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雪秋聳聳肩,“我下周上晚班。”
“那還好。”
喬湘看言瑞森一直坐在旁邊,手里拿了煙也沒點燃,又往男人多的那頭看了看,對他說,“你過去吧,我可以跟田醫生聊天。”
田雪秋咬著西瓜也在說,“對啊,言哥你去打你的牌,讓湘湘跟我們玩就好了。”
這邊坐著田孟致的老婆梁曉,以及陶正則的老婆耿默華,都是些好相處的人,言瑞森也不用擔心喬湘會無聊。
跟幾位女代一番,言瑞森就去了那邊打牌。
女人坐在一起,聊的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梁曉見喬湘皮膚好,忍不住問她,“你用什么牌子的護膚,可以跟我們分享分享嗎?”
喬湘就把自己平時用的那些牌子說了一下,就此打開了女(性性)話題。言瑞森每每把視線挪到這邊,也都是看見喬湘在跟人說笑,又放心了不少。
坐在言瑞森對面叼著煙的陸祁南忍不住笑罵,“你他媽眼睛就快長到人家(身shēn)上了。”
言瑞森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轉回到手里的牌上。
陶正則打了一張牌,看看遠處語笑嫣然的喬湘,又看看言瑞森,這才低聲道,“那個時候說要結婚的女人,是不是就是她?”
這話令田孟致和陸祁南震驚,雙雙都又朝喬湘看去。
言瑞森沒回答,只管打牌,陶正則又道,“我算了下時間,如果那時候要結婚,又沒結成,也就不可能有孩子——但孩子又有了,”
陶正則頓了頓,精明的眼睛盯著言瑞森,“瑞森,嘉楠是你跟誰的孩子?”
這話也只有在座四個男人聽得見,桌上的氣氛一度很凝重,不像是在打牌,看著倒像是在商量什么嚴肅事(情qíng)。
輪到言瑞森了,言瑞森從手里抽出一張牌出去,隨手拿起旁邊的打火機,給自己點了煙。
裊裊白煙彌漫在眼前。
見言瑞森好半天不吭聲,田孟致心里跟貓抓似的,“誒森哥你說話,嘉楠是你跟誰生的?”
言瑞森煩這個,皺著眉沉默不語,就說明他已經不耐煩了,隨時可能扔了牌走人。
陸祁南將煙頭按在煙灰缸里,插了句話,“不都說了嘉楠媽媽生她的時候難產嗎,這種問題老問有什么意思?”
田孟致一副蠢樣,“不是不是,森哥你…”
“還打不打牌了!”
言瑞森將手里的牌扣在桌面上,直直((逼逼)逼)視田孟致,“你一個男人,婆媽的毛病能不能改了?”
說完又看向陶正則,“那時候是要跟她結婚,中間出了點問題。嘉楠是跟別的女人生的,這事我只說這一次。”
陸祁南看言瑞森的確不高興了,給陶正則和田孟致使眼色,田孟致趕緊笑著打圓場,“哈哈,哈哈以后我他媽不問了,我這((賤jiàn)jiàn)嘴,((賤jiàn)jiàn)嘴…”
言瑞森復又重新拿起牌。
“我很快會結婚。”他說。
另外三個人又再次看向他。
此時言瑞森恢復入場表(情qíng),瞇眼抽了口煙淡淡的道,“先回一趟紐約,回來之后會舉行婚禮。到時候多幫一下忙。”
言瑞森要結婚,在座的不僅要幫忙,還都得送上大禮。言瑞森單(身shēn)多年,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孩子很不容易,眼下終于要成家,幾十年的朋友,自然為他高興。
他說著話,竟然自己就笑起來,“我以為我不會結婚的。”
誰知道,還是又遇上了她。
也曾經想過隨便找一個女人,算是給父母一番交代。但人活在這世界上,誰又必須要給誰交代?
與其貌合神離同(床床)異夢的過一輩子,倒不如自己一人,倒落得輕松自在。和喬湘重逢之前,言瑞森是真沒想過要結婚。
田孟致那個興奮,就要笑得人仰馬翻,平時看夠了言瑞森的臉色,報仇的機會終于要來了,他都想好了,婚禮前迎親,一定要倒戈去喬湘那一方,想方設法要讓言瑞森接不到新娘。
就這么一小會兒功夫,田孟致心里已經打好了如意算盤,自顧自的在那(奸jiān)笑。
言瑞森斜他一眼,只當他是傻((逼逼)逼)。
陸祁南手里拿著牌,在一旁抖著煙灰,“結婚是好事,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
言瑞森點頭,“我不會客氣。”
陶正則意味深長看向喬湘那頭,“你跟孫思勉是有緣呢,還是有緣呢,不是跟人前女友就是跟人前女友…”
話沒說完,言瑞森隨手((操cāo)cāo)起旁邊的一盒紙就往他(身shēn)上扔去,陶正則笑嘻嘻的接住,放回了桌上,“我說真的,言家二少真是看不出來,有夠癡(情qíng)。”
言瑞森抽著煙,表(情qíng)淡淡瞅著他,“找女人要純粹為了那檔子事,我(身shēn)邊不知道都換多少人了。沒有意思。”
陸祁南在一旁摸摸抽煙,唇角泛起淡淡弧度。
這圈子紙醉金迷,越有錢越有地位的人就越容易迷失,他們幾個走得近的對亂搞男女關系的人都不怎么感冒,有了老婆,有了孩子,回到家里有(熱rè)菜(熱rè)飯,他們追求的是這種安穩。
言瑞森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長相更是人中極品,想要上他(床床)的女人不計其數,他又何曾真的看過誰一眼。
此時此刻,在陸祁南眼中的喬湘倒也算是奇女子,她是怎么做到讓言瑞森對她一心一意,死心塌地?
