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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小姑娘,為什么哭。

熊貓書庫    重生之名門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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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泓燁抬頭看她,神態淡淡的:“我不介意伺候你用膳,不過…你也不能白白吃我的東西。”

  納蘭錦繡也看他,不解。心里想的是,她你素來吃他的東西嗎?難不成嫁給他以后反而吃不得了?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她撇了撇嘴,酸酸地道:“你不給我吃,要給誰吃?蘇姨娘塞過來的那些標致丫頭嗎,想都不要想…”

  語畢,還驕傲的揚了揚下巴。

  然后,紀泓燁的臉就沉了下來。本是要訓斥她兩句,可目光一觸及到她,就又變得平和,只能像她伸出手,淡聲道:“過來。”

  納蘭錦繡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看著他慢條斯理的給她布菜。她正覺得這樣似乎也不太好的時候,就聽他道:“都給你吃,別人想都不要想。”

  原來是在這兒等她呢,納蘭錦繡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她一笑,紀泓燁也跟著笑了,夫妻兩個笑鬧著吃飯,那孩子的事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守在門外的丫頭們聽著屋里的動靜,想法不一。蘇姨娘送來的那些想的是,三爺是高官,卻沒有那么多規矩,對新夫人也是極為喜愛看重的。吉祥如意這邊想的是,姑娘只有跟三爺在一起的時候,才能笑得這么開懷。

  晚間,瑾園內燈火通明。因為是新婚,為了看起來喜慶些,所以點了很多盞燈籠。沐浴后的納蘭錦繡和紀泓燁坐在廊下,感受著夜間特有的涼爽。

  納蘭錦繡身子虛著,即便是白日里也不覺得有多熱。這時候身上還披著一件薄披風,靠在紀泓燁懷里,本是看著院子里七彩燈籠好看的,誰知漸漸生出了困意。

  紀泓燁看著懷里昏昏欲睡的姑娘,低頭在她鼻子上啄了啄,見她又往自己懷里縮了縮,低聲笑了一聲,抱起她往回走。吉祥如意上前要伺候她寬衣,被紀泓燁制止了。將她放置在床榻上,淡聲道:“都出去吧。”

  然后動手給她解了披風帶子,又給她脫了繡鞋。納蘭錦繡本來就沒睡太沉,這樣就醒過來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紀泓燁的臉,兩人距離極近,呼吸相聞,莫名的顯出一股曖昧氣氛,她的臉皮不禁有些發燙。

  “醒了?”他溫和地問。

  “嗯。”

  “肚子還疼不疼?”

  “不疼了。”

  “那就好,既是睡醒了,肚子也不疼了,就起來幫我按按背。”

  “你的背怎么了?”

  紀泓燁看她眼神認真,一副好像他受了傷的關切模樣,伸手輕彈了彈她細白的額角,語氣柔和帶著些許笑意:“為了讓你好好睡,剛剛一直抱著你,手臂連帶著背都有些酸疼。”

  聽到紀泓燁這般說,納蘭錦繡有些不樂意:“你這般說,可是嫌棄我重了?”

  “真有自知之明。”

  “紀泓燁!”納蘭錦繡又羞又怒。

  “叫三哥。”紀泓燁漫不經心的說道,隨即自己動手脫了鞋子,趴在床榻上。

  納蘭錦繡呆坐在繡床上不動,明顯是不打算配合他。紀泓燁無奈,只好又道:“你不重,苗條得很。”

  “這還差不多。”

  納蘭錦繡動手給他揉按后背,見他舒服的閉了雙眼,還微微笑了下。她當然是心疼他的,想著他平時公務繁忙,書讀的又多,頸肩肯定會不舒服。

  還好她曉得推拿之法,納蘭錦繡暗自慶幸。可揉著揉著她就揉不動了,她現在手上沒什么力氣,低頭看見他好像要睡著了,瞳孔轉了幾下,壞壞的笑了。

  她輕手輕腳褪下自己的羅襪,露出一雙細白的小腳,然后慢慢站起身子,輕輕踩上了紀泓燁的后背,調皮的像個孩子。她本來就極為小心,誰知紀泓燁忽然動了一下,她腳下一滑,摔在了他的身上。

  柔軟清香的女子,整個都貼在了自己的背上。紀泓燁本來想要把她扶起來的念頭,忽然就終止了。他一動不動的趴在繡床上,感覺整個背上都是綿綿軟軟的一團,明明是那般纖弱,怎的卻沒有一點骨感?他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納蘭錦繡可沒有他的那些綺思。她是面朝下摔倒的,鼻子撞在了他的背上,又酸又疼,眼淚都出來了。她難受的許久都發不出聲音,等緩過來以后,才怏怏從他身上起來。

  “再踩會兒。”他慢吞吞地說,往常溫和的聲線里,帶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慵懶,聽起來惑人心扉。

  納蘭錦繡還一手捂著鼻子,杏眸卻瞪得老大,他,她三哥這說話的腔調,可真是要人命了。她暗暗指責自己色膽包天,鼻子疼成這樣,還能肖想男人,這可真是要不得的。

  不過,這念頭也就只有一瞬,她很快又覺得自己想一下也正常。因為這人是她三哥,是她的夫君,她若是對他沒感覺,才應該哭呢。

  “怎么不動了?繼續踩。”

  納蘭錦繡無語的看著他,難不成他還有喜歡被人踩的癖好?他喜不喜歡倒是不打緊,反正她現在是不想踩了。

  “阿錦?”

