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淑儀哭得累了,整個人都被他摟在懷里,喬應承親吻著她的額頭,哄著她,如今只覺得內心很有力量,卻是沉穩的,所有事(情qíng)到這里算是一個終結,那些好的不好的,來或不來,喬應承不曾有所畏懼。
“我們告訴湘湘吧。”喬應承對佟淑儀說。
“讓言瑞森親口告訴她,這樣會更妥當。”
佟淑儀心里清楚,要不了多久,言瑞森手里就會拿到一份dna檢測報告,而那份報告會顯示他和言嘉楠是父子。
到那個時候,他會親自來找喬湘,會告訴喬湘,那是他們的孩子。
“所有的過錯都是我,但言瑞森不知實(情qíng),我怕他會怪責湘湘,即便他讓湘湘知道嘉楠是她的孩子,也不會讓湘湘和嘉楠相認。”
佟淑儀這么說,喬應承也想到了。
這般不可饒恕的行為,任何人都難以原諒。
言瑞森如果氣(性性)大,會親口告訴湘湘嘉楠是他們的兒子,同時也會殘忍的讓湘湘知道,她沒有資格做他兒子的母親。
湘湘無法接受那種打擊,她一定會瘋掉的。
“我怎么會害怕,我怎么會失魂落魄的回來,我不是怕死,我不是怕我們喬家真的一無所有,我是怕言瑞森會傷害湘湘你明不明白!”
佟淑儀想到利害,一時間沒忍住就又要哭,喬應承也是無奈,言瑞森那頭是不容易掌控的,照這種(情qíng)形,喬湘還是不要知道嘉楠是她的孩子比較好。
“所以現在還不適宜讓湘湘知道,不能給了她希望,再讓她失望,如果到時候言瑞森真的不要湘湘和嘉楠相認,他會((逼逼)逼)死湘湘的。”
和言瑞森面對面坐在一起的時候,佟淑儀又不經意掃過他的眼神,他是那么的平靜,卻又那般凌厲,佟淑儀知道這個人惹不起,一旦戳到他的痛點,他一定會讓你痛不(欲yù)生。
當(日rì)他在得知湘湘打掉他孩子之后,無法忍受這件事,將湘湘一個人扔在紐約家中,足以見得他是多狠一個人。
也許他(愛ài)湘湘(愛ài)得深沉,但是感(情qíng)這種事,(愛ài)得越深,恨得也就越深,這道理誰都明白。
是夜,佟淑儀和喬應承徹夜未眠,他們想著,湘湘還是走遠些比較好,湘湘還是永遠不要知道嘉楠是她的兒子比較好。.org
次(日rì)清晨,言嘉楠一起(床床)就連打幾個噴嚏。
大(熱rè)天的,他也沒感冒,簡直懷疑是有人在思念他。
“是湘湘嗎?”
他自戀的問林嬸,“你說,是湘湘在想我嗎?”
林嬸嘆了口氣,好笑的看著他,“這么想人家,你干脆親自去找她好了。”
小家伙癟癟嘴,“我可不敢去,森哥說了一萬次了,我要是私自見湘湘,他就把我送回紐約再也不要我回來。”
說完就又打了個哈欠,直呼沒睡醒沒睡醒。
今天要去軍區大院,爺爺下了命令了,暑假期間,不練鋼琴就讓警衛員來接他過去練毛筆字,說什么言嘉楠的(性性)格不太沉穩,得練毛筆字沉淀沉淀。
什么破道理,會寫幾個毛筆字(性性)格就會變沉穩啦?
當然,言嘉楠是不敢把自己心里的這些想法說出來的,給爺爺知道了,(屁pì)股要開花。
林嬸手里拿了言嘉楠的書包,催促道,“快去吃早餐,做了你(愛ài)吃的生煎包,吃完就去爺爺那邊。”
“知道了。”
言嘉楠突突突的跑下樓,一溜煙沖到餐廳,拉凳子坐好,狼吞虎咽的吃生煎包。
林嬸做的生煎包特別好吃,別外面餐廳的廚師做得好,言嘉楠真想讓林嬸多做一些給他的湘湘送去。
言嘉楠每次吃到好吃的東西,第一個想的都是喬湘,只是可惜,自打他爸跟她分手,他要想跟她見一面比登天還難。
“徐莫琦在追我爸爸。”言嘉楠想到了什么,抬頭看林嬸,一臉的不滿。
“那(挺tǐng)好的啊,徐小姐個子高挑,漂亮,又很時髦,跟你爸爸很相配啊。”
“哪有相配!”
言嘉楠啪的撂下筷子,氣惱的看著林嬸,“你怎么能幫那個女人說話,我每次看她在我老爸面前獻殷勤就覺得(肉肉)麻,難受,她哪能跟我的湘湘比!”
