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的這個深夜,紐約下了一場大雨。.org雅文吧 喬湘做了個夢,夢里,打著傘的高大男子走在她的前面,他的懷里抱著一個襁褓,喬湘看不清那個嬰兒長什么樣子,她大聲叫瑞森,可是不管用多大的聲音,也叫不答應他,無論怎么跑,也都追不上他。
睡夢里的喬湘,滿頭大汗,黑暗中,她胡亂的抓著什么東西,躺在她(身shēn)側的男人,側夜未眠,過于專注的目光注視著她,把手遞過去,任由她用力的攥緊,攥得疼了,她的指甲也掐進了他的皮(肉肉)…
凌晨五點,言瑞森從(床床)上起來,換上衣服拿了傘出門。
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喬湘的睡顏,心里有一道聲音在說,湘湘,你到底瞞了我什么?
外面還在下雨,不過沒有夜里下得那般大了。
言瑞森驅車去了心頭記住的那個地址,離得不遠,花了不大半個鐘頭便到了。
車子停在那幢公寓樓下,言瑞森沒有立馬下車,在車里抽了兩根煙,然后拿出手機,撥了那個號碼。
這種時候打過去,實在算得上是擾人清夢了,言瑞森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qíng),但這一回他沒有克制住自己內心的沖動。
莉莉安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的丈夫推她,說她的手機在響。
莉莉安不滿的起(床床),去柜子上拿了手機,看見是未接來電,她差點就沒有接,但不知為何,她還是接了。
起(床床)氣有些重,接通后語氣不是很好,“hello?”
“你好,我們昨天白天見過面。”
莉莉安睡眼惺忪,對這樣一通電話感到莫名其妙,以為自己遇到了騙子,直到對方說,“我是喬湘的未婚夫。”
清晨六點,天剛亮,言瑞森和莉莉安約在公園見。
莉莉安來的時候頗為忐忑,她不知道喬湘的未婚夫怎么會背著她單獨約見自己,在電話里,聽得出這個男人是有心事。
言瑞森坐在一條長椅上,指尖夾了根煙,不過是拿來提神罷了,莉莉安遠遠地走來,跟他揮手,望著他友善的笑。
莉莉安也不是瞎子,喬湘的這個未婚夫,看他的穿著打扮,想必也是非富即貴。當年和喬湘住同一層樓,但喬湘是住的單人vip病房,莉莉安卻住的普通病房,而且那位陪同喬湘的女人,(身shēn)邊跟著好幾個保鏢打扮的男人,莉莉安在電視里見過這種,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家庭。
莉莉安跟言瑞森問好,言瑞森站起來,等她坐下了,自己再重新坐下去。
這幾天喬湘睡懶覺,晚上睡得晚,第二天也就醒得晚,通常要到九點多才慢慢起來,就在莉莉安和言瑞森見面的這個時間,喬湘還在睡夢中。雅文言(情qíng).org
“先生,還不知您貴姓。”
莉莉安禮貌開口。言瑞森已經盡量收斂(身shēn)上鋒芒,但不知道是不是他自(身shēn)氣場太過強大,讓莉莉安說話都有些小心翼翼。
“免貴姓言。”
“言先生,不知道您找我出來,是為了什么事?”
“我想知道,喬湘當初是生的什么病,然而我發現我每次提到這個問題,她就會刻意回避。”
言瑞森說到這里,一雙精明深沉的眼睛注視著莉莉安,他這樣的眼神帶著幾分威懾,讓人不由自主的就要被他帶著走。
他的意思很明確,他要聽真話。但莉莉安似乎懂了,喬湘并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
她很矛盾,喬湘都不愿說的事,她又有什么資格說。
莉莉安在這很短的時間里,在心里做過很多種假設,其中一個最有說服力的理由,就是當年喬湘那孩子,是這個男人的。
表面看沒什么,細細想來就會覺得很復雜。
喬湘為什么不能生那孩子,既然都不能生,那她怎么可能還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思前想后,莉莉安覺得不能說。
“言先生,有些事(情qíng),還是得讓喬湘當面親自跟你說,我們外人都是沒有這個權利的。”
“我是他的未婚夫,我沒有知(情qíng)權嗎?”
言瑞森語氣很淡,看不出(情qíng)緒,但就是這樣的表(情qíng),讓莉莉安更為驚慌,這男人成熟穩重,頗有城府,她怕她說錯了什么,到最后會傷害到喬湘。
“言先生,我還是那句話,你回去問喬湘,如果喬湘自己不愿意說,那我就更不能說了。”
莉莉安不知道,她在說這些的時候,就已經落入言瑞森設下的圈(套tào)。
她拿了包站起來,跟言瑞森說了抱歉,就要返回去家附近的菜市場買菜了。
下一秒,言瑞森也站起來,望著她的背影極為淡定的開口,“她是有了孩子吧。”
莉莉安瞬間站住,全(身shēn)僵硬的站在原地,被言瑞森一句話問得忘了動。
言瑞森走上去,還是那么平靜的語氣,“昨天在餐廳,我見到你的丈夫和女兒,你的女兒,也不過五歲的樣子,我說得對不對。推算時間,如果你跟喬湘是在孩子出生之前相識于醫院,那么,你們得住同一科室的病房,這樣才有機會認識。所以總的來說,喬湘跟你不算是病友,只能算是住進同一醫院的產婦。女士,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陳述整件事(情qíng),他有理有據,有邏輯有思維,分析出來的結果讓莉莉安連反駁和否認的余地都沒有。
莉莉安緊緊攥著手里的包,沉默幾秒鐘后轉過來,“言先生,你跟喬湘是認識很多年的(情qíng)侶嗎?”
