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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兩生花

熊貓書庫    重生之名門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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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錦繡無奈地嘆息一聲,想著以后的事還是以后再說吧,眼下她要救沈從蓯。她從衣袖里拿出一個白玉瓶,取了一粒藥丸塞到沈從蓯口中。

  見沈從蓯不解,解釋道:“你服下的藥是斷腸草,之所以來勢洶洶,是因為純度極高并且用鴆做了藥引。我現在給你的就是解藥,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沈從蓯本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竟是不用死了,只是活著大概也是生不如死吧!她看著納蘭錦繡,神色沉重地道:“你應該知道,你身上所發生的一切不幸都是我策劃的,為何還要救我?”

  “我救你不是因為你值得救,而是因為你身懷有孕。你肚子里的孩子和你同心同命,如今它就在看著你,你以后好自為之吧。”

  納蘭錦繡不是什么圣人,對傷害過自己的人也絕對做不到以德報怨。她覺得人活著便離不開一個義字,不論男女也不論強弱,若是人人都以德報怨,那以什么報德呢?

  她不是一個壞人,但也從來不想做一個爛好人。所以,她絲毫不想停留在這里,不想接受沈從蓯的懺悔,更不想浪費精力去推敲,沈從蓯臉上現在的這副表情。她準備回去了,能做的事她已經做完了,至于沈從蓯最后會怎么樣,那已經不在她考慮的范圍內。

  “其實,你是希望我活下來的吧!”沈從蓯站直身子,那雙淺淡的眼眸中,難得有了屬于她自己的情緒。

  “當然,我是大夫,救人性命是我的天職。”納蘭錦繡背對著她。回答得稀松平常。

  “我想這世上,你是除了那個人以外,唯一一個想讓我活下去的人,其他人大概都希望我死,或者是生不如死…”

  沈從蓯沒有胡說,不論是她還是她的姐姐,不論是大寧朝相國的諜主,還是南楚長公主府里的畫皮,都是完成任務的機器而已。又有誰會在乎她們的死活呢?她死死盯著納蘭錦繡的背影,這一刻心中無端生出些執念,也許有一個人,真是希望她能活下來的。

  “你錯了,你的孩子,你的親人,都希望你能活下去。”

  孩子?沈從蓯伸手輕撫著自己的小腹,那里確確實實有一個小生命正在孕育。親人?她唯一的親人就只有姐姐,可惜姐姐同她一樣,都是命運不能自主之人。

  納蘭錦繡正要出門的時候,感覺到頸間一涼。她知道是有鋒利的東西抵在了脖子上,所以她并不敢轉頭,怕不小心會劃傷自己。只聲音平靜地問:“你是誰?為什么要對我動手?”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的命到頭了。”是一個非常清冷的女聲,那聲線清冷到讓人覺得可以滴水成冰。

  “就是死也應該讓我死個明白。我不想稀里糊涂的死。”

  納蘭錦繡將眼睛垂下,轉動著烏幽幽的瞳孔,看見自己脖子間橫著一道非常薄非常亮的兵器。她沒見過這種東西,也不好定義是什么。如果說是劍,它也沒有劍那么長,若是匕首它又沒有匕首那么厚。就是薄薄的一片明晃晃利刃,像羽毛一般,扣在那人的手臂上。

  “我不是她,沒有那么好騙。”

  就在納蘭錦繡感覺那柄薄薄的羽刃,要劃破自己肌膚的時候,身后的沈從蓯說了一句話,她說:“我求你放了她。”

  那人的身子明顯僵持了一下,羽刃卻是分毫未動。她沉默了一下才說:“為什么要求我?”

  “因為她屢次救我,我不想她死。”

  “你認為她那是救你?妹妹,看樣子你在大寧呆的是太舒服了吧!”

  妹妹,這人竟然叫沈從蓯妹妹?她們是姐妹?納蘭錦繡心頭狐疑,她剛剛就懷疑沈從蓯可能是被調包的。一個名門貴女,怎么會說自己和翠竹一樣,那不就是在間接承認她也是殺手嗎?

