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心跳得特別快,緩緩從地上起來,面對言瑞森站著。
她即便是站著,也只能和坐著的男人平視。
他(身shēn)高腿長,即便穿著衣服,也能看出(身shēn)材很好,模樣生得這樣好看,氣質不凡,這樣的人就算是不要錢,很多女孩子也愿意把第一次給他。
小燕子心想咬咬牙就過去了。
老天待她也不薄啊,第一次賣給這樣的帥大叔,也不算虧。
背后綁帶的露背連(身shēn)裙,小燕子手反到后面去,剛拉開帶子要把裙子往下扯,男人的眼睛低了下去,淡淡開口,“停下。”
小燕子睜圓眼睛,手停在肩頭,心想,大叔要自己來嗎?
“你多大了?”
言瑞森把煙頭按在煙灰缸,沒看她。
小燕子老實回答,“下個月就十八了。”
“未成年。”
言瑞森冷嗤一聲,這個陶正則簡直是毒害未成年少女!
“(身shēn)份證上已經成年了。”
他冷不丁抬眼看她一眼,“你很缺錢?”
她低下頭去,面對這樣的提問,顯得窘迫尷尬,低低道,“家里需要錢。”
言瑞森輕啟的唇,緩緩合上。
只覺得心里頭百味雜陳。
這女生今年十八,比六七年前在紐約和他相識的喬湘還要小一歲,這也只能算是個孩子吧,因一句“家里需要錢”就出來把自己賣了,未來(日rì)子那么長,想起這段經歷,不會狼狽?不會后悔?
言瑞森也不是什么善類,更不會平白無故去同(情qíng)什么人,只不過看到這孩子他就總想起十歲時候的喬湘。
那時候喬湘那么小,懷著他的孩子,一個人在外面餐風露宿,還去餐館打工,想想就覺得心里頭堵得慌。
但再一想又覺得她自找的,不信任他,連問都沒問過他就那么消失無蹤。
再回頭看這個小燕子,言瑞森又有些煩躁了。
言瑞森讓小燕子把衣服穿起來。
小燕子啞然的看著他,他抬眼瞪他,“聽不懂?”
小燕子趕緊點頭,也趕緊把衣服拉好。
“坐那兒去。”
言瑞森嘴里叼著煙,拿打火機的手指著不遠處,就是之前魏驍坐的那個位置。
小燕子不解的坐過去,心想這大叔辦事之前要先訓話嗎?
言瑞森點了煙,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看坐在對面的女孩子,“鄭姐給你報價多少錢?”
女生不敢直面他,低著頭,“25萬以上…”
言瑞森輕嗤,抽了口煙,緩緩吐出來,語氣頗為諷刺,“的確不少,也難怪你們喜歡找這快錢。.org雅文吧”
女生想了想,抬頭和他對視,看著膽子大了不少,“我媽去年生了我妹妹,今年初查出來我妹妹淋巴癌,孩子才八個多月,特別可憐,家里窮,沒錢治的話只有死路一條…我…我不想她死。”
女生說到這里,眼睛紅了。
看著不像假話,言瑞森自有判斷的眼力勁。
他默默的抽著煙,看她。
言瑞森手機響起來,女生自覺地沒有出聲。
言瑞森看了一眼是喬湘打來的,心想怎么這么快。
這邊聽得正起勁,沒理會她,抬頭看小女生,讓她繼續。
“孩子太可憐了,既然生了她,就得讓她活。”
“那是你爹媽的事。”
言瑞森煩躁,煙不離手。
小姑娘無奈搖頭,倆小手緊緊揪著裙子,“爹媽也是無能為力,我考大學,學費都是自己掙的。”
“窮這樣生那么多干什么,生了不知道買保險?”
“保險沒錢買。”
“生下來干什么!”
“大叔你到底做不做啦?”
姑娘大概是想到家里糟心事,心里悶得慌,又被人教訓了,霍然站了起來。
今晚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說話細聲細語,突然抬高音調,言瑞森有點不適應——他卻笑了。
“女孩子,就該這樣。”
男人將剩下半截煙頭掉在嘴邊,拿起又響起來的手機,看著來電顯示,抬眼看她一眼,“接個電話。”
“喂。”
“瑞森你到家了嗎?”
“沒,在陶正則會所。
沉默幾秒之后。
“你…你(身shēn)邊有人嗎?”
“有。”
又是幾秒沉默。
喬湘問,“你是不是找了…找了…”
那兩個字她說不出來。
言瑞森卻理直氣壯,“找了。”
“那草包現在是不是幸災樂禍,覺得你男人在外面找女人,然后你又乖乖回他懷抱?”
“低級!”
言瑞森說完,一下掛了電話扔在一邊。
雙手合十放在疊著的膝蓋上,看面前詫異的姑娘,“我(愛ài)人。”
看女生睜圓雙目滿眼復雜,他卻是淡淡一笑,“她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任(性性)妄為,很是討厭!”
