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嘉楠皺眉看著眼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人,忍不住嘆氣,“湘湘,你跟我在一起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想我老爸了?”
喬湘有點兒尷尬,摸摸孩子腦袋,“瞎說,你繼續,我聽著呢。雅文言(情qíng).org”
到中午十二點,言瑞森的下屬從別墅離開,喬湘也下了樓來。
見言瑞森站在(床床)邊抽煙,背景冷清,喬湘慢慢走到他(身shēn)后。
“很心煩嗎?”喬湘柔聲問他。
男人抽著煙半轉(身shēn)看她,抬手捏捏她的臉蛋,然后將她攬過去,“也不是。”
“我都聽到了。”
“聽到什么了?”言瑞森笑。
“貨運碼頭不跟你們外貿公司續簽合同,影響供貨,會直接影響商場運營。”
“嗯,似乎很懂的樣子。”
言瑞森看著女人一臉認真樣,唇邊淡淡幾縷薄笑,將她額前發絲別到耳朵后面去,想聽聽看她還要說點什么。
喬湘嚴肅臉,“我不說了,你的表(情qíng)告訴我你拿我當笑話。”
言瑞森低低笑了幾聲,然后說,“沒有。”
“有。”
“真沒有。”
男人將煙頭摁進大理石煙灰缸里,繼而摟住她纖細的腰(身shēn),“嘉楠不練琴了?”喬湘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不練了,在寫毛筆字。”
“去叫他下來,準備吃飯了。”“我想多陪你一會兒。”
喬湘靠在他(胸胸)膛上,姿態溫柔,小鳥依人,讓男人產生保護(欲yù),將她(嬌交)小的(身shēn)子擁住。
“可能是我搞砸的。”
站了許久,喬湘突然小聲的說了一句。
言瑞森聽見了,卻沒吭聲。
喬湘又加重了語氣,“有可能是因為我,才導致合同不能續簽。”
氣氛在這一刻稍有變化,但喬湘沒有逃避,從言瑞森懷里抬起頭,“百順船業負責人,我…”
“我自有分寸。”
喬湘驚了一下。
再看言瑞森,一臉淡然,毫無表(情qíng)變化,喬湘沉默許久,問他,“你認出他來了?”
“見過。”
徽城就這么大塊地方,做生意的難免捧在一起,言瑞森是在一場商業酒會上遇到的魏驍。
當時他不是不吃驚,那個在香港街道賣唱的油頭粉面的小白臉,怎么會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出現在這種場合,是聽人說的,說那就是塑膠大王魏廣志的小兒子。
這就不奇怪了,繼承家族企業就跟繼承皇位似的,即便那是個草包,也得趕鴨子上架。
在言瑞森眼中,那個街頭賣場的小白臉,除了草包再無其他形容。
“你惹的桃花,我得費些勁才能摘掉。”
“胡說什么!”
言瑞森是半開玩笑,喬湘聽了滿臉通紅,想解釋,又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幾句重點,言瑞森看著她稍微有些著急的表(情qíng),笑了一下,“你急什么,我隨口一說罷了。”
轉(身shēn)就去了餐廳。
喬湘只看見他(挺tǐng)括的背影,卻沒看見他暗下來的眸光。
周(日rì)晚上,喬湘沒有留在別墅。
第二天要上學,言嘉楠睡得比較早,喬湘是在孩子睡了之后才離開的。
言瑞森送她回去,一路上兩人話都不多。
都不是話多的人,平時也是這樣,安靜坐著,不時說一句什么,但今晚氣氛明顯有點不對,但喬湘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看言瑞森,男人表(情qíng)如常,也沒什么不妥,她就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車子停在宗元華府大門外的法國梧桐下。
時間不算晚,鎖著車門,二人在車里多坐了一會兒。
喬湘醞釀著說點什么,不時的看一眼(身shēn)邊一語不發抽著煙的男人,側臉冷清,讓人不易接近。
該說的,始終得說。
喬湘呼了口氣,然后轉(身shēn)對著言瑞森,“他是有那種想法,但是沒有過逾矩行為,在香港的時候,他也的確幫了我不少,是作為朋友在交往。”
言瑞森聽著,一雙黑眸沉著冷靜,筆直的盯著喬湘。
她也意識到自己幾句說辭好像意義不大,畢竟當時確實是和魏驍同住一個屋檐下好些天,想了想,微蹙了眉又小聲的說,“我有跟他說清楚,他也沒怎么樣,這個人就是貪玩了些,做事還是靠譜的。”
話說成這個樣子,喬湘看言瑞森還是一臉平靜沒有任何表態,心里有些著急,“你別誤會,我真的…”
男人手伸出窗外去,彈了彈煙灰,瞇著眼又抽了一口,語氣淡淡,不緊不慢的反問,“我誤會什么了?”
