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不穩了,彎腰,雙手扶著膝蓋。
言瑞森要伸手,魏驍動作在他之前,攬住了喬湘的肩膀,另一只手穩穩扶住她的腰。
“怎么樣?”
言瑞森目不轉睛盯著視線里的兩個人,耳邊,是魏驍關懷備至的聲音。
而喬湘,抬頭沖他笑笑,搖頭說自己沒事兒。
魏驍扶著喬湘進了樓道。
聲控燈亮了又熄。
言瑞森聽到喬湘清脆兩聲笑聲,還說了一聲,“你怎么那么討厭。”
你怎么那么討厭。
你怎么那么討厭呢?
以前她好像也這么說過他,那語氣,一半抱怨,還有一半,是撒(嬌交)。
言瑞森閉了閉眼,低頭看著腳下。
十月初,地上已經開始有了落葉。
魏驍把喬湘送到樓上,喬湘拿鑰匙開門。
醉醺醺的,鑰匙總插不進去,魏驍把鑰匙躲過去幫她開了門。
“你,你回去吧。”
喬湘頭昏腦漲,現在什么話都不想說,只想躺在(床床)上,但魏驍不走,她這個樣子,他也不放心。
至少也要等她朋友回來。
魏驍扶著她進了她的臥室,倒(熱rè)水給她喝,“要是頭疼得厲害,我去給你買解酒藥。”
喬湘搖頭,拿手推他,只想他快點走。
“你朋友回來之前我不會走的。”
魏驍在她(床床)沿坐下,歪著脖子看已經躺了下去的她,目光里的喬湘,脆弱敏感,需要人保護,不管她怎么嫌棄,他都不想丟下她一個人。
喬湘閉著眼睛,肩膀微微顫動,(胸胸)腔里彌漫著悲涼的(情qíng)緒,不知道忍了多久,她睜眼看著同樣在看她的魏驍,“我太累了,我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
魏驍點頭,“我知道。”
“如果最后的結果,只能,像現在這樣,我好像,也沒有什么遺憾。”
喬湘拽著魏驍的袖子,緩緩坐起來,她對魏驍說,“至少,我知道我的孩子還在,就算不能認他,就算,聽不到他叫我一聲,媽媽,可好歹,他總歸是活著的。”
“湘湘。”魏驍重重的握了她的手。
“說到底,還是得靠緣分,我和他,不行。”
她輕輕地將自己的手從魏驍掌心里拿出來,重復的說了好幾次,不行,不行…
后來她再次倒下去,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魏驍打(熱rè)水給她擦了臉和腳,將被子蓋在她(身shēn)上。
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魏驍沒有等到許卉回來,想著喬湘已經睡著,他就打算離開了。
偏偏今天許卉上夜班回來得比較早,一開門看見正換鞋要走的魏驍,家里突然出現個男人,嚇得她不輕。
“你誰啊!”
許卉警惕的往后退了幾步,背脊發寒,心想家里該不是遭賊了吧。但仔細一看,這人長得這么帥,又穿得極其光鮮,哪兒會像賊呢。
“我是喬湘的朋友。”魏驍自己介紹。
往屋里指了指,又道,“她喝醉了,我送她回來。”
“哦…”
許卉這才換鞋進屋,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我還以為…”
魏驍抿唇笑笑,長得太好看的男人,對著女孩子笑,一時間弄得許卉臉都紅了。
“那我就走了,你照顧一下。”魏驍禮貌的對許卉說。
“好。”
許卉送他到門口,看著他離開,這才關門進屋。
前后一兩分鐘,除了自我介紹,魏驍也沒跟許卉說太多。不過許卉莫名對這帥哥有好感,人都是感官動物,估計魏驍長得丑一些,她就不會這樣了。
許卉進喬湘那屋,給喬湘拉了拉被子,聞著滿屋子酒味不(禁jìn)皺了眉。
喬湘很少喝酒,更別說喝醉了,她是有多難受才會拿酒精麻痹自己。許卉越來越意識到,喬湘可能和言瑞森真的不合適,在和言瑞森重逢之前,她(日rì)子再怎么過得不好,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起起伏伏,時而幸福,時而絕望,這樣太要命了。
剛那帥哥跟她什么關系?追她的人么?如果是這樣,倒也是好的。
許卉只想喬湘過得好。
凌晨一點,徐莫琦一個人蹲在花臺邊上。
朋友們早就已經離開,她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該去哪里,從酒吧出來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走得累了,便找了個地方安靜待著。
她滿腦子都是喬湘說的那些話。
字字誅心,每一句都刺得她疼痛難耐。
可徐莫琦知道,喬湘說得一點錯都沒有,如果她愿意,言瑞森隨時愿意娶她。
由始至終,言瑞森心里都沒有過她徐莫琦的位置,她就像個小丑一般,無時無刻不在給人看笑話。
徐莫琦想著就哭了,嗚嗚的,把臉買進了膝蓋。
她喝了很多酒,意識不是特別清醒,但她還知道,自己在馬路上,自己現在很難看。
一輛奧迪q5緩緩停在路邊。
楊朔加完班和下屬從公司出來,在外面吃了個宵夜之后就各自散了回家,車子行駛到半路,看見在路邊縮成一團的徐莫琦。
楊朔是喜歡徐莫琦,第一次在公司看見這個時尚漂亮卻又有些二缺的女生,他就有些走火入魔,后來知道這女生在追自己的老板,就什么想法都不敢有了。
距上次楊朔開車送徐莫琦回家,已經好久了,楊朔再次在街上看見她時,她喝醉了酒,一個人在路邊哭。
楊朔下車,緩緩走到徐莫琦(身shēn)邊,然后牽了牽褲腿,蹲下來。
“怎么一個人?”