  “我求你放了她。”沈從蓯見那人不為所動,又說了一遍。

  “妹妹,你要知道,如果她活著,你就必須得死,如果她死了,你還有一線生機。”

  “你把她殺死了,你以為主人就不會懷疑我的忠誠了嗎?你可以用你的羽刃現在就殺了她,但是你要知道,你的兵器是只有你的組織才有的,獨一無二。”

  “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可以換種方式讓她死。”正在她要動手的時候,沈從蓯已經過來了,然后就是兵器相擊的聲音。

  納蘭錦繡脖子上的危險撤去,她回頭,看見一個一身黑衣的女子,正在和沈從蓯纏斗。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出門去搬救兵來,這個黑衣女子身上一定有線索,不能讓她離開。誰知道她剛走了一步,就被人從身后用布綾纏住了身子,接連退了好幾步。

  她還欲往前去,想推開門呼救,卻被那人猛的一拉便摔到了地上。她掙扎了幾下,奈何身上卷著的布綾竟然異常堅韌,任她怎樣都掙不開。納蘭錦繡看自己總是走不了了,索性就去看纏斗在一起的兩個人。

  沈從蓯手持一把軟劍,那軟劍可以隨意變幻成各種形狀,確切的說更像是一條蛇。那個黑衣女子,拿的是一把扇子,那扇子甚是奇怪,看起來像是金屬所制,扇骨是突出來的,像是一把一把的小匕首。沈從蓯的軟劍就從扇骨之間穿了過去,黑衣女子一笑,收了扇子,軟劍便被攪在里面。任沈從蓯怎樣抽都抽不回來。

  “你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今天竟然為了救個不相干的人要和我動手。看來你真是忘了自己是做什么的了!你的手素來只能殺人,你是忘了么?”

  黑衣女子的質問帶著濃濃的壓迫感。可沈從蓯卻是絲毫不怕,她毫不猶豫地道:“長短就是這一條命,我認了。”

  納蘭錦繡這一刻才發現,沈從蓯扒掉那層偽裝的時候,竟然有那么一點可愛。也許偽裝久了的人,真性情流露時候,就是這樣的難能可貴。

  “一條命?”黑衣女子反問:“你不記得我們是怎么活下來的了?我們那么辛苦才能活著,一定不能白白的死去,這不是我們之間的約定嗎?”

  “我懷孕了。”

  “什么?”黑衣女子蹙眉,似乎被這個消息鎮住了,隨即爆了粗口:“哪個烏龜王八蛋做的,看我不宰了他!”

  沈從蓯避開她的眼睛,語氣冷淡:“所以,我已經不可能有生路了。”

  “那是因為你沒有完成任務!如果那位紀閣老,不能娶這位鎮北王府的郡主,你就可以不用死了。”

  沈從蓯忽然伸手抱住了黑衣女子,她哭著說:“姐姐,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我現在只有一個心愿,就是讓你放了她,你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欠別人的,可她救了我兩次。”

  “不可能!”黑衣女子剛走進納蘭錦繡,沈從蓯的軟劍便纏到了她的手臂上,比剛才那把短了一些,緊緊的裹住了黑衣女子手臂上的羽刃。

  “你…”

  “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姐姐,其實我有三把劍,一把在腰間,而外另兩把就在靴子中。這么多年我不是打不過你,只是沒有傾盡全力。”

  沈從蓯說話這個當口,左手便又多了一把軟劍出來。她的劍看似柔軟,實則鋒利無比,黑衣女子為了自保,只能解開納蘭錦繡身上的禁錮去迎敵。纏在納蘭錦繡身上的布綾,名為若雪,是用極細的銀絲制成,看似柔軟,實則堅不可破。

  黑衣女子用若雪卷了沈從蓯的劍,本欲擊飛,卻被沈從蓯右手接住,扣動劍柄,兩把軟劍合二為一,兩頭皆是劍刃。兩劍一合,便有了摧金斷玉的勢頭,堅韌的若雪,也被斬出了細小的口子。

  黑衣女子想要再把納蘭錦繡抓回來,已經是不可能了,因為一個沈從蓯已經讓她應接不暇。納蘭錦繡推開門,本想把侍衛喊過來,就看見紀小白正靠在門口,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

  “你怎么在這里?”

  “是少爺讓我過來守著的。”

  “那你剛才怎么不進去救我?”納蘭錦繡問。

  “少爺說等到把沈從蓯身后的人引出來,再讓我動手。”

  納蘭錦繡一怔,心里頓時不舒服起來,三哥這是在用它做引子嗎?可現在到底不能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她忍不住又問:“可她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別人,所以就準備再看一看。”

  “你…”納蘭錦繡真是不想和他爭執了,雖然紀小白守在門口,里面的人也出不來。可剛那個黑衣女子是怎么出現在屋里的,納蘭錦繡到現在都沒搞清楚。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紀小白早點出手的好。

  屋里的兩個人也意識到情況不太對,收了手。黑衣女子十分靈活的越到房梁上,看樣子是想從屋頂上出去。納蘭錦繡剛想讓紀小白去攔,卻見黑衣女子已經從房梁上被攔了下來。接著下來的人,身形快的讓人看不清動作,就好像眼前就是一團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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