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你這么多次檢查來看，你應該是沒什么大問題了，之前我就告訴你了，就是炎癥有點嚴重，你知道有炎癥本就不是很容易懷孕。”
“那我怎么會這樣啊？”喬湘有些激動。仿佛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劉霞飛過去一記冷眼，沒吭聲，又埋頭刷刷寫字。
喬湘自己體會了一下那個眼神，一會兒臉就紅了。
“那…那也不應該啊，就算是…是頻繁了點，咱倆也很干凈…”
“還是叫你男人節制些。”
“…那回頭，回頭我和他說一下。”
喬湘臉紅，咳咳兩聲轉開了臉。
劉霞還有半個小時下班，喬湘拿了單子去藥房拿吃的用的藥，心里琢磨著懷孕有望了，等她的炎癥降下來了，慢慢的就會有孩子了。
言瑞森那個死人，以后，一個星期一次。
喬湘去交了費，然后去便民藥房拿藥，前面有好幾個人，要等，閑來無事就看手機。
許卉去外地出差了，她連連升職，已經坐上了晚報副刊總編輯的位置。
徽城晚報屬于徽城傳媒集團，照她這樣的升職速度，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許卉給她發來條消息：上次給你兒子買的衣服，小家伙喜歡嗎？
喬湘臉上滿是笑意：都忘了謝謝卉阿姨了，嘉楠很喜歡那套衣服，都穿了兩次了。
許卉有些得意：那也不看看是誰的眼光！
沒等喬湘回，許卉又發來一條：我上飛機了，要什么禮物想好了發給我。
許卉這次飛臺北，要做一期關于寶島文化的欄目，一去就是好幾天，喬湘都有點羨慕許卉這樣的工作了，可以滿世界的飛，一邊工作一邊旅行。
終于輪到喬湘拿藥了，喬湘把單子遞過去，很快就拿到了自己的藥。
她轉身要往樓上走，去等劉霞下班，但是還沒走到電梯口，就看見電梯里出來的那個女人。
唐婉瑩身著名貴皮草，面無表情戴著dior的墨鏡，雖然是低頭走在人群中，但喬湘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應該是來做產檢的。
喬湘自然不會去跟她打招呼，看了她一陣就去乘電梯了。
到了劉霞辦公室，喬湘自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等劉霞。
劉霞的病人有備孕的，有懷孕的準媽媽，也有預約要做流產的女人，喬湘等了十幾分鐘，劉霞終于收工。
“今天中午吃什么啊言太太。”
劉霞一邊脫下醫生袍，一邊去拿自己的包，準備下班。
喬湘突然想起什么，便問她，“你這里有一個叫唐婉瑩的孕婦嗎？”
劉霞笑問，“怎么問這個？”
“就問問。”
“一般來說我們不能透露病人信息哦。”
“算了，我就是突然想起來才問的。她是我老公的嫂子。”
本來已經關了電腦，劉霞嘆了口氣又過去打開，“誰叫你是我的老同學呢。”
喬湘笑，“我也不是非得知道。”
劉霞在翻醫院的病歷系統，“我們婦產科有九個醫生，每天輪班，如果是按時每個月四次來產檢的產婦我都會有印象，但是你嫂子我還真沒見過。”
喬湘也想起，唐婉瑩做產檢的醫院，聽婆婆提過一次，好像是市人民醫院。所以她今天可能不是來產檢，而是來看其他病人的？
“查到了。”
劉霞扶了扶眼鏡，看著電腦屏幕有些震驚的說，“哎呀，你嫂子不想要孩子啊？”
喬湘心里突的一下，趕緊走過去看電腦，“怎么回事？”
“她都四個多月了，竟然預約了人工流產。”
“她跟你老公的哥哥關系不好嗎？還是有什么別的事情？”
喬湘什么都不知情，這會兒腦子里嗡嗡的，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和她也不太熟，我哪里知道。”
中午喬湘和劉霞一起吃飯，找了一家清淡的餐廳。
吃過飯后就回學校了，早上請假出來的，得早些回去。
喬湘一個下午都想不通，唐婉瑩怎么就不要孩子了呢，按理說，就算她和言瑞揚關系不好，這孩子生出來也會讓她在言家低位大增，她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喬湘覺得事情非常嚴重，想告訴言瑞森，又覺得這跟自己沒什么關系，所以思來想去反復斟酌也沒個結論，搞得自己很鬧心。
下班回家后莫名的暴躁，言嘉楠的作業也忘了給他檢查，言嘉楠睡覺她也沒心情給他講睡前故事，
言瑞森在外面應酬到十點多才回來，推門看見女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帶著淡淡的酒味過來坐在她床邊，問她是不是又失眠。
