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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急癥

熊貓書庫    重生之名門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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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如流水,轉眼間就到了五月。納蘭錦繡的生活一直很平靜,每日除了帶孩子,就是悶在園子里侍弄草藥。有時候她也會想起醫館,但很快念頭就會被打消。

  她如今已經沒了太多要求,只要日子能像現在這樣,不再發生變動,對她來說就已經足夠。她一想到宗玄奕,就會覺得毛骨悚然,她太害怕現在的平靜生活被打亂。

  也許命運就是喜歡和人開玩笑,你害怕什么,它偏偏就要來什么。紀博衍的病來得毫無征兆,等到乳母把她叫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

  納蘭錦繡感覺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就冰封萬里,她顫抖著手去給孩子切脈,因為太過慌亂,半天竟然找不到脈。她反復告訴自己不能慌,她是大夫,紀博衍所有的希望都在她身上了。她找準急救的穴位,控制住顫抖,緩緩的把針刺入紀博衍的皮膚中。

  旁邊的乳母丫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們現在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小少爺明明吃得很好,也睡得很好,只是午睡醒來忽然就開始嘔吐抽搐。

  當時那個場景十分駭人,丫頭們嚇得手足無措。好歹有個乳母年紀大,還能沉得住氣,讓趕快通稟夫人,不然出了岔子她們誰都承擔不起。

  納蘭錦繡施針之后,紀博衍的情況就穩定下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她很耐心的給他檢查,發現他身體很虛弱。

  這讓她一時也理不出頭緒了。在她的印象中,紀博衍生的時候身體是不好,但已經將養的很好了,一直都是很健康的。如今怎么一定就成了這樣,而且毫無征兆。

  她覺得這孩子肯定是生病了,而她是學藝不精,所以才診治不出根源。她跑到前院書房里,開始翻三哥給她準備的醫書,但凡是兒科一類,她都拿回了寢房。

  紀博衍狀態雖然穩定了,但乳母丫頭們也嚇壞了,就怕這個金尊玉貴的小獸也出了閃失。他們見納蘭錦繡放心不下孩子,索性就把紀博衍放在了她身旁。有兩個乳母在一旁照顧著,聲音很小,怕打擾了納蘭錦繡看書。

  紀泓燁是掌燈以后才回府里的,見紀博衍在寢房里,而納蘭錦繡正神情專注的在翻醫書。只一眼他就覺出了她的反常,往常她一見到他回來,就會撲到他身旁,笑瞇瞇的問他累不累,要不要現在就傳上。而今天,她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是沒意識到他回來一樣。丫頭如母,一看見他就要行禮,他揮手示意他們噤聲。然后緩步走到納蘭錦繡身后,柔和地道:“在看什么書這么入神?”

  突如其來的聲音仿佛吧納蘭錦繡嚇了一跳,她匆匆站起來,臉色十分不好看,一雙眼睛也有些呆滯。紀泓燁一見他這副模樣,好看的眉就蹙起來,他淡聲道:“你怎么了?”

  納蘭錦繡眼睛忽然就紅了,她發現自己不知該怎么和三哥說。她兩手緊緊握住紀泓燁的手,想感受他的溫度,希望能讓自己盡快安定下來。

  紀泓燁感覺到握著自己的那雙手,冷冰冰的有些刺骨。他把他的兩只手都握在掌心里,用自己的體溫給她暖著:“你可是覺得屋子冷,何不多加點衣衫?”

  納蘭錦繡搖頭,想著三哥也是傻了,現在明明就是春暖花開之時,怎么可能冷呢?她只是坐在這里一下午都沒有活動,血液流通慢,所以才會手腳冰涼。

  她看紀博衍正安穩的睡在嬰兒床里。拉了紀泓燁的手出門。紀泓燁知道她是有話要對自己說,所以也不問,就由著她拉著自己。

  兩人走到屋外,納蘭錦繡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三哥,既明好像生了怪病,是我都診治不出來的病。”

  紀泓燁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他沒說話,心卻緊緊的揪住了。他知道這個孩子對于他們兩個人的意義,是連接他們的紐帶,而且他們都對這個孩子心有愧疚。

  他愧疚的是在她懷孕的時候,沒能給她最妥善的照顧,讓她憂思成疾,之后還早產了。而阿錦,覺得孩子早產的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的隱瞞。

  所以,他們一直都想要補償他,加倍的對他好。不然以他這種嚴厲的性子,怎么可能如此嬌慣一個男孩。紀博衍從出生那一刻,就注定要與平常人不同。

  他的嫡長子將來要繼承他的一切,守護紀氏一門,身上的責任極重,要比別人更堅韌,也要比別人更優秀才是。他不敢想,若是他有了閃失,他們夫妻二人怎么接受。

  這孩子雖然才幾個月而已,卻是他們的心頭肉。尤其是阿錦,除了睡覺之外,其他時間都要在孩子身邊。她總說待在小家伙的身邊,她會感覺特別踏實。也總會憧憬等他長大的時候,會是什么一副樣子。

  他太了解紀博衍對納蘭錦繡來說意味著什么了,他輕輕握住她的手,道:“你不是不太精通兒科嗎,不如我讓太醫院專攻兒科的御醫過來看看?”