“但女孩子就該這樣。”
他站起(身shēn),小姑娘也站起來,“那個…大叔…”
言瑞森整了整衣服,居高臨下看她,“去陶正則那拿錢,然后回學校念書,你這樣的不適合做這個。”
喬湘直愣愣的坐在(床床)上,手里握著手機半天沒反應。
同一時間,言瑞森人剛走,那個女孩子就被陶正則叫到辦公室去了。
“你不錯啊。”
陶正則一邊拿筆寫支票,一邊意味深長看女生,看得她很是不好意思。
“他讓你在我這兒拿100萬,大方成這樣,你技術是有多好?”
小姑娘抓抓頭發,((舔添)添)((舔添)添)干燥的唇,“陶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樣。”
陶正則叼著煙睨她,“哪樣?”
“大叔…大叔很正派,他沒有怎么我。”
陶正則剛寫好100萬支票,見鬼似的盯著她。
小姑娘又抓頭發,滿臉緋紅,試圖說得更清楚些,“大叔一開始就沒想怎么我,后來聽說我是因為家里有事才來做這個,他不想我誤入歧途,所以才拿錢給我。”
陶正則滿臉寫著“你他媽逗我”。
小姑娘低頭,“我說的都是真的,大叔真的沒有碰我,一根頭發都沒有碰到。”
還想說一句“他拿我當瘟疫,都不讓我靠近”,又覺得很丟人,只說,“大叔是個好人,這個錢,就算是我借他的,以后我工作了一定會還他。”
心里石頭落地。
不用賣了,而且家里孩子也能及時醫治了,大叔是她生命中天使一樣的存在。
小姑娘都有點(愛ài)上他了,但一想到他說“我(愛ài)人”,就覺得這輩子沒希望了。
一想到他(愛ài)人,小姑娘有些激動,“陶先生,誤會大了,大叔的(愛ài)人現在肯定誤會了他,你一定要跟她解釋,大叔真的干干凈凈的,真的!”
陶正則對老婆從一而終,偏偏就想看言瑞森在外面偷腥,如今這個女孩子告訴他言瑞森正派,都沒把她怎么樣,心里毛躁極了,“你要死啊,管那么多干什么,拿錢滾!”
陶正則把支票摔在她臉上,叫她走人。
心里憤憤的,心想一定是這妹子不夠火/辣,言瑞森應該喜歡重/口的才是…
“陶先生…”
“滾!”
小姑娘拿著支票下樓,失魂落魄走到大堂。
鄭姐見了她趕緊過來,把她拉到了角落里沒人的地方,“小燕子,姐對你好吧,第一次給了言先生這種極品男人。”
小姑娘一臉焦灼,想說她和那個大叔什么都沒發生,又覺得沒必要告訴鄭姐,想了半天,問鄭姐,“姐姐你知道那位大叔電話嗎?”
鄭姐雙臂環(胸胸)翻個白眼,“你胃口還不小,怎么,上癮啦?”
小姑娘硬著頭皮說,“大叔太帥了,我想以后總找他,不給錢都愿意。”
鄭姐嘿嘿的笑,捏她小臉兒,“真是讓你撿了個大便宜,言先生那樣的極品,老娘做夢都想上。”
一邊說,一邊去翻重點客戶名單。
小姑娘拿到言瑞森的電話之后走出會所,一個人走在深夜蕭索的街頭,就一個晚上而已,卻仿佛發生了好多事(情qíng)。
她試探著,拿起電話好幾次,都沒有勇氣打給大叔。
但總覺得大叔那么好的人,救她于水火,她不想因為自己導致大叔跟他太太感(情qíng)破裂。
在街頭逗留很久,小姑娘到底還是撥通了言瑞森的電話。
而這個時候,言瑞森站在喬家大門口,和穿著睡衣的喬湘面對面站著。
彼此看著對方,一個在笑,一個卻滿臉糾結。
言瑞森離開會所就徑直來喬湘這兒了,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中,那二百五果然打電話給喬湘了,一個男人做這檔子事挑撥他人感(情qíng),真是low到極點。
“你還真讓人大開眼界,出去找女人,問你你還承認。”
喬湘穿著吊帶睡衣,近在咫尺,男人一低眼就看見她(胸胸)前(春chūn)光,在她說話的時候,輕笑著要把她摟入懷中,喬湘拿手擋在中間,不許他碰自己。
“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在乎你到了不管你在外面如何亂搞我都可以不在乎?”
喬湘覺得自己很悲哀,讓對方感覺自己把她吃得死死的,她就一輩子逃不出他的掌心。
她看著眼前好似心(情qíng)特好的男人,她就不明白了,他找完女人還跑到她這兒來做什么。
而且一(身shēn)酒味,明顯是酒后駕駛,已經興致高漲到不怕被警察請去喝茶了嗎?不過想想也對,在徽城,他就算不是只手遮天呼風喚雨,也真是沒幾個人不給他面子的。
所以這種男人,要權力有權利,要財富有財富,不在外面玩幾個女人不能證明自己(身shēn)份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