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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別扭的三哥

熊貓書庫    重生之名門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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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紀氏沒想到紀泓燁會這么說,她好歹也是他的長輩,他怎么能如此不知禮數?若是換作旁人這般同她說話,她早就要跳起來,大罵那人空有一肚子墨水,卻如此不知尊重長輩,實在是有辱斯文。

  但是,對著他,她不敢。

  她自己都想不明白,明明是看著十分溫和的人,為何眼神卻像兩把刀子,仿佛要生生把人剝開,讓人無端生出些恐懼。

  “我明確的告訴你,薛常能繼續留在翰林院任職已經是莫大的恩典,你若是再來糾纏,那他就是連這份職位也沒有了。”

  “你,你什么意思?”

  “呵…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一直站在薛紀氏身后低垂著頭的吳雅凝,這時候死死盯著紀泓燁。她剛剛看到了這位紀閣老,是如何珍重他的夫人,心里酸澀。

  她本就是吳家庶出的女兒,母親連個妾室都不算,處處被人欺負。好不容易挨到她長大了,找了一門算是不錯的親事,只盼著女婿能夠爭氣,好讓她們母女在吳家能有地位,不要再任人欺凌。

  她夫君本是很好的,怎么看前程都是不可限量,都說翰林院清貴,可誰知就要無聲無息埋沒在那了。如今,他因為不得志,偶爾會墮落自己,這般下去,早晚有一天會毀了。

  她從小到大比誰都努力,又怎么能讓她的夫君一直如此消沉,毀了他,也毀了她自己。她也知道現在婆母和自己這般做,是一分臉面都沒有了,可她又有什么法子呢?這唯一的浮木,若是他們不能抓住,那薛常就完了。

  “求求您,幫幫我夫君吧。”吳雅凝哭了,十分傷心。

  紀泓燁眼皮都沒抬一下,只冷聲道:“你們若是再不出去,我就讓人請你們出去,到時候姑母可不要怪我沒給你們留體面。”

  吳雅凝和薛紀氏聽了他的話臉色慘白,這若是被人趕了出去,她們以后可怎么見人?薛紀氏正打算走,想著明天再去求紀老夫人,她心軟,應該不會不管她。

  誰知吳雅凝和她婆母想的卻不一樣,她一把扯掉自己頭上的珠翠扔到地上,又弄亂了自己的頭發,然后把衣衫扯了個亂七八糟。她的這些動作,就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等到薛紀氏和紀泓燁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撲向紀泓燁。

  紀泓燁是何人,如何能讓她近身!一見她瘋婆子似的撲過來,抬腳就把她踹了出去。也就在這一瞬間,房門被人推開,十多個帶刀的侍衛進門,一字排開。

  薛紀氏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頓時嚇得有些腳軟。她想著平時自己上門,倒也能看見瑾園的護院比尋常人家多些,也聽說閣老的府上是有護衛的。可她始終無法想象,這些個帶刀的人,竟一直就在周圍。

  “你若是不肯幫我夫君,我就說你要強占我!你堂堂文淵閣老,對自己表弟的媳婦下手,你說市井上的人會怎么傳?”吳雅凝看著這些侍衛卻絲毫不怕,她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勉強站穩,形態和瘋婆子無異。

  薛紀氏這才反應過來,顫顫巍巍的跑到吳雅凝身邊,拉住她的手臂,訓斥:“你如此胡鬧,咱家的臉面往哪兒放,快跟我回去!”

  吳雅凝回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帶著一絲絲陰狠和決絕,和往常乖巧聽話的她判若兩人。竟是嚇得薛紀氏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不敢再上前阻攔。

  “外間對你們這些做大官的私生活,一向十分好奇。這個消息若是傳出去,肯定一石激起千層浪,紀閣老,您倒是怕不怕?”

  “怕?呵…你當我這個刑部尚書是吃素的?”紀泓燁神態凜然,平整的官服昭示著他的身份,就像是一張無形的網,讓所有在他面前的人都無所遁形。

  “怎么?你是要經官?那好啊!哈哈哈!反正你是朝堂二品大員,手中權力盛,自然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即便是到了公堂上,也都是由著你的。但我希望你清楚,權力再大也擋不住悠悠眾口!”