喬湘欲言又止，想說又不想說，最后一翻身留給男人一個背影。
言瑞森洗完澡出來，一上床就要辦事，喬湘心里煩，一腳把他踹開，“你別碰我。”
“又鬧什么脾氣？”
男人今天心情好，就算被拒絕了也沒有煩躁，反倒是伸手寵溺的揉她腦袋，“是不是不方便？”
喬湘趴在枕頭上閉著眼睛，心里煩不勝煩，也沒有有搭理他。
“明天周六，我爸正好在家，先陪他們吃個午飯，晚上再去你爸媽家，你看行不行？”
言瑞森說了這話，喬湘才緩緩睜開眼睛。
之前他就說了，找一個有空的周末就陪她帶孩子回喬家，眼下他再提起，喬湘心里暖暖的。
喬湘點點頭，表情看起來整個人溫順多了。
言瑞森低頭親她的小嘴，還是被她推開。
笑著低聲問她怎么了，碰都碰不得了？喬湘埋頭在他胸口，小聲的咕噥，“我最近在吃藥，也有用外用的藥，有點婦科炎癥。”
男人眨了下眼睛，問她，“是我的問題嗎？”
喬湘癟癟嘴，故意說，“也許是的。”
“騙你的。就是，要節制一點。”
喬湘張開雙臂抱他，“不是想要孩子嗎，等我病好了，我們就有機會要孩子了。劉霞說我身體沒問題，懷孕時遲早的事。”
“你知道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啊，我先給你生啊。”
喬湘手指慢慢滑過他的面龐，大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你看你這么帥，基因這么好，不多生幾個孩子不是浪費么？”
她倒是會討好人。
都把言瑞森弄笑了。
男人把她摟緊在懷，在她額頭上親了又親，“劉霞的話靠譜么？這么年輕的醫生吶。”
“靠譜靠譜。”
喬湘連聲說，“別看人年輕，高中時候就是學霸，在醫學院以優等成績畢業的，在很多醫科生不知道上哪兒找工作的時候人家就被那么多醫院搶著要了。”
最后她在言瑞森耳邊小聲說，“我也喜歡跟你親熱，你等我身體養好一點。”
“那我可等著了。”
“我會安慰你的。”
小手滑進他的褲子，安慰。
男人閉上眼睛，喉結滑動，“你能不能，不要跟我媽一樣執著于生孩子，我怕你強迫癥。”
“別說話了。好好感受。”
次日是周六，一早起來，一家三口就去了大院。
言嘉楠心情不佳，今天鋼琴老師有事，他不去上鋼琴課，正好就能和謝苗苗去看電影，偏偏他老爸想方設法不讓他約會，說什么上個星期就說了這周要回大院…
一路上言嘉楠都在擺臉色，喬湘坐在副駕駛，不時扭頭去看他，看他磨皮造癢的樣子，想說點什么，言瑞森讓她別管他。
到了爺爺奶奶家里，言嘉楠見了董韻文就開始吐槽，說今天本來要和苗苗去看電影，老爸偏不讓。
董韻文知道謝苗苗是他的小女朋友，笑著說言瑞森，“小孩子也有自己的朋友，他要出去玩就讓他去嘛。”
言瑞森瞪著言嘉楠，瞪了他一陣，小家伙立馬就慫了。
“呵呵，不去就不去。”
其實心里怕得要死，怕自己態度太強硬一會兒被揍。
言嘉楠自己跑到樓上兒童房去玩，沒有理會這些無聊的大人。
私下給謝苗苗發短信：我不能出來了。
謝苗苗在那邊很泄氣：啊？我還跟我媽媽要了50塊零花錢呢，打算請你吃豆腐腦的。
言嘉楠想到麻辣豆腐腦的味道就流口水，簡直比楊阿姨做的菜還要讓他欲罷不能，想了一會兒，放下手機去書房跟爺爺求情。
言司令在練字，小家伙推門在外面探個大腦袋進來，軟糯的嗓音脆生生的，“爺爺。”
“啊，嘉楠。”
“又在練字呢？”
“是啊，你來得正好，爺爺老早就想檢驗你的書法了，過來過來。”
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本來打算從他這里找突破口，沒想到反倒給自己挖了個更大的坑！
從上午十點半到十二點半，言嘉楠被逼練了兩個小時的書法。
直到吃飯的時候，他滿眼金星，眼前不斷地閃現爺爺教他那四個字，“天下為公”！
餐桌上，唐婉瑩坐在言瑞揚右手邊，言瑞森旁邊是喬湘，言嘉楠和爺爺坐在一起，背打得很直，一直持續這樣的姿勢，完全沒有心情吃飯。
沒多久就是元旦節了，董韻文想起來要給好些親戚送禮，又想到喬湘才嫁到言家不久，就打算讓她和唐婉瑩一道去挑禮物。
“以往都是你嫂子去做這些事，湘湘你雖然和瑞森不住家里，但家里的事情你總是要參與，不然給外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和你爸不重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