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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我喜歡你

熊貓書庫    重生之名門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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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錦繡知道多說無益,曲連冰是鐵了心不救徐錦策。她得了自由就和曲清嘉商量對策,最終也是只能先把徐錦策帶回去。

  納蘭錦繡一行人回來的時候,平城已經被北燕人攻陷。周遭全是北燕人追殺著剩余的殘兵,還有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

  “此地不能久留,快點帶先生走!”葛風沖穆離喊道。

  他們這一隊人都是精銳,身手又好,想沖出去并不困難。但是納蘭錦繡惦記紀泓煊,他說要守在平城等她回來,那就一定會在這等她:“我們去趟衙門,看看里面還有沒有人。”

  “先生,你看這里兵荒馬亂的,太危險了,還是先帶少帥離開吧!”

  “先找到紀將軍和秋府尹,要把他們一并帶走。”

  “我帶人去找,您和穆離帶著少帥先走。”葛云清點了一下人數,準備兵分兩路。

  納蘭錦繡知道她如今幫不上忙,但是他們的人本就不多,如果再分開,能不能沖出去就兩說了,所以最后她還是拒絕了。

  一路走來的場景不堪入目,北燕人嗜殺,但凡是他們出現的地方,都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納蘭錦繡同徐錦策呆在馬車中,她看著外面的場景,心里難受至極。

  到了衙門的時候果然還有兵守著,衙門里有一幢四層木樓,制高點處站著一排弓箭手,北燕人一時也沒有法子。

  葛云手腕上綁著一段鮮紅色的布條,那個打結方式非常特殊,可以說是他們驚云的標志。

  衙門開了門,秋遲文見到納蘭錦繡先是怔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拱手喚了聲:“白監軍。”

  納蘭錦繡點頭:“紀將軍呢?”

  “在木樓上。”

  “平城看樣子是守不住了,清點一下人數我們先離開。”

  秋遲文臉上又一閃而過的痛苦,他啞聲道:“我有負世子的重托。”

  “來日方長,一時的失敗不能證明什么,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回來的。”納蘭錦繡這話更像是說給他自己。

  “世子呢?”秋遲文知道徐錦策已經是北疆的希望,更像是他最后一絲精神支撐。

  “世子受了傷,需要靜養。”

  秋遲文看向馬車,眼神擔憂。

  “世子傷重,暫時不方便見人,我先去找紀將軍。”

  見秋遲文沒再說什么,納蘭錦繡的心才算是落回去。兄長如今這副模樣,若是讓旁人看到傳出去,只怕會動搖軍心。現在只能瞞得一時算一時了。

  “六哥,我回來了。”納蘭錦繡見紀泓煊站在木樓最高處,正在往遠處看,想必是在觀察城中局勢。

  紀泓煊聽到她的聲音,身子先是僵硬了一下,然后轉過身表情有些不可置信:“回來了?”

  他以為她這趟去南楚會是兇多吉少,所以這一刻她切切實實站到自己身邊了,他卻不大敢相信。

  納蘭錦繡見他傻乎乎的樣子,勉強的笑了一下:“回來了。”

  “兄長呢?”

  “也回來了。”

  “那就好。”紀泓煊點了點頭,見納蘭錦繡站得離欄桿太近,就伸手把她拉到后面:“你不要往前面湊,前面太危險了。”

  “咱們不離開嗎?”納蘭錦繡見他完全是要抵抗到底,沒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無路可走。”

  “這里已經被北燕人包圍了,你是要做困獸猶斗嗎?撐不了多久的。”

  紀泓煊也知道此時的情況不樂觀,但是他始終記得徐錦策的教誨,作為一名將領,他不能棄城而逃,尤其是這城中還有百姓。

  “你剛從下面上來應該也看到了,很多百姓都在衙門。如果想要帶著他們沖出去,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我不能拋下他們不管。”

  納蘭錦繡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可是你留下來的結果,無非就是和他們一起死。這種犧牲有價值嗎?”

  “也許沒有吧!但是玄甲軍沒有貪生怕死的,在外敵侵入的時候,我們就是戰死也堅決不能棄百姓不顧。”

  納蘭錦繡還要說話,卻被紀泓煊制止了:“我想這些將士們和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而且我們也不一定輸,五哥已經去求援了。”

  “求誰呢?他們如果肯出手,就不會等到今天了。”

  紀泓煊看著自己腳下的土地,看著那些屬于北燕的旗幟,冷聲道:“能護他們一時便護一時。平城已經是兄長安排的最后一道屏障,如若我們現在撤了,那北燕人就會長驅直入,北疆就真的要徹底淪于敵手了。”

  “兄長在側翼也留了玄甲軍駐守,我們現在應該去和他們會合。”

