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樂聽著穆凌繹的解釋,努力要自己的眼里,充盈起淚水,而后楚楚可憐的看著穆凌繹,聲音弱弱出聲。
“凌繹你是要將顏兒關在家里嗎?”
一句話,只需要這樣的一句話,穆凌繹就瞬間潰敗了。
他感覺自己的心,很疼很疼,疼得差點呼吸不過來。自己的顏兒,被囚禁了十二年,自己現如今做的,竟然是這樣相似的事情!自己不能成為傷害她的人,自己愛她,可以保護好她,應該盡最大的努力讓她做喜歡做的事情的!
穆凌繹的聲音帶著顫抖,帶著小心翼翼,將剛才堅持的決定,改了口。
“顏兒不哭顏兒乖我帶著你去,但是你一定要乖乖的,牽著我的手,不能亂動,不能離開我的身邊,知道嗎?”他極為溫柔的哄著顏樂,指尖輕輕的將她眼角的晶瑩擦拭干凈,然后抱著她坐直,檢查著她的衣著,將她披風上的斗笠形狀帽子給帶上去,讓她的頭不會被寒風吹拂到。
顏樂被穆凌繹的話,他的動作感動得淚水猛然的掉落,抱著他穩了上去。
她穩得很急,淚水不斷的流進兩人的穩中。
穆凌繹的穩,漸漸的變換了位置,穩走她的淚水,撫去她的淚痕。
自己的顏兒,還是那樣的可愛,一句話,就將她打動,就讓她哭得如此的可憐。
“顏兒我愛你,不要哭,我依然會滿足你的所有要求。”他的聲音,格外的輕柔,帶著滿滿的疼惜哄著她。
顏樂連連點頭著,看著自己的凌繹對自己溫柔的一笑,又是湊近的去親了親他。
“凌繹顏兒好愛好愛你!你真的真的太好了!”
穆凌繹感受著自己的顏兒,她的穩綿綿細細,和自己每一次都想穩得更申是不一樣的,但愛意亦同樣的濃烈,也更加的撩撥了自己的心,讓自己又全然的想不顧一切去站有她。
“顏兒愛我,便是最美好的事情了。”他低語著,享受著她甜蜜的穩,她甜蜜的情話。
顏樂漸漸沒了淚水,而且輕笑著,故意去惹得自己的凌繹發癢。
“凌繹愛你,但我們出發吧,回來了,顏兒給你欺負。”她癡笑著,在和穆凌繹越來越多的甜密秦事中,她漸漸的變得坦然,變得釋懷,不再糾結凌繹多么想要自己。
凌繹想要,自己便給,這樣的事情,很簡單,很美好。
穆凌繹聽著顏樂的話,輕輕的笑聲亦與她的笑聲重疊在一起。他溫潤的聲音,最后只答了一個“好”而后依著顏樂,抱著她出了屋子。
他覺得自己的顏兒,真的可愛到不像話,竟然會如此說。早早的去,去了快些回來,回來就可以欺負自己的顏兒了。
穆凌繹想著,覺得上天讓他穆凌繹的前半生不幸之后,又將最為幸福的人生給了他。
快到了侯府正門的時候,穆凌繹才在顏樂的要求下,將她放了下來,緊緊的牽著,不讓她離開自己一寸。
顏樂失笑著,心里很開心自己的凌繹,是真的信守承諾的。自己要下來自己走,他這下雖然遲疑了一會,但是沒有任何的阻攔,就同意了。
穆凌繹側身看著自己的顏兒,小臉被寬大的帽子,蓬松的皮草圍得她只剩下明亮的眼睛,帶著很深的笑意望著自己,亦對她回以溫柔到極限的笑顏。
自己的顏兒,為什么那么的可愛?
自己的顏兒,為什么那么的好看!
穆凌繹的心,因為被顏樂填得滿滿的,感覺極為的幸福。
但最后,在到達正門之后,抬頭看向等著自己的宣非和司警,他的臉瞬間的冷了下來,要他們直接去抗暝司,先安撫無辜的百姓,然后再到市集和自己會和。
顏樂看著漸漸走遠的宣非,肩上多了一個包裹,在被穆凌繹抱上了馬車之后,還是想不通,很是疑惑的開口。
“凌繹安撫百姓,還是翻了十倍,宣非背著那么小的包裹就夠?”她不懂,上次皇上賞賜的東西,她無意間看到,可是抬了好幾車過來的呢!這下才需要拿那么一點,真的夠嗎?