他點頭,“六年多。”
“那喬湘,當年懷的孩子,是你的?”
昨夜的狂風驟雨,到早上已經變成毛毛細雨,似是此刻落在言瑞森的肩頭,一點一滴,浸透了他西裝的布料。
莉莉安和他面對滿站著,他問一句,她答一句。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到底是對是錯,但眼前這個男人那雙眼睛,容不得她拒絕,容不得她敷衍。
這天早上莉莉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她隱約覺著,紐約的驟雨是停了,可是喬湘那頭,興許又是一番風雨。
喬湘一覺醒來,已經(日rì)曬三竿。
今天紐約沒有陽光,窗外(陰陰)霾一片,惹得人也霧沉沉的,打不起精神。
喬湘穿衣服下樓,去找言瑞森,但她在樓上樓下都找遍了,也沒有言瑞森的影子。
她看了看時間,九點二十。
往(日rì)的這個時候,他已經從外面跑步完回來在給她做早餐了,今天怎么不見人?
喬湘打言瑞森的電話,沒有人接,一連打了三次,都沒有接。
她不再打了,索(性性)就在門口坐下來,等他。
這一坐,就做了一個多小時。
言瑞森到家時,已經十一點了。
聽見車子引擎的聲響,喬湘趕緊站起來,她(身shēn)上穿著絲質吊帶睡衣,(春chūn)光乍現,就這么跑到了大門口去。
“你去哪兒了?”
言瑞森下車來,手里拎著一包東西,喬湘的注意力沒在那里,直盯著他英俊的臉。
他拉著她往里面走,回答她,“去買點東西。”
喬湘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袋子,從袋子的圖案看,應該是母嬰用品。
“你不在,我都沒有吃東西,我好餓。”
“你都不關心我買了什么嗎?”
喬湘一怔。
通常她說餓,他都第一時間去做飯給她吃,可今天她說了好像不管用了,因為他的重點在他手里的東西。
喬湘問他,“你買了什么?”
他把袋子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示意喬湘,“自己打開看。”
喬湘對這些東西沒興趣,本能的抗拒。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見不得這些東西。
眼下言瑞森要她自己打開這個袋子,她猶猶豫豫,最終還是打開了。
她從里面拿出一雙小鞋子,新生兒穿的那種,很軟,很小,拿著這個,就像是摸著嬰孩的腳底,讓整個人的心都融化了。
喬湘放下鞋子,又去拿里面的其他東西。
有小衣服,小玩具,零零散散,他買了好多。
喬湘把東西拿在手里看了一陣,然后抬頭看言瑞森,“我沒有懷孕,你買這些做什么?”
他笑,“就想給你看看。”
喬湘再次把目光落在那些東西上,以前不敢觸及的,現在,她在學著接納。
她看著嬰兒用品,他看著她。
言瑞森眼眸深了,眼底百般(情qíng)緒,這一刻,他咬緊了牙關,真想,真想上前掐死她。
“瑞森,你怎么買了男孩子的,又買女孩子的?”
衣服的款式,顏色,有好幾種,而且很顯然,他不僅買了男生穿的,還買了女生穿的。
喬湘問他的時候,睜著一雙瑩潤的大眼睛,清澈無比。
不不。
言瑞森在心里笑話自己,你還要被她欺騙到哪種程度!
“因為不知道生男生女,所以就都買了。”
“這個…”
喬湘拿著嬰兒衣服,和他對視,今天的言瑞森,不管從語氣還是表(情qíng),都讓喬湘覺得充滿戾氣,往(日rì)的溫柔沒有了,剩下的,似乎只有冷淡。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到他了,也有可能是想多了,他本來就是(陰陰)晴不定,高興的時候可以很寵你慣你,不高興了,就會一點人(情qíng)味都沒有。
喬湘在心里說服了自己,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家里有菜嗎,沒有的話,我們…”
“我們不是在討論生孩子的問題嗎?”
言瑞森打斷她,雙手緊緊扣住了她的腰(身shēn),他低頭抵著她的額頭,灼(熱rè)呼吸噴灑在她白皙的肌膚上,“你想不想給我生孩子?嗯?告訴我,你想不想?”
“想。”
喬湘踮起腳尖擁抱她,心底赤誠一片,“不是說了想嗎,怎么又問了?你是很想要孩子嗎,我會努力的。”
她瞞著他,可能她要孩子會很難,她也想找機會跟他提這個事,但是現如今他表現得如此急切,又讓喬湘打消了念頭。
喬湘沒有自信了,她不敢保證如果自己不能生孩子言瑞森還會要她,她不敢高估這段從一開始就搖搖(欲yù)墜的感(情qíng),她幾番努力,她以為自己已經為這段感(情qíng)做得夠多了,怕就怕到頭來,全都是無用功。
言瑞森溫(熱rè)的(身shēn)軀就在面前,喬湘有好多話要對他說,可她有根本不敢說。
不能說,那就做吧。
面前就是沙發,她把言瑞森推得坐在上頭,她跨坐在他(身shēn)上,開始吻他。
他的發,他的額頭,他的眉眼,他嚴肅的五官,他緊繃著的臉,喬湘一一吻遍。
親她的喉結的時候,喬湘直接扯下了自己的遮蔽,本就穿得少,已經省去了許多步驟。
她雙手搭在他的肩頭,淪陷的時候仰面朝著天花板,眼角有淚,眼眶里霧氣蒙蒙,是他((逼逼)逼)的,他生生打進她的生命中,讓她無力抵抗。
言瑞森把喬湘翻過來,他自后面壓過來,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
他不知道自己在逞能什么,她也是,咬著牙一聲不吭,明明那么痛,卻忍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