楊朔沒有問她在哭什么,只是在她抬起頭的時候對著她溫和一笑。
徐莫琦愣了愣,認出來人,下意識的往后靠,想要離他遠點——可是她雙腿早就麻了,一不小心差點直接坐在地上,好在楊朔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小心。”
“我不要你管。”
徐莫琦覺得丟人,自己哭得滿臉臟兮兮的,妝都花了,怎么就給這人看見了呢。
徐莫琦躲他,看都不想看他,可楊朔好脾氣的將她撈起來,雙手握著她的雙臂將力量度到她(身shēn)上,“我送你回家。”
“都說了不要你管,你是誰啊!”
徐莫琦用力推開他,抬手擦了擦臉轉(身shēn)就走。
楊朔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
這個女生很倔強,很驕傲,哪怕自己受了傷一(身shēn)狼狽,她也不要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他人面前。
突然,徐莫琦停下腳步。
楊朔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的(身shēn)上。
良久,徐莫琦倒回來,她看了楊朔好一陣,問他,“你是不是喜歡我?”
楊朔有點怔住,“…”
徐莫琦咧嘴笑,醉意連天,雙手拉住他的袖子,靠近他,貼在他(身shēn)上,模樣十分嫵媚,“你要是喜歡我,怎么不追我呢?”
“徐小姐…”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人,很驕傲,很難追啊?”
她站得不穩,楊朔趕緊扶住她,“沒有的事。”
“那你追我啊。”徐莫琦笑得咯咯的,樣子傻乎乎的,卻讓人特別喜歡。
楊朔心潮澎湃。卻又覺得,這種時候她說的每一句話,都當不得真。
楊朔紳士的將手搭在她的肩頭,“上車,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
徐莫琦指著自己,皺了皺眉,然后搖了搖食指,“我這樣回去,給我爸媽看見了,要罵我…”
“要罵我”三個字,說得很輕很輕,說完就又笑了。
楊朔幾乎能想象得到,上流社會的那些富豪子女,平時都管得非常嚴格,甚至是沒有自由,很多富二代太過壓抑,在外面吸毒,,以慰藉自(身shēn)落寞。
楊朔扶著徐莫琦上車,好言好語對她說,“徐小姐要是愿意,可以到我家。”
怕她有所誤會,又補充一句,“我還在立信工作,給我老板打工一天,我就一天不敢對你亂來。”
徐莫琦呵呵的笑,坐上車在他給他系安全帶的時候輕聲問她,“什么叫,對我亂來呀?”
楊朔耳根一紅:“…”
奧迪q5疾馳在深夜的公路上,二十分鐘后,到了他住的地方。
楊朔在立信投資已經算是高層管理人員了,薪水自然沒得說,再加上立信給員工的福利薪酬在各大企業中都算是高昂的,所以楊朔能住這樣的高檔公寓也是很正常的。
到家后,楊朔把徐莫琦扶到客廳,讓她坐好。
此時徐莫琦酒都醒了大半,但也不是完全清醒。
她看著為自己忙前忙后的男人,嗓子哽得疼,一個人要不是對她上心,哪兒會這樣對她。
楊朔進屋很快換了一(身shēn)居家服,脫下襯衫西褲,摘掉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干凈,不似先前那么刻板,有顏值有氣質,笑起來如沐(春chūn)風一般,不讓人討厭。
他蹲在徐莫琦面前,問她,“要不要吃點宵夜,家里有面條…”
“我這種壞女人,不陪你喜歡。”
徐莫琦突然莫名其妙說了一句這樣的話,讓楊朔僵住,片刻后又聽她說,“我這么壞,以后,森哥都不想再見我了…以前,以前我不是這樣的…”
“好了,做了錯事,改掉就是了,沒有什么過不去的。”
“可是我害他,害他結不成婚了。”
楊朔張張嘴,(欲yù)言又止。這家伙得做了什么缺德事才至于還得人家結不成婚的?
還在疑惑,徐莫琦自己就說了,“其實他沒有碰我,我給他下藥,下得太多了,他直接就,暈過去了…”
楊朔:“…”
簡直像是在聽天方夜譚。微信搜索公眾號: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電影溫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