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喜事,誰聽了都高興,董韻文先前還在鬧(情qíng)緒,這會兒就樂得合不攏嘴了,還跟唐婉瑩說,“我明天早上不去公司,陪你去一下醫院吧。.org雅文吧”
唐婉瑩看向言瑞揚,“我想瑞揚陪我去,孩子的爸爸么。”
董韻文想了想,連連點頭,“是是是,孩子的爸爸該去。”
喬湘默默的吃著飯,心里百味雜陳。
這天晚上言瑞森喝得多了點,飯后又和言司令一起下了幾盤棋,時間很晚了,一家三口便在言家住下來了。
主要還是董韻文有一陣子沒見孫子了,舍不得言嘉楠走,再加上言瑞森和言司令下棋的時候孩子就已經睡著了,就只好把他抱到樓上的兒童房放下來。
董韻文從吃飯開始就沒怎么理喬湘,言瑞森要娶的這個女人,她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臺就是說服不了自己,怎么就能同意她嫁到言家來,怎么就能同意這樣的人給言嘉楠當媽媽呢。
唐婉瑩懷孕了,董韻文很上心,雖然言瑞揚不是自己親生兒子,但這么多年視如己出,言家長子有了后,她這個繼母也同樣高興。
晚餐后,唐婉瑩在客廳和大家看了一會兒電視就回房休息去了,喬湘看著言家長輩對唐婉瑩關懷備至,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倒不是她嫉妒唐婉瑩受到關心,而自己被冷落,只是唐婉瑩當年害她和言瑞森分開,如今安然無恙,仗著懷有(身shēn)孕在言家有著比較高的地位,喬湘就覺得這個人太可惡。
她是恨唐婉瑩的,但是恨又能怎樣,現在唐婉瑩懷孕了,她和言瑞揚結婚多年終于有了孩子,已然成為家里的受保護對象,如果喬湘現在把她當年做的事(情qíng)說出來,恐怕不僅沒人會信她,反而還會被唐婉瑩反咬一口,說她撒謊。
再者,假如言家所有人都信了她,唐婉瑩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她懷著孩子,喬湘一想到孩子就會心軟。她很厭煩這樣的自己。
言嘉楠睡著了,喬湘打了(熱rè)水給他洗臉洗腳,然后給他拉上了被子,這才從兒童房出來。
言家的兒童房不如晉云路別墅那么大,但是卻裝潢得非常可(愛ài),想也知道這孩子在家里是很受重視的,即便沒有經常過來住,也給他留了一間專屬房間。.org
言瑞森已經回臥室洗漱了,二樓的走廊安安靜靜。喬湘從言嘉楠房間出來,輕輕拉上了門。
在她轉(身shēn)的時候,視線迎上對面那雙頗有些不知所措的女人眼睛。
唐婉瑩下樓倒水喝,她也沒想到會遇到喬湘。
她不能理直氣壯的面對喬湘,心虛,自然也就不敢看她的眼睛。喬湘盯著她,眼神淡定,但唐婉瑩知道,她一定恨不得掐死自己。
唐婉瑩佇立許久,心里突然冷笑,你再恨我又如何,你敢把我怎么樣?
于是,她看喬湘的眼神緩緩地發生了變化,從先前的畏畏縮縮,已經變得毫不畏懼——她看向喬湘,嘴角勾出一絲笑來,“你也真是不容易,這么多年了,兜兜轉轉,又回到了瑞森(身shēn)邊。”
喬湘極淡的眨了下眼,“你想說什么?”
“我很佩服你,為了一個男人,不惜給他兒子當后媽。”
喬湘聽出這話里的挑釁,覺得可笑之極,她單手扶著墻,點了點頭,“是,為了他我什么都能做,可這跟你有什么關系?”
“是沒關系。”
唐婉瑩笑著走近她,抬手搭在喬湘肩頭,“嫁進言家不是容易事,我看我婆婆好像不大喜歡你…不過以瑞森的(性性)格,就算他媽媽不喜歡你也沒關系,他想娶你就一定能娶你。這樣的話,以后,你就要叫我一聲大嫂了…”
喬湘看著她。
不著痕跡的,將她的手拉開。
“你應該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懷孕,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我已經把當年的事(情qíng)告訴瑞森了。我不管你以前究竟是如何周旋在他們兄弟二人之間,我什么都可以不再去追究,如今你和大哥有了孩子,我希望你能珍惜。”
喬湘說服自己去說這些話,是花了好大的力氣。
當年唐婉瑩犯的那些錯,已經在那里了,傷害已經造成,誰也改變不了。
甚至,言瑞森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她心里想的那些骯臟事,喬湘有考量,有些事(情qíng)一旦公之于眾,不僅言瑞森會難堪,大哥更會喪失顏面,如果因為一個唐婉瑩導致兄弟二人不和睦,這根本不是喬湘想要看到的局面。
更重要的是,眼下她和言瑞森就要結婚了,本來董韻文就不是很同意,勉勉強強的答應,也不見得心里是認可的。原本安靜和煦的言家,她一出現就鬧出不愉快,到時候只會惹得言瑞森他媽媽更不高興。
喬湘整個晚上都在思考,唐婉瑩的事(情qíng),說與不說,對自己都沒有太大影響,既然這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樣的人,以后少接觸就是了。
可是,喬湘的顧全大局,反倒為唐婉瑩助長了氣焰,喬湘一席話不但沒有讓她心生感激,卻被她認為是理所應當。
她抱肘站在喬湘跟前,仗著(身shēn)高優勢,頗有些盛氣凌人,她語氣懶散地說喬湘,“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現在根本不怕你去說那些事,你以為你說了,我公公婆婆就會信嗎?你可別忘了,我現在肚子里懷的是言瑞揚的種,論資排輩,那可就是言家的長孫,你覺得,是你說的那些話重要,還是言家長孫更重要?”