林嬸聽了也只是嘆口氣,摸摸孩子腦袋,“可是你爸找女朋友,總不能個個都先讓你滿意他再做決定吧,是他找女人,又不是你找。”
林嬸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言嘉楠無法反駁,沉默了一陣,化悲憤為食(欲yù),拿起筷子繼續大快朵頤。
九點整,言家的警衛員來接言嘉楠,言嘉楠跟林嬸說了拜拜就背著書包上車了。
與此同時,棕色卡宴等在機場外面。
邢輝在這里等言瑞森,閑得無聊,抽了幾根煙,看了會兒手機。沒多久就見言瑞森戴著墨鏡風塵仆仆的從里面出來了,邢輝滅了煙扔進路邊的垃圾桶,上前去接言瑞森的行李。
言瑞森徑自上了副駕位。
邢輝把行李放進后備箱后,疾步走過去上了車。
車子啟動之前,他將早就準備好的資料遞到言瑞森手中。
主仆二人沒有多余的話,邢輝把車駛向軍區大院的方向。
車速平穩,一路從機場高速駛進市區。
言瑞森拉開手里的牛皮紙袋,一圈一圈將棉線拉開,最后,那一頁數據顯示在視線中。
白紙黑字標注,完全吻合,為父子的幾率大于99%。
懸著的一顆心終于墜下去,言瑞森將資料重新塞進牛皮袋,扔在了車后座。
言瑞森是在佟淑儀離開紐約之前就打電話給邢輝,雖然他已經深信言嘉楠就是他親生兒子,但他還是需要一份數據來證明他們的親子關系。
現在證據也有了,事實擺在眼前,言嘉楠是他和喬湘的兒子,但他的心(情qíng)卻更為復雜,沒有意料中的那么高興。
他的事(情qíng)一直都是邢輝在處理,偶爾邢輝也會和他聊兩句,但是親子關系這件事實在是太過敏感,他不主動開口,邢輝也不會提。
其實邢輝也不清楚為什么言瑞森需要這份報告,畢竟他事先根本不知道言嘉楠是言瑞森撿回去的孩子。
車子駛進軍區大院,放行時,言瑞森自車窗朝外面站崗的哨兵點了下頭。
邢輝把言瑞森放下之后就先離開了,回公司聽后吩咐。
此時一樓的客廳,言嘉楠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吃薯片,好不瀟灑。
坐在他旁邊的是在玩手機的唐婉瑩,她正在跟徐莫琦聊微信,沒工夫搭理言嘉楠。
言瑞森進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言嘉楠練字用的宣紙和毛筆亂扔,一看就是沒有好好練,唐婉瑩休閑的靠在沙發那頭玩著手機,不時的咯咯笑,一大一小很顯然都沒有注意到家里有人進來。
在廚房忙碌的楊阿姨這時候出來了,見著言瑞森,剛要打招呼,言瑞森立馬抬手示意她不要出聲。
楊阿姨也瞧見了客廳里的(情qíng)形,言瑞森臉色難看得要死,楊阿姨心里感慨,這唐婉瑩也真是作死。
今天首長和夫人都不在,各自都有要緊事,就吩咐唐婉瑩在家陪著孩子練字,怎么也都要練完規定的那些才可以看電視。
言嘉楠一個小孩子,肯定調皮,不(愛ài)練字也正常的,如果唐婉瑩不嚴格要求他,他基本上就是無法無天的——但是言瑞森沒有想到,平時在他面前循規蹈矩的唐婉瑩私底下這么沒有規矩,連個孩子都不認真看,還在那玩手機。
“聊什么這么開心?”
一道低沉的男音突然出現在屋里,唐婉瑩和言嘉楠一下就轉過頭來,當他們二人看見來人是言瑞森,霎時臉色大變。
言嘉楠是無處遁行了,一看自己把宣紙和毛筆亂放就知道死定了。
唐婉瑩則是很尷尬的站起來,支支吾吾叫了一聲“瑞森”,趕緊把手機藏在了(身shēn)后。
言瑞森的眼睛直直盯著她的手,之后又把目光挪到言嘉楠(身shēn)上,臉色之難看,言嘉楠都想自戳雙目不要去看他。
楊阿姨不湊(熱rè)鬧,又鉆進了廚房繼續做飯。
唐婉瑩慢慢走過來,尋思著解釋一下,但言瑞森沒給她開口的機會,“我媽人呢?”
“臨時有要緊事,出去了。”唐婉瑩說。
“交代你盯著言嘉楠練字了?”
“交代了。”
“所以你就是這么盯著的?”
“瑞森我…”
言瑞森不給她半分面子,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我說過很多次,任何人都不能縱容言嘉楠,你要是沒有時間,大可以打電話叫林嬸過來。”
唐婉瑩(欲yù)言又止,最終是沒有說上一句話。
“還有你,今天練不完字,就不要給我吃飯。”
“哦。”
言嘉楠一張小臉兒癟癟的,心里嘆了口大氣,怪自己倒霉,完全沒有料到他老爸突然就回來了。
言瑞森沒再說其他,也沒有再給唐婉瑩一個正眼,面無表(情qíng)拿著行李就上樓去了,視線中只剩下他冷峻(挺tǐng)拔的一道背影。
手里的手機一直在震,徐莫琦還在給她發消息。
剛剛他們是在聊言瑞森之前那個女人喬湘,徐莫琦想追言瑞森,得知己知彼,得了解他喜歡的女人是什么類型才好,言瑞森(身shēn)邊的人,她就跟唐婉瑩最熟,只能跟唐婉瑩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