  兩人各執己見,誰都沒辦法說服誰。紀泓煊最后的決定是,讓一隊人帶著徐錦策和納蘭錦繡先走。

  “不行!”納蘭錦繡知道如果自己走了,他們就再沒機會見了。

  紀泓煊這一刻表現的特別冷靜,他臉上沒有什么其他的表情,看起來越發像一個冷漠的將軍。在觸及到納蘭錦繡的目光時,他的神情有一點融化,聲音柔和了一些:“聽話,先走。”

  “我不走。”納蘭錦繡搖頭,她忍住自己的眼淚,啞聲說:“父親已經去了,兄長身受重傷,你不能再有事了。”

  “錦兒,我真的不能扔下這些百姓不顧,不然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三個曾說過,人活著最重要的就是問心無愧。”

  “好,那我和兄長也留下。”

  紀泓煊無奈:“你聽話。”

  納蘭錦繡的態度同樣堅決:“如若我走了而你出了事,我這一輩子也會良心不安。既然都是要問心無愧,那我們就一起好了。”

  “胡鬧!”紀泓煊第一次用訓斥的語氣同她說話:“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連兄長都不顧了嗎?”

  “你不一樣也不顧我嗎?”

  “你…”紀泓煊發現她真是伶牙俐齒,自己根本就說不過她。他轉身對自己的親兵說:“去把秋遲文和葛云叫來,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們說。”

  紀泓煊說完話就進了屋內,而且不讓納蘭錦繡跟著。她被人強行扣住,最后就是她和徐錦策,被驚云剩下的二十一人護送出去。

  她知道平城撐不了幾天了,紀泓煊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她用盡自己的全力掙脫了葛云的控制,抱住紀泓煊哭道:“你跟我一起走吧!”

  紀泓煊很用力的抱住她,力氣大到幾乎能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他沙啞著聲音說:“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活著,還有,你要記住我喜歡你,一直很喜歡。”

  他說完話也不等納蘭錦繡回復,直接把她推出了懷里,然后對驚云那隊人喊道:“我把他們交給你們了,送他們去找呂修崖。”

  納蘭錦繡心里再是難過,哭得再是厲害,紀泓煊也終究沒回一下頭。他心里也有一種特別悲傷的情緒在蔓延,但男兒立于世間,就不能只考慮兒女情長。

  納蘭錦繡失魂落魄的坐在馬車上,聽著外面的動靜,也知道這一路很艱難。他們都逃了,那剩下的北疆百姓和玄甲軍呢?都要做北燕人的刀下魂嗎?

  事后她忽然想到了“驚云令”,然后就是身子一陣顫抖,天人交戰了一會兒之后,還是決定讓葛云去晉城。

  葛云受了紀泓煊的命令,要把她和世子平安送到呂修崖那里,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納蘭錦繡只好拿出令牌,那是鎮北王臨終前交給她的。

  “你應該知道這是什么東西,父帥當初把它交給我,就是讓你們要聽我的話。”納蘭錦繡手上的東西,確實是調度驚云成員的,他們自然不敢不從。

  平城離晉城甚遠,就是快馬加鞭也要兩日兩夜才能返回來。納蘭錦繡希望紀泓煊可以撐到那時候,她不停的告訴自己,他一定可以等她回來。

  她從晉城拿到了蠱蟲,往平城趕的時候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用這個東西。父親當初告訴她,但凡是動用了驚云令,那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但她這種猶豫,在到了平城之后就徹底沒有了。

  平城的衙門易守難攻,徐錦策之前修筑的機關,讓北燕人吃了大虧。而且北燕人最善騎射,他們在平原內優勢可以發揮到最大,但是一進入巷戰,劣勢就明顯了。

  久攻不下,他們便開始采取其他法子,想激怒衙門里的玄甲軍,讓他們不在固守。這法子倒也沒什么難想的,無非就是抓住一些平民百姓虐待殘殺。

  最讓他們崩潰的是,北燕人不知怎么抓到了秋遲文的孩子。那小小的男孩縮在乳母懷里,被他們一槍穿透。

  乳母臨死之前還維持著保護他的姿勢。而那個和納蘭錦繡有過一面之緣的小男孩,不管北燕人怎么恐嚇,臨死之前都沒有哭過一聲,也喊過一聲害怕。

  納蘭錦繡看著秋遲文,他的眼睛里都是血絲,還有濃濃的恨意。但是他仍沒讓人打開城門,他還在堅守,還在等援軍。

  援軍遲遲未到,紀泓煥卻被北燕人掛到了軍前。許久不露面的拓跋濤,也終于現身了。他坐著高高的步攆,慢條斯理的說:“我說你們大寧朝的人可真夠傻的,既然請不到援軍,那為何還要返回來?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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