離開會所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陶正則提議去喝點小酒,言瑞森給推了。
喬湘明天要上班,睡眠不足不行。
看著言瑞森帶著女人離開,陸祁南愣了一下神,然后對一旁的陶正則說,“我覺得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喬湘。”
陶正則白他一眼,“不就是孫思勉父親的壽宴嗎?”
陶正則皺眉,搖頭,“在別的地方。”
是有一些印象,但到底是在哪里接見過,又實在是記不起。
也罷,長得相似的人那么多,說不定也不是喬湘。
喬湘困極,到家占(床床)就睡。
言瑞森叫她去洗漱,在她(臀tún)上拍了好幾下她才半睜著眼睛爬起來,簡直是要命。
“都說了不去,你偏要逞能。”
言瑞森給喬湘擠牙膏,沒忘了說她兩句。
喬湘從他手里接過牙刷,迷迷糊糊的笑得憨傻,“你看你不是高興嗎,只要你高興,我少睡一下有什么關系。”
她說此話,言瑞森不無感動,站在旁邊好半天沒接一句話。
喬湘很快洗刷完就去睡了,言瑞森收拾好自己上/(床床)時,她已經進入了夢鄉。
自(身shēn)后擁住她,她像是有了感應,隨即就轉(身shēn),張開雙臂將他抱緊。
睡夢中她應該說了句什么,言瑞森沒聽清楚,在她耳邊問她,已再無反應。
周一上午,言瑞森開車送喬湘去學校。
喬湘在路上就跟他講好了,不要把車開到門口,那天被崔阿姨瞧見了之后還要費一番口舌解釋,簡直是沒事找事。
言瑞森把車子停在林蔭道上,喬湘下車前主動吻了他,這才令他滿意的離開。
在路上言瑞森就跟她說,讓她去跟園長請假,下星期開始要請半個月假。
中午等孩子們睡著了,喬湘去園長辦公室。
園長一聽說要請那么久的假,準是準了,難免產生懷疑,“小喬,請半個月,是要結婚嗎?”
喬湘也不想撒謊,只得點點頭。
園長這就高興了,連連笑著說舉行婚禮一定要請她,她要送大紅包。
從園長辦公室出來,喬湘碰到上完洗手間的崔阿姨,一同走回教室。
“小喬,你就老實跟我說吧,你和嘉楠爸爸是真的吧?”
崔阿姨是過來人,怎么會看不懂男人女人眼里的(情qíng)意呢,“就嘉楠爸爸看你那眼神,那是(情qíng)/人之間才有的!”
“沒有…”
“哼,你就裝吧,看你能裝到幾時!”
喬湘嘆氣。
至少,也得等嘉楠上小學了,離開嘉德了才好承認吧。
嘉楠還在這學校,她又是他的后媽,這關系,始終也不大好。
下午三點,下午點時間。
言嘉楠端了一杯(奶奶)茶,拿了一盤蛋糕坐到謝苗苗(身shēn)邊。
“我爸爸要結婚了。”言嘉楠對謝苗苗說。
“哦。”
謝苗苗在咬棒棒糖,她問言嘉楠,“你要邀請我參加你爸爸的婚禮嗎?”
言嘉楠四處看了一眼,然后小聲說,“我爸爸跟誰結婚,我還沒告訴你。”
“誰呀?”
“喬老師呀。”
“啊!”
謝苗苗驚得尖叫,言嘉楠趕緊捂住她的嘴,“你別叫,得保密的,湘湘在這工作,對她影響不好。”
謝苗苗連連點頭?言嘉楠松了手,有商有量的,“我要當花童,你要不要跟我當金童玉女?”
“是不是你穿西裝,我穿白色小洋裝?”
“嗯,就是那樣。”
“我要我要我要!”
小姑娘都喜歡漂亮,一聽說要穿漂亮裙子,謝苗苗特別開心,而且還是和言嘉楠一起。
言嘉楠看謝苗苗笑起來臉上紅紅的,很是可(愛ài),沒忍住湊過去親了人家一口。
謝苗苗害羞,推他,“言嘉楠你不要這樣!”
言嘉楠撓撓后腦勺,呵呵的,“你不是我女朋友嗎?我親你就是應該的嘛。湘湘是我爸爸的女朋友,我也有看見我爸爸親她啊。”
這么說好像很有道理,謝苗苗挑不出毛病,也就默許了。
就在言嘉楠要去親謝苗苗的小嘴的時候,喬湘端著幾杯飲料走過來,看到小壞蛋這舉動,很是震驚:“言嘉楠!”
嚇得言嘉楠豁然站起來拔腿就跑。
喬湘放下手里的東西去追他,追到之后一把拎住他的后衣領,教訓道:“你才幾歲就有這種行為,都跟誰學的!”
“我爸爸啊!”
“昨天在你家,我都看見了,你和我爸爸背著大家在屋里親嘴!”
喬湘有口難辯,言瑞森利索的掙扎開來,邊跑邊吼,“只許什么點燈,不許什么放火,真討厭!”
看著那家伙跑遠的背影,喬湘撫額,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