誤會你跟他有關系?還是誤會你備胎找得好,隨隨便便就找了個富二代?”
喬湘轉開了臉。
每次言瑞森一來勁就讓人吃不下,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太過凌厲,讓她心虛,就算沒做壞事也會心虛。
言瑞森抽完最后一口煙,隨手將煙頭扔進路邊垃圾桶,手法很準。
他偏頭看喬湘,不冷不(熱rè)的,“換誰都會有(情qíng)緒。”
喬湘低著頭,雙手十指對在一起,心里說,我知道了。
“知道自己招人就給我離男人遠點。”
“嗯。”
點完頭,喬湘覺得哪里不對,睜著大眼望著他,“不是啊,我不…”
又對上他略不爽的眼神,敗下陣來,“好吧。”
她覺得不關自己的事啊,她哪里又去招過誰,她想這樣說,但又覺得言瑞森肯聽他廢話才怪。
然后又突然想起早上辦公室遇上的徐莫琦,不由得嘴角抽抽:說我,你自己呢?
言瑞森看她表(情qíng)變化,冷冷開口,“在想什么?”
喬湘搖頭,不看他,“沒什么。”
下車之前主動跟他接吻,討好的,又帶了些撒(嬌交),為討得他高興,還不知廉恥說了一句“明晚我去你那里”才下車的。
言瑞森打著車燈把她前面的路照得更亮些,直到她小小(身shēn)影徹底消失在視線內,這才調轉車頭。
一個小時前,喬湘還在言嘉楠房間的時候,陶正則給言瑞森打了電話。
陶正則說魏家小太子答應見面,并且親自選了他的會所。
按理說,外貿公司的生意一直是陶正則在搭打理,有什么要談的,對方直接找他就可以。但小太子今晚就非得見言瑞森,言瑞森不去,全部事(情qíng)面談。
言瑞森也不排斥見他,就算魏驍不找他,他也會找魏驍。
男人之間的事無關女人,但有時候又的確事關女人。
魏驍對喬湘是那種意思,喬湘這頭已經有了老公和孩子,那草包不甘心,仗著有點權力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這些伎倆在言瑞森看來是低級又可笑的,他有的是本事讓對方主動跟他簽合同。
車子開進會所停車場,言瑞森不著急,在車里抽了根煙才下去的。
進門時,會所的大堂經理鄭姐接待了他,因為是熟客,又是陶老板的朋友,鄭姐親自送他去包房。
言瑞森進電梯的時候,視線不經意掃到大堂里幾個說笑的年輕女孩,隨口問一句,“最近來了新人?”
鄭姐笑瞇瞇的,一臉媽媽桑氣質顯露無疑,“是啊,年紀都偏小,有兩三個還是大一新生。”
言瑞森雙手插兜,點點頭,沒再說其他。
陶正則這間會所,專供上流社會成功男士消費享樂,自然也會有政fuguan員,當然,能到這里來的,(身shēn)份自然不一般,對會員要求也頗高,在徽城,這間會所的會員卡就類似于(身shēn)份的象征。
在這樣的(情qíng)況下,對姑娘的要求也相對要高很多,清一色的高學歷,高素質,(身shēn)材相貌不在話下。
這地方就是名副其實的削金窟。
這有點違背一開始陶正則開會所的初衷,他本來就是開一間豪華會所讓朋友有個安逸地方可去,估計是陶家在徽城聲望太高,人人慕名而來,到后來就變成如今這樣子。
言瑞森從不予評價,即便打從內心是抵觸和反感的。
誰都有不得已的事(情qíng),陶正則(身shēn)份擺在那,會所演變成今天這番局面,也是在所難免。
鄭姐滿(身shēn)脂粉,再是穿的白襯衫包(臀tún)裙,也遮蓋不了風塵氣,她在言瑞森耳邊不無遺憾的道,“言總跟我們陶老板一樣,潔(身shēn)自好慣了,要不然,這世間的風花雪月可真是享之不盡。”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六樓,門打開。
言瑞森唇角淡淡幾縷薄笑,先一步走出去,“無福消受。”
鄭姐踩著恨天高走在他(身shēn)后,一路指路,“言總,走這邊。”
到了包廂門口,鄭姐止步,還不忘推銷手里的姑娘,“言總,今天才來的雅雅,剛滿十八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要不要叫過來給您助助興?”
言瑞森手放在門把手上,本想說免了,突然念頭一轉,轉頭看她,“好像也行。”
鄭姐立馬心花怒放,一邊點頭一邊往后退,“好好好,我馬上給您叫過來。”
言瑞森推門進屋。
魏驍坐在皮沙發中間,翹著二郎腿在玩打火機。
他不抽煙,銀白色的打火機開了關關了又開,手里掂著,分明就是在虛張聲勢。
保鏢站在不遠處,眼睛沒離開過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