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繹的心,又再一次因為她過于動人,無私的情話,而被暖意,愛意填滿。
他抬手,輕輕的撫摸她精致的小臉,低頭將吻,輕輕的落在她的眉心,她的鼻尖,她的唇上。
他抵著她的額間,低低的笑了。
“顏兒”他柔著聲音叫著她。
“恩”她聲音極為輕松,慵懶。
“幸好是待在屋外,不然,我一定要你。”他突然很慶幸這深秋的風,很冷冽,讓他火熱得又要不受控的身體,降低了一些燥熱。
顏樂聽著他的話,笑了好一會。
她輕輕推開他,在兩人的額頭相離之時,又捉住他的衣襟,微仰著頭看著他。
“凌繹要清心寡欲,要——色即是空”她故意讓自己的聲音溫柔,輕柔,甚至——魅惑。
她知道自己——真的很壞,她雖然說著清心寡欲,色即是空,但她拉著他衣襟的手,卻變成了輕撫,在他的胸膛之上,來回滑弄。
“顏兒還是覺得這樣很好玩?是吧?”穆凌繹絲毫不介意她對自己的——挑豆,相反,他開始喜歡上這樣的感覺。他雖然無法進入她,無法去索取,但這同樣讓他很是愉悅。
他想,這樣的愉悅,是在積壓著身體里的浴望,等到他真的可以擁有她的那一天,他一定一定狠狠的要她,讓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想要她,想得要發瘋了。
顏樂不知道穆凌繹心底里的想法,在被他說破自己的本意之后,靠近他的懷里咯咯的笑開了。
穆凌繹看著懷里笑得肩膀抖動的人兒,心里是滿滿的幸福感,他想,他多么希望,永遠這樣。他想他的顏兒一直這么開心,一直這么自在。他身上的傷可以一直不好,他可以一直在這吹著冷風緩解浴望,只要他的顏兒,一直開開心心。
“凌繹真聰明顏兒就是想要逗逗你的,這樣好玩”她笑夠了,才抬頭,看著一臉寵溺的穆凌繹。
穆凌繹看著眼睛笑得彎彎的顏樂,看著她盡是俏皮的雙眸,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點點她的鼻尖,寵溺的說:“顏兒真壞,不過只要顏兒開心,顏兒怎么壞都好。”
“凌繹你太好了,怎么辦,顏兒真的覺得你太好了,好的顏兒要被你感動哭了,”她看著他深邃的眼眸里,閃著熠熠的光芒,挺直的鼻梁在月光的輝映下如同精雕細琢出來的工藝品一樣的完美,而他的唇,微微張合,而后,不斷的靠近自己,吻住了自己。
顏樂的手攀著他的肩,勾著他的脖頸,兩人沉淪在彼此的甜蜜之中,都忽視了院門處,一個極為小心,往后退,而后離開的身影。
武宇瀚離去的腳步到半路時,停了下來。
他的心很糾結很糾結。
他在想,自己應不應該秉承著和啟珩的合作,將自己的妹妹和穆凌繹分開。
他也在想,他們兩人那么的相愛,自己可以分開他們嗎?
但武宇瀚知道,自己如此躊躇的原因,其實只要一個。
就是他害怕,自己的妹妹再與自己生出更大的嫌隙。他不想如此的,他盼了十二年,找了十二年,好不容易終于將自己的妹妹盼回來了,他真的不舍得,真的接受不了她的再次離開。
她會和穆凌繹離開,也會因為自己支持啟珩而離開。
為什么自己會成為促使她離開家里的人呢。
自己不可以。
不可以讓自己的妹妹再離開家里,讓她再次置身到那些危險之中去的。
今日,那么多外域人士潛藏進了京城,要是他們真的是沖著自己的妹妹而來的,那該怎么辦,如果他們又要拐走她,甚至殺害她,該怎么辦?