穆凌繹聽著顏樂的話,默然了一瞬之后,才極快的反應過來。自己的顏兒,曾經說她不懂得銀兩的面值。所以,她可能不懂,其實不是體積大,面值就大。因為,還有銀票這種東西的存在。
他想著,抱著自己的顏兒,護著她,然后才開口解答她的疑惑。
“回去了,讓顏兒看看和信封約莫差不多大的銀票,有時候一錠銀子只才十兩,但一張銀票,就足足五百兩了。”
顏樂對于穆凌繹很是清晰的解釋,聽得很是認真,而后淡淡的開口,聲音變得認真起來。
“凌繹,顏兒對著外面有些事情,還不如小孩子知道得多,好像傻瓜。”
她這樣的話,不是撒嬌,不是尋求安慰,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穆凌繹知道這樣的話,反駁也沒用,因為自己的顏兒,說得對。
但,又有什么呢。
自己的顏兒,有了自己,還需要去懂什么?
他看著她,眼里的明亮的光很是堅定。
“顏兒有我,就算一和二都不懂,也無事,我可以代替一切。”
顏樂聽著穆凌繹的話,心瞬間停滯,而后的狂跳起來。
自己的凌繹,說話好霸道。
好...厲害!
她眼睛里的光,瞬間明亮了起來,看著他重重的點頭。
“凌繹說得對!顏兒擁有了你,就是擁有了一切!”
她的聲音很是認真,覺得自己的凌繹,說得很對。自己都有凌繹了,怎么還會是傻瓜!凌繹可是天底下最為聰明的人呢!自己在凌繹的身邊久了,就會什么都懂了!也會變得聰明的!
穆凌繹因為顏樂如同附和著自己的話,失笑了起來。
自己的顏兒怎么真的有點變成小傻瓜的苗頭。
自己說什么,她都信,真好。
他笑著,抱著懷里扳著臉,十分認真的人兒,在馬車停下來之后,將她抱了下來,然后又是緊緊的牽著她。
穆凌繹想帶著顏樂走進抗暝司司警包圍著的包圍圈里,卻感受到她緊張的拉了自己一下,而后借著馬車掩藏,躲進了一個小巷口里。
他剛想問她怎么了,不能大驚小怪的,要慢慢的來,注意著身體,就見她在自己身前的身子,探著,望著,然后壓著聲音,很小聲的和自己解釋。
“凌繹表哥在那,我不敢去,你去吧,然后我在這兒看著,他走,我再出去。”
穆凌繹聽著她的話,微蹙著眉前后瞻望了一圈,發現連著好幾條巷子都被司警圍住,沒了人流,店家也都關門,被司警勒令在家不可出來。所以這樣的情況下,加上在暗處有著上百名在保護著自己的顏兒,將她先留在這,倒是不錯的辦法。
只是,等一下。
在穆凌繹要贊同顏樂的建議之時,他看著那停在街口的侯府馬車,而后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知道,已經太晚了。
顏樂亦是聽到,極快的側頭去看,看見梁啟珩一身白色錦衣,手背在身后,身板挺直的立在自己的面前,冷冷的看著自己。
梁啟珩看著顏樂被厚實的披風包裹著,連帽子都帶上了,心差點漏了一拍。他害怕她的傷,是不是反復了,是不是更重了。她的身子很虛弱,穆凌繹就一直墻站她,是不是因此,才會更加的脆弱!
他想著,開口差點又是質問穆凌繹,又是要她到自己的身邊來,自己才是對她最好的人。
但,他遲疑了一瞬之后,他又發現了一件事。
靈惜,自己的靈惜,她的氣血恢復了一些。
小臉不再和昨天一樣,那樣的過分蒼白。
他心下松了口氣,努力的要自己按住計劃來,而后緩緩的開口。
“靈惜表妹和穆統領一起來了,那便不要躲躲藏藏,你推斷案情的本事本王見過,如今要是能出出力,倒也很好。”他的聲音不是冷漠,是威嚴的,透著王者俯視臣子的貴氣,淡淡的看著顏樂,將她的稱呼,叫得很是疏離。
顏樂木訥的看著與之前變化極大的梁啟珩,心里回響著他昨天離開時說的一句話——再見,你我,只是君臣。
其實這樣很好,但自己最擔心的,是他表面如此,心里的痛卻更深。
這樣更不利于他。
這樣更加的傷害他。
但,自己又能如何,心軟哄他嗎?
可是他要的是自己,自己哄了之后,有辦法將自己給他嗎?
沒有。
沒有辦法。
所以自己就應該心再狠一點,直接將他推得更遠。
顏樂想著,俯身行了一禮,聲音清冷疏遠起來。
“靈惜見過啟珩表哥,能為此案做些什么,是靈惜的榮幸。”她依著最為尋常的禮貌之話,回答他,不再去看向他。
梁啟珩看著欠身行禮的顏樂,眼里的寒意更甚。
他在心里苦笑著,然后和自己說,長大的武靈惜,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的心狠!自己不可以再心軟,不可以再功虧一簣!
他想著,努力的移開在她身上的目光,應了聲“恩”之后,也不再管穆凌繹有沒有行禮,直接轉身去國碑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