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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文杰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兒,說道:“你說彭景這功夫是不是退步了,怎么捉這么個瘦弱少年,卻如此困難。”
“他很了解彭景的武功。”
紀泓燁已經觀察到了,彭景的每一招一式,似乎都在這個小廝的預料之中。他可以提前一步作出判斷,所以每一次都能避開彭景的攻勢。
“你這么一說,我覺得也是,看樣子人家是有備而來。”孫文杰倒是不犯愁,在彭景的府上,他不會擔心自己被人殺了。
原因有二,一來是因為彭景的府上上高手如云,要想在彭府行刺,那幾乎是難于登天。二來是因為,彭景自己的功夫,在滿朝武將中也是能排得上號的。
這個小廝雖然看起來挺刁鉆的,但是,孫文杰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敗下陣來。這是他對彭景的信任,堅定不移。
果然,那小廝沒撐多久,匕首就被人繳了。還被人繳了手臂。他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忍不住大聲喊道:“彭景,你這個烏龜王八蛋,下手就不能輕點嗎!”
這聲音一出,彭景頓時就愣神了。他把小廝扭了過來,很認真的看著他的臉。維持著這個姿勢過了好一會兒,彭景似乎發現了什么,拿起衣袖在小斯的臉上狠狠的擦著。
“彭景,你這個死人,用這么大力去做什么,臉皮子都要被你磨破了!”小廝喊的聲音很大,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刁鉆。
“女人。”孫文杰端起剛剛送來的茶,小小的吸了一口,模樣看起來十分愜意。
“你就不怕這茶里有毒嗎?”紀泓燁沒看他,眼睛依然平視著前方,看著彭景和那個小廝。
“這茶肯定沒毒,而且一定是好茶。”
紀泓燁轉過頭,看著孫文杰,問道:“何以見得?”
“你難道現在都沒發現,彭景對她很不同嗎?”孫文杰老神在在的把茶盞放下,說道:“彭景一直就缺根情弦,對女子都十分不耐煩,你看這個,那么大聲的罵他,他都沒生氣,現在還給人家擦臉。”
“你確定他那是擦臉?”紀泓燁不想說,誰的臉皮子被這么對待,大概都離毀容不遠了吧。
“那是因為彭景不懂,他若是知道這樣疼,肯定不這么做。”
“沒聽到她喊疼?”
“聽到了呀,所以彭景很快就會住手了,不信你就看著。”孫文杰一副很懂的模樣。
他為人是他們三人中最圓滑的,也是女人緣最好的,在男女之情方面,的確要比他們兩個人精通得多。
果然他話音剛落,彭景就停手了。那姑娘臉上畫的麻子被擦了個七七八八,露出了一張芙蓉面,含羞帶喜,很是有幾分好看。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打扮成這副樣子,胡鬧!”彭景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嚴厲,要換作平時在他的下屬面前,他這般說的話,一定會把人嚇住。
可是,他對面的那個姑娘明顯是不怕他。見他訓人的聲音那么大,就也學著他的樣子喊了回來。
這姑娘一看就是極了解彭景的,模仿他簡直是惟妙惟肖。在一旁看著的孫文杰,忍不住哈哈大笑:“彭景,這是你的親妹妹吧,怎么和你就跟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是他妹妹了!”那姑娘斜了孫文杰一眼,看起來不怎么友善。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不信你問問他呀!”孫文杰指了指紀泓燁。
紀泓燁始終在看眼前的姑娘,若不是因為她的聲音是女孩,皮膚又過于細膩,他真是讓人發現不了她的身份。
只不過眼前這張臉有些眼熟,他記得好像從哪見過。略微沉默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這人是誰。
“穿著紅衣,帶著一幫人攔我馬車的,不就是你嗎?”紀泓燁緩聲道。
“紀首輔真是好眼力,我記得咱們當時距離可是夠遠的,沒想到你還能認出我來。”
“姑娘謬贊了。”
彭景看著自己身邊的人,壓低了聲音問道:“深更半夜不睡覺,你到底想干嘛?”
“你這不是有賓客嗎?我給他們沏茶,難不成還有錯了?”
彭景看著她的眼神有幾分嚴厲,甚至隱隱還透著威脅。他又低聲重復了一遍剛剛問的話,擺明了是非要她交代不可。
“我就是來送茶的,沒有什么目的。”
“我不信。”彭景拉住她的手臂,說道:“你可知他們兩個都是朝廷重臣,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樣,你看我不關你禁閉的。”
“關就關唄,你又不是沒關過我,你以為我會怕嗎?”