  納蘭錦繡點頭,還算平靜的說:“好。”

  其實她心里早就已經波濤洶涌了。她雖然不是主修兒科,卻因為看過不少孩子,對兒科這方面可以說是比較扎實的。

  即便是她治不了的病,也能看出根源,而現在是紀博衍脈相十分虛浮,根本無法探得是什么病癥。更讓她心慌的是,她連原因都找不到。

  她能確定孩子剛剛那么危險,是因為驚厥抽搐。若是發了熱的孩子出現這種情況,并不奇怪,而紀博衍的體溫要比尋常的時候低很多,用手摸著還會覺得冷冰冰的。這讓她感覺非常不好。

  “你診治不出來,不代表別人就沒有辦法,你先不要慌。”紀泓燁安撫她。

  納蘭錦繡點頭,她下午的時候已經給師傅飛鴿傳書了。但曲清嘉遠在南楚,即便是快馬加鞭也要十幾日才能到。她現在擔憂的是,孩子根本就等不到那個時候,她之前有不慎紀博衍就離開她了。

  “府里既然出了這樣的事,你為什么不讓人通知我?”紀泓燁現在這樣問不是在責怪她,而是他覺得這種事情應該由他來擔著。她一個女子,怎么能受得了。

  納蘭錦繡抬頭靜靜的看著他,哽咽著說:“我第一時間就讓人通知你了,可他們進不去宮里。”

  “什么?”

  “葉丙去了,結果說今日負責守衛的禁軍都是生面孔,沒有一個認識的。而且他也拿了你的玉牌,結果他們卻說,圣上在文淵閣同你商量很重要的事,已經明令不許任何人打擾。”

  紀泓燁這才恍然大悟,圣上今日確實是在文淵閣里。但是以他如今的身份,府里若是想給他傳個消息,不可能到不了他那里,禁軍見了他的玉牌沒有不放行的道理。

  最近他在忙西北春耕之事。去年冬日的時候,西北降了很大的雪,開春之后就一直在發水。當地上報出來被溺死的人已經超過了百余口,這樣的災害之下已經沒發播種了。

  西北本就地處荒原,離金陵城有千萬里之遠,那里的民風十分彪悍,這一次若是不處理好,恐怕會有暴動。史書上記載的,百姓自發組織的暴動,十有八起都是發生在西北的。

  正是因為這個數字如此可觀,圣上才整日待在文淵閣里,想要一個萬全之策。解決水患最根本的自然就是修筑堤壩,而且西北平時雨水少,可以引這些水來灌溉。

  但這畢竟是個大工程,需要很多錢,而且歷來都知道修筑公事是個肥差,有很多人都會同工減料。

  為了能安輔西北百姓,一定要選一個品行端正之人,這人還一定得鎮得住西北的那些官員。

  正所謂山高皇帝遠,他們作威作福那么久,若是去了不夠有威信的人,只怕還得由著他們拿捏。

  正是因為有諸多顧慮,所以這件事才反復敲定,一點一點的推演,大家都希望能尋出個萬全之策。

  這件事情離不了他,更離不了戶部,所以他和孫文杰忙的是不可開交,以至于都疏忽了禁軍什么時候換了人。

  這其實也是不合常理的,禁軍,護著整個宮殿的安全,所以歷來都是新老交替,不可能從頭至尾都換成生面孔的。但凡是宮里的人,就沒人不認識他的玉牌,除非是故意的。

  看樣子已經有人在暗中開始動手了。雖然情況不樂觀,但是他也沒空去思考這些。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趕快把太醫接來,給紀博衍整治一番。

  龍義帶了一隊輕騎出府,但凡是在太醫院就職又精通兒科的御醫,都被他們接上了。

  這些御醫的年紀也都不小了,他們互看著彼此心下了然,肯定是紀閣老的公子出了事,不然不會有這么大的陣仗。

  想到這孩子當時的滿月禮,是何等風光。不少人私下都說,紀家有錢又有權,這可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們為自己都捏了把冷汗,這么金貴的孩子,可不能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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