自己不能再讓她面臨一點兒危險的,只有待在家里,她才能安全。
武宇瀚想著,遲疑的腳步變得穩健了起來,他帶著漸漸成型的計劃,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顏樂和穆凌繹,在吻得彼此都緩不過氣息之時才停下。
穆凌繹依依不舍的放開顏樂,看著她輕盈跑向浴房去的身影,無奈的嘆氣。他低頭望著自己受傷的腰間,惋惜起都是因為這傷,他才沒辦法和他的顏兒共浴的,才沒辦法占有他的顏兒。
他不斷的惋惜,突然察覺到身后有一個身影在落下之后,閃進了他家顏兒娘子的屋子里。
宣非側身在屋門的一邊,不讓除了穆凌繹之外的人發現他的到來。他今日為了將含蕊掩藏起來,跑了很多暗衛門的聯絡點,他不解,那個蕭拓風為什么那么針對含蕊,而含蕊對他也忌憚了起來,不敢隨意出現在聯絡點,還把她幫著顏樂的事情交給了自己做,所以他從早晨離開主子,到現在才終于能回來。
宣非慶幸著蕭拓風下午因為幫梁啟珩渡了內力,現在終于沒有力氣再去追蹤含蕊了。而他終于得了空,回來幫主子檢查傷口,再把傷口里縫合線拿掉。
穆凌繹在轉身之時就猜到是宣非回來了,他進屋后將屋門和上,而后直接先出聲。
“含蕊呢,她可有說柳釋衣的居住地址。”他在意的是,顏兒心心念念要做的事情,自己能不能替她,幫她,達成。
“主子,含蕊交代好了所有事情,但當務之急,是將你傷口內部那些線拿出來,不能讓它一直長到了血肉里,不然過時再取,會疼得要命的。”宣非被穆凌繹一開口的話整得很緊張,因為——他害怕,他家主子待會又和早上一樣說:顏兒需要我,我需要這些縫合的線。
他真的不想要自己的主子太過無私的,因為明明顏樂是有能力做好一切事情的,她和含蕊,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到達京城,自己跟在她的后面,更將她的能力看得清清楚楚。
她雖然缺少經驗,缺少常識,但她并不嬌弱。
主子覺得她嬌弱,是錯的。
她在對上梁啟珩的糾纏時,果斷,狠絕,梁啟珩根本傷害不了她半分,他根本不舍得傷害她半分的,所以主子不用那么的緊張,顧著自己的傷才是最重要的。
宣非想著,緊張的望著穆凌繹,想要他松口。
但——穆凌繹,如初的堅定。
“把含蕊和顏兒的計劃說清楚,今夜我會帶著她去,讓含蕊繼續隱匿。”他絲毫不再意他的傷,只想知道自己的顏兒,那說了一半,故意不說的計劃,是什么。
“主子!”宣非提高著音量叫著穆凌繹,卻在他堅定的眼神之下,默然,再默然,再不得已的回答他的話。
“主子...柳釋衣是柳府的人,但他年長討不著媳婦,所以一直都有固定的時間留宿在春,樓,今夜恰好就是他和姘,頭交好的日子,所以含蕊說,此時動手最好,不會讓柳府的人有一絲的察覺。”
穆凌繹的眉心在他話落之后緊蹙了起來,他想,如果他沒問,直接去了,還是說他沒參與到自己的顏兒和含蕊這個計劃之中去,讓自己單純的顏兒往著春樓而去,讓她見了那荒淫的場面,她一定會害怕的。
他慶幸著,但宣非卻在坦白了這事,在知道自己的主子會跟顏樂一同行動之時,索性將他打算瞞著的事情說出。
“主子,還有一件事,就是今日,很多外域人士喬裝打扮混進了京城,他們是分開行動的,但目的是相同的,都在大街上閑逛,好像再找什么人,而且聽著是找一個男子。”宣非猜,這些人,不可能是找顏樂的,因為顏樂的身份,知情的人很多,那些人如果是沖著她來,就直接來侯府了,但他們沒有,而且,是在打探一個男子。
“外域人士,尋找男子,宣非,之前傳玄宮的事情,可有走漏過風聲。”穆凌繹瞬間警惕了起來,他之前愿意容許著顏陌待在侯府,就是他覺得傳玄宮在外域,顏陌窩在侯府里,自己再派人將他入城的痕跡消除,他就能徹底躲過去,自己的顏兒也能如愿的留著他。但現在事情好像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顏陌的行蹤暴露了嗎?
難道是他最近在外面行走得太多,從而讓有些人認出了他,通知了傳玄宮的人?
“回主子,顏陌的事情處理得很是干凈,按理說不會被發現。”宣非回答著穆凌繹的問題,他想他那次都不敢交代給別人,怕門里其他人太早知道主子在給顏樂做事,所以他都是親自去的,他可以保證,他處理得干凈。
“你盯著外域那群人,然后柳釋衣去的是哪家春樓。”穆凌繹心里有了打算,想一件事一件事安排。
“遵命主子,”宣非接下頭個命令,而后開始回答關于柳釋衣的問題。
“那柳釋衣常去城西的霓虹院,他的固定姘,頭是頭牌,叫醉碟,這個人含蕊也查了,底細卻是干凈得很,但她說,越干凈,越不對,讓我和顏樂說,在抓走柳釋衣之時,可以借她的嘴,傳導一些什么。”宣非的語氣很是平穩,說著含蕊交代給他的話,他想,他真佩服含蕊,突然就為顏樂做起事來,還做得那么盡心盡力,顏樂的魅力還真是不低,迷得主子七葷八素,連冰冷的含蕊,一個女子都和她相處得如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