“你…”彭景明顯是拿她沒有法子,他低聲道:“阿以,你若是再給我惹事,我就把你送回去,而且我還要告訴世伯,不能再放你出來。”
謝南以一聽他這么一說,頓時就收斂了囂張的氣焰。聲音也比剛才低了很多,聽起來蔫兒蔫兒的:“我這就出去還不成嗎。”
“先老實交代,你剛剛做什么了。”彭景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心軟,不然肯定會著了她的道。從小到大,但凡是遇到她的時候,他就沒有不吃虧的。
“那我老實交代了,你不能發脾氣,不能把我送回去,不能關我禁閉。”謝南以還在講條件。
“你…”彭景控制住自己,想要把她拖出去的沖動,咬牙切齒的小聲說:“我答應你便是了。”
謝南以笑了笑,潔白如玉的貝齒映著嫣紅的唇,竟是風流俊俏的不行。彭景看得愣了一下,很快又回過神,冷聲道:“說。”
謝南以推了他一把,明顯是讓他先放開她。彭景倒是也沒強求,只是離得她很近,想著她若是再使壞,好在第一時間制止她。
謝南以只是動手整理了一下,因為打斗有些褶皺的衣衫,然后才緩聲道:“我剛剛什么都沒做,只不過是在這茶里下了點藥。”
孫文杰一聽這話,就想把自己剛剛喝的茶吐出來。但是早就咽下去那么久了,除非摳喉嚨,不然不可能吐出來的。
他瞇了瞇眼睛,有些危險的看著謝南以,道:“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給我們下藥?”
謝南以雙手負于身后,在地上緩步走著。她身姿筆直,身高也要比尋常女子高出許多,乍一看,會覺得這是個俊俏的公子。
“你是和我沒仇,但是他有。”謝南以指了指紀泓燁,說道:“他當著我的兵,讓我難堪,我不過是小懲大誡。”
彭景一聽她說下藥就急了,他拉住謝南以,冷聲道:“胡鬧!你到底下了什么藥?趕快把解藥交出來!”
謝南以沖他攤的攤手,笑著說:“你是不是傻啊,你想想我是來下藥的,怎么可能把解藥帶在身上,等你們尋呢?”
“解藥在哪,我現在就和你去取。”
“沒有解藥。”謝南以笑瞇瞇的,絲毫都沒有害怕的樣子。
孫文杰想到剛剛送上來的茶水,只有他一個人喝了,頓時就坐不住了。他起身走到謝南以面前,問道:“你趕快把解藥給我交出來,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孫文杰的身量在男子中也算高的,謝南以雖然不矮,但在他面前看起來就是個弱勢的了。她踮了踮腳,又揚了揚下巴,輸人不能輸氣場。
“反正你把茶喝了,但是我卻沒解藥,你能奈我何?”
這話說的不可謂不囂張,孫文杰忍無可忍,剛要動手,就被彭景按住了手臂。他早就看出,彭景拿這姑娘沒法子,現在見他又向著她,就有些生氣了。
謝南以是個古靈精怪,性格又是十分乖張的人。她自幼長在軍中,沒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規矩,是個男兒性子女兒身。
“怎么,還想跟我動手不成?彭景,你不要攔著他,我倒是想看看他能不能打過我。過會兒他若是輸了,你可不許出手幫他。”
孫文杰是長得人高馬大的,但是他不會武功。最多也就是平時練過一些強身健體的,放在實戰中肯定是沒什么大作用。
謝南以剛剛和彭景動手的時候,那身手他早就看清楚了。他知道自己打不過人家,所以很是識時務,趕緊收回了手。
謝南以瞇了瞇眼睛,不依不饒的問:“你是不是害怕打不過我?”
孫文杰就是心里頭知道打不過,面子上也不允許他承認。只能硬著頭皮說:“好男不跟女斗,本少爺不屑于和你比試。”
“打不過就是打不過,你拿性別來說事算什么本事?彭景,你不要攔著我,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他!”
孫文杰可真怕這個瘋丫頭過來,于是就趕緊往回走,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他剛坐下就覺得肚子不舒服,痛感逐漸劇烈,就兩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緊緊握住。
謝南以觀察了一下他,頓時樂不可支:“我下的藥發作了,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腹痛難忍?”
孫文杰肚子疼的不行,他心中也有些慌亂了。雖然這個瘋丫頭肯定不會下毒死人的藥,但是,估計也是折磨人的。
謝南以便是沒得到回答,心里也清楚了,她看著孫文杰疼得臉都變了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