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湘雙手拿著一疊資料,轉過(身shēn)來,“言嘉楠你不錯啊,詭計多端的,我真是小看你了。”
“呵呵。”某小朋友自然是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低頭看著腳尖,“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要撒謊的啦…”
頓了頓,抬頭看她,一臉的真誠,“湘湘你不要生氣,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諒我唄。”
這時候林嬸走過來,“嘉楠,快走吧,邢輝叔叔還在等我們呢。”
林嬸朝著喬湘笑了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喬湘問林嬸,“他爸爸知道我在嘉德嗎?”
林嬸搖頭,“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言先生事先肯定也不知道。”
喬湘送林嬸和言嘉楠走到教室門口,林嬸讓她止步,“喬老師,那以后,嘉楠在學校就拜托你了。”
喬湘點點頭,班里的學生,每一個她都會照顧到。
林嬸(欲yù)言又止,想了想,趁著言嘉楠在研究(身shēn)后木架上的含羞草的時候,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對喬湘說,“實不相瞞,嘉楠媽媽走得早,言先生一個男人,平時又忙于工作,給嘉楠的(愛ài)是不夠的,雖然言家有錢有勢,但那些東西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起不了多大作用。我一個保姆,有些話放在心里也不好跟主人說——喬老師,嘉楠很喜歡你,所以,我希望你在學校多多重視一下他,我這點要求可能有些無理,但是…”
“行的。”
喬湘握了握林嬸的手,笑著說,“放心,我會像對待自己孩子一樣對待嘉楠。”
回去的路上,言嘉楠看起來心(情qíng)不錯。
但是一提起那個王梓軒跟他同班,心(情qíng)又不是特別好。
忍不住跟開車的邢輝吐槽,“那個死胖子,還到處跟人講謝苗苗是他女朋友,也不撒爬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邢輝聞言就笑,問林嬸,“嘉楠剛到學校第一天就有喜歡的女生嗎,怎么這就爭風吃醋了?”
林嬸汗顏,“沒有吧。”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那個小姑娘的確很漂亮,嘉楠好像看上人家了。”
某小朋友臉紅了,坐在位置上沒再吭聲。
邢輝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言嘉楠,笑出了聲來。
手機響了,是言瑞森打過來的。
邢輝接起,聽完工作安排,也將言嘉楠入學第一天的(情qíng)況大致講了一遍。言嘉楠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卻沒聽邢輝跟他爸提那輛霸道的奔馳轎車。
邢輝掛了電話,言嘉楠皺起眉頭控訴,“邢輝叔叔,你怎么不告訴我爸,我第一天就被人欺負了。”
邢輝目視前方開著車,“你爸對這種事沒興趣。”
真是,一萬點的暴擊。
言瑞森是周四晚上回徽城的。
邢輝去接的機,在路上,說完工作,隨口提了一句言嘉楠班上有個姓王的小孩,好像一家子都(挺tǐng)霸道,連司機也有點狗仗人勢的意思。
言瑞森知道言嘉楠吃了悶頭虧,也沒說點什么,小孩子偶爾吃點虧不是壞事。
邢輝把言瑞森送到家,幫他把行李拿下車就走了。
這個時候已經九點,言嘉楠早早的寫完作業已經自覺的洗漱休息了。
林嬸還在廚房準備明早的食材,見言瑞森回來了,趕緊迎出來。
“他睡了?”
言瑞森把行李放在客廳,隨手把脫下來的大衣放在沙發上,自己則坐了下來。
“睡了。”
林嬸給他倒了杯(熱rè)水,他接過去,說了謝謝。
“你也早點睡。”言瑞森說。
林嬸站在原地,像是有什么話要說,看她一臉憋的跟便秘似的,言瑞森皺起了眉,“有話就說,是不是言嘉楠又惹事了?”
“不是不是,嘉楠最近都很乖。”
“那你一臉吃了屎的表(情qíng)?”
林嬸斟酌再三,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學校第一天才知道,嘉楠班上的其中一個老師,是喬小姐。”
言瑞森拿杯子的手一僵,抬眼看林嬸。
林嬸說完了,就打算回廚房了,“那言先生,沒什么事我就先去做事了。”
“去吧。”
林嬸走后,言瑞森在沙發上又坐了一陣才上樓。
林嬸在廚房偷偷看他背影,撇撇嘴,心想,你兒子為了你的幸福可是煞費苦心。
言嘉楠呈大字躺在(床床)上,盯著天花板還在考慮明天上學穿哪(套tào)衣服比較帥,比較吸引謝苗苗的時候,有人在外面敲門。
“言嘉楠,睡了沒有?”
是森哥!
言嘉楠高興壞了,立馬坐起來開燈,“爸爸,我還沒睡。”
言瑞森推門進來,看見(床床)上正拿一雙大眼睛瞅著他的那個穿維尼熊睡衣的孩子,沉靜的眼底不免柔和了幾分。
“這么晚還不睡?”
言瑞森在言嘉楠(床床)前坐下,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言嘉楠摸著被他揉過的地方,嘿嘿直笑,“爸爸,你不是下午就要回來的嗎,怎么這么晚?”
“飛機晚點。”
“哦。”
言嘉楠大眼睛眨了幾下,忽而爬起來跪著,兩只小手試探的伸過去放在言瑞森的肩頭,見他沒有抵觸(情qíng)緒,便更大膽了些,兩條手臂摟住他的脖子,“爸爸,我好想你。”
言瑞森拍了拍言嘉楠的手背。
“爸爸,有件事(情qíng)我要和你坦白。”言嘉楠趴在他爸的背上,小心翼翼的開口。
“嗯。”
“我說了,你會抽我(屁pì)股嗎?”
“看(情qíng)況。”
言嘉楠咬著下唇,心想遲早都會知道的,要被揍的話遲早都會被揍的,于是,小嘴兒湊到言瑞森的耳邊,“爸爸,我去嘉德,是因為湘湘在那里。”
說完就松開摟著他脖子的手,往后退到了(床床)角,在言瑞森轉(身shēn)看過來的時候,趕緊拿被子擋住自己,“爸爸,看在我這么誠實的份上,能不能懲罰減半?”
言瑞森從(床床)上站起來,負手而立,臉上淡淡的沒什么表(情qíng),“你這叫誠實?你認為你不講,林嬸也不會講?”
“爸爸…”
“不早了,睡吧。”
說完人就走了。
言嘉楠愣愣的看著那道冷清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就這樣?不揍我?
言嘉楠不可思議的跑到門口,把腦袋探出去瞅了瞅,確定他爸臥室的門真的關上了,這才回(身shēn)關上自己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