  “不踩了,誰讓你剛才亂動的,都把我摔著了。”

  紀泓燁輕笑了一聲,聽起來心情不錯:“可是摔疼了?”

  “嗯,摔到鼻子了。”

  紀泓燁聽了她的話坐起來,看她淚眼婆娑的,動手把她拉到胸前圈著,又把她捂在鼻子上的手拿下去,細致的觀察了一會兒,才悠悠地道:“無事,等酸脹勁兒過去就好了。”

  “嗯。”納蘭錦繡點了點頭。

  紀泓燁突然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怎么這么笨呢?踩個背還能把自己摔倒。”

  “那還不是因為你亂動?”

  “難不成你整個人都踩在我的背上,我還一動都不能動了?”

  “不能。”

  紀泓燁無奈,笑了笑道:“好,下次我不動。”

  屋內燃的依然是紅燭,燈火搖曳,納蘭錦繡那雙瑩白如玉的腳丫,正往被子里鉆著。因為被子還整整齊齊疊著,而她又被他抱在懷里,所以就想用兩只腳把被子展開些。

  紀泓燁被那一雙玉足恍的口干舌燥,忍無可忍,伸手拽過被子給她蓋上了。然后依然像剛才一般,摟著懷里的小姑娘,讓她整個人都靠在自己胸口。

  納蘭錦繡靠在他懷里,聽著耳邊的心跳聲,又轉頭看了看紅燭燈影,心里終于有了真實感。他們如今是夫妻了,以后的日子里,她總會這般同三哥在一起。

  在北疆風雨飄零的那段日子,離她似乎已經越來越遠。她忽然想起了穆離,也不知他現在怎么樣了,那只落下終身殘疾的右手,可能永遠都拿不了劍了。心口驀然酸澀,她明白自己是心疼了,但凡想到穆離,她總是會覺得煙雨風雪中,只有一抹孤寂的背影…

  “怎么了?”紀泓燁低頭,看著小姑娘眼睛里有淡淡的水光,心頭憐惜。

  納蘭錦繡抬頭對上他溫和的眼眸,又記起在北疆那段時光的煎熬。那時候做什么都能想到他,想到他會娶九公主,想到他們注定有緣無分。那時候無論怎樣,都不會想到還會有峰回路轉的一天,想到她會這樣靠在他懷里。

  “小姑娘,你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做什么?”紀泓燁低頭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吻,連成了一串串。

  納蘭錦繡閉眼,蘊在眼眸中的淚水便滾落下來。紀泓燁輾轉含了,是又苦又澀的味道,他好看的眉蹙了蹙,聲音沙啞溫和:“小姑娘,為什么哭?”

  納蘭錦繡感受到他春風和煦的溫柔,小聲道:“我只是覺得,這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我醒來的時候,其實還在北疆,而你也不在我身邊。”

  紀泓燁聽了她這幾句話,眉頭蹙得更深了,懲罰性的咬了咬她的耳垂,低聲道:“胡思亂想。”

  納蘭錦繡耳邊一麻,她縮了縮脖子,誰知他還不夠,吻又落在了她耳朵下方的脖子上。她身子都有些顫了,推拒著他。

  紀泓燁也覺得自己不能太過放縱,不然到頭來難受的還是他自己。他把臉頰埋在她的脖頸間,深吸了幾口氣,漸漸讓情緒平復下來,然后才在她唇上啄了啄。

  “以后不許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納蘭錦繡覺得自己也是,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傷春悲秋了?不管那段日子多難過,她到底是撐過來了,而如今他不是已經在她身邊了嗎?

  她低頭笑了笑,把他環在自己腰肢上的一只手拿起來,放在手中把玩。一會兒摸摸他手背上的骨節,一會兒又拉拉他的手指頭,最后又用指腹按壓著他中指上的薄繭,仿佛對人家這只手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紀泓燁見她笑了才算放下心來,看來之前的事,對她的傷害猶在心間。他有些無力,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要怎樣才能呵護住她。這小姑娘是個心重的,總是把別人對她的好記得清清楚楚,傷害亦然。

  她在外人眼中,是很堅強的。他不止一次的見過,那些病患,看著她時候殷切的眼神,心里是很信任并且敬重她的。就是這樣一個,可以孤身入疫區,敢以身試毒的姑娘,為何在他看來卻如此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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