家盤根錯節的關系,深厚的背景,一般人得罪不起,孔麗芬和魏廣志勒令魏驍不許再打喬湘的主意。如今,喬湘一個已婚女人,大清早出現在一個單(身shēn)男人家里,孔麗芬見了,不會不驚訝。
喬湘在看到孔麗芬的時候,也因為自己的(身shēn)份,一時有些尷尬。
她喊了句“魏夫人”,然后對魏驍說,“你媽媽來了,你陪陪她,不用送我了。”
等到喬湘走了,孔麗芬放下手里東西,這才開始說魏驍,“你怎么還在跟她來往呢?這個時候她還出現在你家,你們昨晚干了什么了?”
“什么都沒干。”
魏驍被問得煩躁,破罐子破摔的想,真要是干了什么才好。
孔麗芬也知道魏驍不會跟她撒謊,但是,不管有沒有發生關系,喬湘出現在他家就是不對。
“你要懂得避嫌,你和言瑞森也算是有生意往來的,而且還不少,喬湘是言瑞森的老婆,你怎么都該避著些。”
“是我能控制的?”
“她怎么會在你家呢?”
“她昨晚喝多了。”
“我以前覺得這姑娘不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大晚上的在外面喝什么酒…”
“你別說她。”
說誰他都受得了,唯有她,那是他心靈一塊凈土,任何人都說不得,玷污不得。
魏驍伸手扶額,直接越過喬湘的話題,問孔麗芬,“你怎么來也不跟我說一聲?”
“我走得早,怕打電話吵著你睡覺,就自己過來了。”
“下次來之前也跟我說。”
“不喜歡媽媽來看你?”
孔麗芬這么問,都不是很有底氣了,尤其是魏驍不吭聲,她更是難受,“是…嫌棄媽媽了?”
魏驍知道,她說的是魏躍和魏霖侮辱她那件事。
魏驍心里,總是忘不掉那盤錄影帶里面不堪的畫面。
他很牽強的擠出一抹笑,對孔麗芬說,“怎么會,別想那么多。”
“邢司機,你有沒有看今天早上的微博(熱rè)搜?”
大概十點鐘,言瑞森的秘書譚依然十萬火急的打電話給懶得睡個懶覺的邢輝,聽她語氣那么急,邢輝震得從(床床)上爬起來,“我還在睡,怎么了?”
“魏氏太子昨晚帶女人回家過夜,在路上就把持不住了。”
“呵呵,你什么時候這么八卦!”
“不是,那女人的側面,和言太太簡直不要太相似。”
邢輝掛了電話,立馬打開微博。
(熱rè)搜第一的話題就是“魏氏太子”,點開網上多個圖片,雖然夜間畫面不夠清晰,但是和譚依然說的一樣,從側面看,那個女子真是和喬湘特別像。
邢輝和喬湘很熟了,眼下他看那些照片,不僅僅只是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言總有沒有看見!
接近中午,狗仔趙亮又在他的主頁寫了一句。
整句話只有三個字:周一見。
每次趙亮寫“周一見”的時候,就代表有爆炸(性性)的大爆料了,各鍵盤俠和吃瓜群眾簡直不要太興奮。
言瑞森坐在家中書房,外面陽光正好,屋里卻漆黑一片。
窗簾密不透風,隔絕了外面的光線。
照片的女人是喬湘,她的樣子,就是化成灰他都認得。
畫面不夠清晰,可他能看到,喬湘緊緊貼著魏驍的臉,她的手在他(身shēn)上扒拉,簡直是(淫吟)穢不堪。
目前還沒有人爆出女人的(身shēn)份,光看個側臉也不能斷定是誰,但是趙亮那句“周一見”,足以說明他知道女人的(身shēn)份。
言瑞森是憤怒的,也是絕望的。
他怎么都想不到,喬湘會在離家之后去找魏驍,上了他的車,和他做出這檔子連臉都不要的事。
譚依然打電話來,說公關部那邊估算了一下,以他們對趙亮的了解,對方應該會提出要一個億,但是應該能把價格壓倒六千萬左右。
譚依然在言瑞森還沒有作出任何回應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退路。
趙亮那句“周一見”,是在挑釁言瑞森。
男人沒有哪個不要面子的,但凡要面子,就會把這件事壓下來,不管花多少錢。
然而,就在譚依然給言瑞森報了價之后,言瑞森就只是冷靜淡漠的說了一句,“那就周一見。”
滿世界都是喬湘和魏驍在車里糾纏的圖片,喬湘在看到的第一眼就打車趕回家。
然后晉云路別墅的她的家,已經對她閉門不開。
言瑞森人就在樓上,言嘉楠和林嬸已經被言瑞森吩咐邢輝送去了別的地方。
周一開始,這所房子外面會長達數(日rì)圍滿記者,言瑞森不想讓言嘉楠知道他的湘湘出軌,所以把他送走,連學校都暫時不去了。
言瑞森站在書房的窗口,眼睜睜看著喬湘在樓下拍門,她哭得那么大聲,撕心裂肺的喊瑞森。
她說瑞森我回來了,你給我開門。
她說我帶了鑰匙,可是我進不去。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真的沒有推她。
我也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每一次,她都說 然后每一次,她都讓他失望。
言瑞森這樣的男人,(愛ài)你的時候,可以給你全世界。可是當他從你那里得到傷害,他會原封不動還給你,甚至更多。
眼下他閑適的站在那里,眼看著喬湘哭累了癱坐在地上,他依舊是一臉的無動于衷。
眼見不一定為實,他可以說服自己,那個女人只是和她長得像而已,她不是喬湘。
可是,跟自己同(床床)共枕這么多個(日rì)夜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看錯。
言瑞森轉(身shēn),遙控器合上窗簾,所有的一切,都視而不見了。
12月29(日rì),周一。
趙亮重新掛了九連拍的圖片在微博上,每一張圖都是圖文并茂的講述著,這個女人有著怎么樣的驚人背景,她的家庭,她的婚姻——有她和言瑞森出席在私人聚會上的照片,也有她和言瑞森在學校門口的照片,最后幾張,是她坐在魏驍(身shēn)上的照片。
趙亮本來做好準備,開口要一億,最后壓到5千萬,沒想到言瑞森那么狠,竟然寧愿讓自己頭上一片綠,也不和他討價還價。
喬湘的(身shēn)份徹底被挖出來,自然不能回學校上課。
記得門口已經圍滿了記者,也包括言嘉楠的學校門口,晉云路別墅,以及喬家大門外,全都是記者的長槍短炮——
這個時候,喬湘被許卉藏在人和小區,根本就不敢放她出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