喬湘用一種無可救藥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女人,直覺告訴她,這人以后一定要有多遠離多遠。
喬湘不想惹事,點點頭,說了一個“好”之后就要走人,哪知道唐婉瑩不依不鬧的,竟拉住了她,“走那么急干什么?我話還沒說完呢。”
喬湘:“大嫂您回房安胎去吧。”
唐婉瑩笑,暗淡的眼神直勾勾盯住她,“我(愛ài)瑞森,(愛ài)了很多年,我得不到他,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們這些女人嗎?一想到你們睡在他(身shēn)邊,而我只能嫁給言瑞揚,我就恨不得讓你們全都去死。”
喬湘被她說得渾(身shēn)起雞皮疙瘩,趕緊掙回自己的胳膊,“你太惡心了,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第一次見到大嫂喜歡自己小叔子的,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唐婉瑩一臉蒼白,人又那么瘦,一看就是(身shēn)體不怎么好,喬湘也不想再讓她受刺激,她一個孕婦,一會兒有個三長兩短喬湘負不了這個責任。
幾句話說完,喬湘幾乎是用跑的去了言瑞森房間。
關門,落鎖,像是要把自己跟外面那個女人徹底隔絕開了。
她太恐怖了。
之前喬湘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言瑞森真相,總覺得他有權利知道,但事實證明,他又的確沒必要知道,跟唐婉瑩幾句話的交流,喬湘就覺得那人腦子不太正常。她怎么能夠在那種(身shēn)份下理所應當的說出她對言瑞森的感(情qíng)?
如果喜歡一個人,又怎么可能嫁給另一個人?
喬湘不明白這些事(情qíng)的原委,也壓根不想知道,以后和言瑞森結了婚,住在晉云路別墅,偶爾回來見見他父母就好,要是長期和這樣的人同一屋檐下,喬湘覺得自己會瘋掉。
浴室里有水聲,言瑞森還在洗澡。
他今天心(情qíng)是極好的,不然也不會主動和自己父親喝酒。
要結婚了,喬湘不用想都知道男人有多高興,所以那些不高興的事(情qíng),還是不要跟他說了吧。
言瑞森的房間是比較陳舊的,雖然家具擺設都很講究,但看得出來,整棟房子有些年代了,這樣的房子像古董一般,沒有金碧輝煌,卻別有一番風(情qíng)。
這是喬湘第一次在言家留宿,這是言瑞森成長的地方,看著那老舊的窗棱,刷白的墻壁,喬湘幾乎能想象到小小少年每天放學回來坐在房間里認真學習的模樣。
先前和唐婉瑩對峙的低沉((蕩蕩)蕩)然無存,眼里盛滿了柔軟,置(身shēn)于此間臥室,仿佛參與到了那個人的過去,那是怎樣一種幸福的心(情qíng)。
言瑞森從浴室出來,喬湘正在給手機充電。
他腰間只圍了一塊浴巾,(胸胸)膛上滴著水,頭發絲兒也在滴著水,他走到喬湘(身shēn)后擁著她啊,低頭啃吻她白皙光滑是頸脖。
喬湘被他弄得很癢,咯咯地笑,男人把她反轉過(身shēn)來,俯首和她接吻。
滿室溫馨,旖旎,喬湘被他抱著,四周都是他的氣息,厚重的力量。
她有點暈眩,不得不輕輕推他的(胸胸)膛。
男人笑起來煞是好看,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唇邊幾絲笑紋,有著成熟的風(情qíng)。喬湘很喜歡他這般模樣,毫無防備,沒有嚴肅,一雙黑眸中只有著款款深(情qíng)。
“我爸的酒太烈了。”
這會兒酒勁兒徹底上來了,言瑞森覺得頭疼。扶著額頭,在喬湘面前像個柔弱的孩子。
喬湘望著他笑,伸手戳他的(胸胸)膛,“這么看來,你酒量還不如言司令呢。”
她說的是實話,從餐桌上,一直到下棋的時候,言司令臉都沒紅過。言瑞森喝酒上臉,整個晚上都是醉眼醺醺的。不過大概正是因為他醉了,才會顯得比平時隨和,也好相處一些。
喬湘讓他睡覺,說下去找他們家楊阿姨要解酒藥。
言瑞森是真的不舒服了,上了(床床)就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