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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月信

熊貓書庫    重生之名門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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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泓燁身邊沒有侍女,整個院子里只有一個廚娘和管事的容嬤嬤是女的。男女授受不親,他又不好一直陪她待在書房,就叫了容嬤嬤過來守著,自己在院子里寫字。

  許是因為書房竹榻太硬,與她軟綿綿的床鋪相差甚遠。納蘭錦繡睡得并不好,渾渾噩噩的始終在做夢。

  夢里面,艷陽高照,她赤著腳愜意地走在草地上,草很柔軟,很舒適。有人在身后低聲喚她錦兒,她轉頭,看見宗玄奕周身濕漉漉的,仿佛是從大雨滂沱中走來。

  她停住腳步,怔怔看他。

  他一步一步走向她,伸出雙手,緊緊扼住她的脖子。她恐懼地看著他蒼白的唇翕翕合合,聲音可怖…

  “不要!不要!不要!”她大喊著從夢中驚醒,猛地坐起來,額頭上沁著一層冷汗。她把臉頰埋在膝頭,顫抖著用雙手抱住肩膀,臉色慘白。

  夢里面,宗玄奕說的那句話是:錦兒,我知道你回來了,你是我的人,這一次你休想逃!休想!

  她穩住心神,用衣袖拭了拭額頭的冷汗。看看周遭,確定這里是紀泓燁書房的休息室,她沒遇到宗玄奕,只不過是做了個夢而已。

  忽然,下腹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蹙眉,看見純白床榻上被染紅了一片。她慌張地跳下床,望著染血的被褥,又低頭看向自己的裙子,果然有血凝在裙子上。

  “這是…這是…月信來了…”

  月信,上一世她是有的,只不過成了徐錦笙之后就沒有了,所以她都忘了女子每個月總有特殊的幾天。她第一個反應是,弄臟了三哥的被褥可如何是好?

  又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納蘭錦繡倒吸了一口涼氣。徐錦笙的身體怎么會這樣?她上一世的時候明明沒有這么疼啊!

  “阿錦,醒了么?”

  容嬤嬤去處理事情,紀泓燁看時候不早了,想叫她起床。

  納蘭錦繡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一慌張就又跳到了床上,拉好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留臉頰在外面。

  “三哥,你…你…你別進來…我…我還要…要再睡一會兒。”納蘭錦繡結結巴巴地說。

  “怎么了?做噩夢了嗎?”紀泓燁皺眉,站在門外關切地問。

  “沒、沒有。”

  “那我可以進來了么?”他依然站在門外,她不同意,他便不進去。

  納蘭錦繡急得已經忘了疼痛,光是想到他進門看到這副光景,她就要羞愧至死了。可這么僵持著也解決不了問題,總不能任它一直流。可三哥身邊連個侍女都沒有,她要找誰去說啊?

  紀泓燁等了許久見屋里也沒動靜,他有些擔心,喚她:“阿錦?”

  納蘭錦繡閉眼,硬著頭皮說:“你…進來吧!”

  紀泓燁進門,看她正卷著被子坐在榻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心虛地望著他。她臉色不對,神色更不對。紀泓燁想要問她,又想起她剛剛結結巴巴的樣子,便不動聲色坐在桌子邊上。

  沉默許久,納蘭錦繡糯糯地喚他:“三哥…”

  聲音又細小又可憐,仿佛闖了什么大禍,怕被他責罰一樣。

  紀泓燁低嘆一聲,柔和地問:“怎么了?”

  “我我我…我…我…”她結巴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

  紀泓燁不解地蹙眉,“你到底怎么了?”

  納蘭錦繡幾乎絕望地捂住臉,低低地說:“我把你的被褥弄臟了…”

  弄臟?紀泓燁不解,只是睡個午覺怎么會弄臟被褥?他想問原因,可看了她的樣子又只能放棄。

  “那你需要幫忙嗎?”他小心地問。

  她抬頭,臉頰通紅一片,連耳朵都跟著紅了,又很小聲的說:“你能給我把吉祥如意接過來嗎?讓她們帶套衣服,里衣外衣都要。”

  紀泓燁一怔,這個有點難度。他若是讓龍義去向吉祥如意交待這些事兒,她宿在這里,又要衣衫,不知道旁人會怎么看。

  他又審視了她一會兒,隱隱覺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只是他還沒娶妻,也沒有人侍候過,所以不太確定女子這種私密的事。

  這事他信得過,又有經驗的,整個院子里恐怕就只有容嬤嬤了。可她出門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總不能讓阿錦一直這么裹著自己。

  他低聲柔和地問:“你是不是肚子疼?”

  納蘭錦繡點頭。他凝著她看了一會兒,發現她臉色很難看,褪去剛才的紅,便只剩下慘白,大概是嚇壞了吧!他想了半天措辭,才說:“不怕,你只是長大了。”

  納蘭錦繡默了默,她當然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也知道是徐錦笙長大了。她只是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怎么面對,她確定自己活兩世都沒這么羞愧過。

  “你等下,我讓龍義把吉祥給你接過來。衣衫就不用帶了,你那院子里人多口雜,免得傳出來什么流言蜚語,對你不好。”

  納蘭錦繡覺得他說的很對,連連點頭,可是沒有衣衫她穿什么呀?她這么想著的時候,紀泓燁就又開口了:“我有沒穿過的新衣,你先湊合著穿。”

  他剛走到門前,又停了腳步,回頭問她:“吉祥和你差不多大吧!”

  納蘭錦繡點頭,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問這個。他搖了搖頭,一般大的小姑娘能懂什么,只怕來了也會慌亂,什么忙都幫不上。他想了一會兒,又道:“你別怕,我這就去給你找人。”

  紀泓燁出門后,納蘭錦繡真想找條地縫鉆進去。還好三哥沒問太多,不然,她…真要羞愧死了。

  不一會兒,紀泓燁就回來了,他沒往床邊走,還是坐在桌子邊上,神色溫和:“我請了個婆婆來,她說什么你照做就是了,不用害怕。她是我的奶娘,是個信得過的人。”

  納蘭錦繡覺得三哥今天的話是平時的好幾倍。她看他,發現他神色還是很平靜溫和,只是輕叩著桌面的手指,泄露了些許別樣情緒。是不安還是什么,她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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