  吳雅凝完全豁出去了,她是個十分聰明的人,知道以紀泓燁的身份,在朝堂上不可能沒有政敵。她就是要成為他的人生污點,甚至是可以致命的存在。反正,薛常這般下去,她也毀了。

  薛紀氏真沒想到自己的兒媳竟然這么兇悍。想到她出身書香門第,平時自己變著法的拿捏她,她都忍了下來,若是她反撲一下,還不得要了她這條老命?薛紀氏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她本來是想著若是紀泓燁安排了常哥兒最好,說是提拔不了,她就去老太太那哭訴。紀老夫人一定會覺得心存歉疚,搞不好會賞她兩間鋪子也說不定,她可萬萬沒想到要把事情搞成這樣。

  若真的經官,她指定要被牽連進去。嫁到薛府這么多年,她一直知道自己不得老爺的心,若不是她手上掌管著錢財,想必早就被休棄了。若這事捅出去,同紀家反目,不要說以后的生活沒了著落,就是薛府怕是也呆不下去了。

  一想到這兒,她莫名就多了許多勇氣,又去拉扯吳雅凝。只不過語氣比往常規矩了許多,沒有張口閉口小蹄子地罵。

  吳雅凝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讓婆母尊重自己的,她笑了一下,語氣諷刺:“母親您怕什么,紀閣老都不怕,我一個內宅婦人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賠上這條命。我的命沒就沒了,但是紀閣老身上有了人命官司,不知還能不能蓋住?”

  “你錯了,我不是要經官,因為我就是官。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有些東西是你永遠不能觸犯的,有些人也是你永遠都惹不起的!”紀泓燁摩挲著手指上的玉扳指,五官看起來還是很儒雅,獨獨那一雙眼冷峻銳利,聲音也冰封三尺:“把她們兩個送去刑部,走審訊流程。”

  侍衛們抓住了吳雅凝和薛紀氏,薛紀氏一邊哭一邊說好話。吳雅凝神情激動,歇斯底里:“我沒有罪,我是受害者,你有什么權利抓我!”

  “寧律規定,誹謗官員依輕重程度判刑三至十年。你還涉嫌意圖栽贓陷害,更是罪加一等,具體怎么判你,還要審過后才知道。”

  “你以權謀私,欺辱于我,我要去告你!”吳雅凝左右都是咬死了,紀泓燁對她意圖不軌。

  “真不知你是哪來的自信,你這副樣子,你認為我看得上嗎?”紀泓燁對這兩人的厭惡,已經到了不可壓制的程度,他連平常那副溫和模樣都不愿意扮,冷誚著說。

  侍衛動手把那兩人綁起來,正準備帶出去的時候,納蘭錦繡步履匆忙的來了。內宅里搞出這么大動靜,她想不知道都難,雖然門口有侍衛守著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但看到是她,倒也沒敢攔。

  “三哥。”她站在門口,審視的看著屋內,對紀泓燁招了招手,說:“我有話想和你說。”

  吳雅凝一見到納蘭錦繡像是見到了救星,她掙扎著嘶喊:“他對我意圖不軌,想要強迫于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嫁了個披著人皮的畜生?”

  “你住口!”納蘭錦繡忍無可忍,她深呼吸了一下,壓下.體內躁動的情緒,才緩聲說:“你不想死的話,就趕緊住口。”

  “你覺得我會怕嗎?”

  納蘭錦繡走到她跟前,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你不怕,你婆母也不怕嗎?或者是你們吳家,還有薛家。”

  “你們想做什么?草菅人命嗎?金陵是帝都,你們敢么?”

  相對于吳雅凝的聲嘶力竭,納蘭錦繡顯得很平靜,聲音也很小:“我三哥是閣臣,圣上看的折子都是我三哥參與擬的,而且他是刑部尚書,大寧犯法的人都歸他管。你們吳家和薛家,都不是名門望族,要給你們隨意扣個滅九族的罪名,還是很容易的。你數一數這兩家人中,有誰是心甘情愿陪你一同去赴死的?”

  “反正我夫君若是前途于此止步,我活著比死也強不了多少。”

  納蘭錦繡被她氣笑了:“真正的生不如死是什么,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她說完拉著紀泓燁的手出門,本來還沉著一張臉的紀泓燁,臉上的神色到底是緩和了些許。他隨著她出門,見她四下張望,忍不住道:“可以說了。”

  “你不是真的打算把她們送到刑部去吧!”

  “要送。”紀泓燁冷著臉道,見她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自己,無奈:“她們目無王法,誹謗朝廷命官。”

  “不送刑部好不好?”

  “不好。”

  納蘭錦繡看他的樣子,覺得他可能是在鬧別扭,這種想法讓她覺得特別稀奇。三哥素來是十分穩重的,可以說,她就沒見過他鬧性子,今日,這是怎么了?她眼眸含笑,柔聲道:“這種事情不經官是最好的,你看那薛吳氏像個瘋子似的,難免到時候會隨意攀咬,于你聲名有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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