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公子真是我的知音,我也覺得孩子,是累人的,但封公子,你要懂,孩子要是和我有緣分,他要來,我也擋不住呀!”顏樂說得很是輕松,說得很是不在意,與封年的苦惱形成強烈的對比。
好似就算她視為累贅,但她也不懼累贅。
而封年的目的不在這,他真的的目的,只是想將話引向這個話題。
“看來你還是太小,都不懂得有避子的手段,”他笑得釋然,緩緩的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藥瓶,在顏樂的眼前擺了擺。
顏樂看著他臉上那得逞的邪笑,心里才知道他原來就在等著自己說出那樣的話。她臉上不做一絲震驚,不做一絲恍然,反而帶著開心的笑容,帶著調侃他的——壞笑。
“封公子連避子藥都帶著,那這路上是惹了多少桃花呀?”
封年不知她竟會往這樣的方向去想自己的未雨綢繆,不免覺得她好笑,他的手終于抬起,觸摸到她精致的下巴,而后,指腹輕輕的在她那紅潤柔軟的唇瓣上來回滑動。
他在她要生氣,要發火的瞬間收回手,而后一臉放蕩的笑顏。
“只要是嬌美的花兒,我都會沾染沾染,所以這避子藥是如假包換有用的,你要不要試試。”
顏樂原本要升騰起來的怒火,因為他手的適時收回,倒也降了回去。
她看著他那帶著惹眼笑顏的俊臉,一臉惋惜的搖頭。
“封公子說了這么多,都沒領會到我要表達的。”
“哦?是嗎?”封年格外的有耐心反問,全不因為她突然急轉的嫌棄而生氣。
顏樂看著他手里的小藥瓶,伸著手去拿到自己的手中,而后在耳邊搖了搖,聽著細微的聲音辨別著里面,會有多少。
“封公子,你這要是毒藥,那我吃下了,該怎么辦?”她輕佻著語氣問他,而后又想把小藥瓶還給他。
她承認,她不敢吃。
她不想死,害怕死。
封年臉上的笑意突然變得真誠,但眼底里的邪魅,卻不可查的變得更深。他拿過小藥瓶,倒出一顆,而后吃下,證明著藥的安全性。
“我不會在此時奪你性命的,難道與我合作,你要這樣提防著?”他帶著疑惑的語氣,不覺的湊近顏樂,湊到她的眼前去。
他將瓶口被打開的藥放到兩人那離得極近的間隙中,讓顏樂問著淡淡的藥味。
他知道她會后退,會避開自己,所以,手另一只手又悄悄的繞過她的腰間,禁錮著她,而后對著她的耳邊,輕輕的吹氣,輕輕的說:“如若你不放心,我可以再吃一顆。”
與封年一直的自得和邪魅不同,在他的手觸及到自己的身體后,顏樂剛才好不容易壓下的怒氣就又升騰了起來。
她眼里回擊他的邪笑消失,變得冰冷,直直的射向自以為自己一臉勾人桃花笑的封年,一字一字的說得極重,帶著威逼警告著他。
“我說過你再碰我,我就廢了你,你不信?”她話落,手已經要去將封年扣著自己腰的手掰斷。
但封年,極快的收手,而后一臉無所謂的笑容,將自己原本摟著她的手在空中擺了擺手,頗為無奈道:“我信,我以后會盡力不觸碰你的,畢竟你是凌繹師兄的妻子,我還得叫你一聲嫂子呢,你說是不是?”
顏樂不屑的冷笑,看向他手里的藥冷冷道:“你不是說你要再吃一顆,吃吧。”她有些信那是避子藥,但她還是怕,那會是和刑烈一樣的毒藥!
那么吃下后,自己不就得乖乖的聽他的話?
“你果然不信,不然你將藥拿回去讓穆凌繹檢查吧,他醫術頗為高明,你可以問他這藥到底是不是真的避子藥。”封年知道顏樂肯定會懷著對自己的防備,但他真不知道她的防備深成這樣。
不過,這也很好理解,畢竟刑烈的前車之鑒在提醒著她。
而她也不錯,懂得——無論誰的話,都不可以相信。
自己這避子藥,有無問題是一回事,自己要斷了她為穆凌繹生子的心是真的。
這樣一顆藥下去,她至少三年沒法懷上孩子。
而這樣的三年,自己足以將她帶向邊緣。
足以分裂掉她和穆凌繹的感情。
顏樂聽著他的話,驀然對著他輕笑了起來,他真的是拿定了自己,真的是覺得自己和凌繹之間的感情,在他的掌控之中。
乃至他總是在一旁提點著什么。
而自己,到此時才發現他蠱惑人心,蠱惑自己真的很有一套,自己竟然在不經意間就走向了他設下的陷阱。
與凌繹劃分界限,是他給自己提示,也是暗示。
而自己真的接收到了。
乃至和凌繹演變成這樣。
封年,手段挺過人的。
是個很不錯的同謀者。
“那我拿回去讓凌繹研究研究,于恩愛的我們而言,確實需要這些,不然,在京城的婚期可是要大大的提前的,現在皇帝可不讓我們提前呀”顏樂笑得妖媚,但又故意渲染著她的嬌羞。
她將藥拿到自己手里,然后收起,看著封年轉而欣慰的笑容沒有一絲異樣。
她信他,目前不會殺自己的話了。
“既然你對我的條件這么接受,那我送你一個條件吧,怎么樣?”封年的眼里含著很深的笑意看著顏樂,他覺得與她做交易真是十分的有趣,和平日里與別人的互相算計不同,就像是在探尋著彼此內心的黑暗,開發著彼此那個最真的自己。
“可我最想要的,真的只有解藥,封公子,你總是藏著解藥,讓我覺得很沒誠意。”顏樂對著他十分不情愿的搖頭,說得格外的為難。
“和我回斌戈,我就給你,好不好?”封年看著她,帶著哄騙的語氣說著。
“封公子,我們這合作,是要談崩了嗎?”顏樂微瞇著眼睛,帶著威脅的警告。
封年因為她的攤牌,驀然的笑出聲來,他的手抬起,又放下,強忍著要去觸碰她散發著危險信號的眼睛的沖動,低低的說:“合作還沒談就想毀約嗎?不想知道為什么我一個封族人會與暗衛門有關聯嗎?不想知道為什么穆凌繹的鏟除任務一直完成不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并不帶一絲一毫的疑問,反倒透著十分肯定的語氣。
顏樂聽著一個比一個還要重磅的問題,沒有一絲絲疑惑,反倒笑了出來。
“封公子,你將我看透了,怎么辦?那我和你合作還有意思嗎?真的不是去成為你的手下而已?”她雖然覺得封年真的越來越奇怪,但她也開始明白。
封年,對于自己來說,儼然一個老手,一個可以超控自己的老手,但他卻——十分愿意引導自己,讓自己的心思,變得越來越敏捷。
他在培養自己。
封年聽著她反過來對自己發問,看著她明亮的眼睛里盡是威逼的追問,十分開心她并沒有陷進自己的恐嚇中去。她的能力比誰都要強,自省的能力更是無人能敵,乃至自己暗示了她那么多,她還清醒的知道她在做什么。
“顏樂,與我合作,是與我平行,不是成為我的手下。”他故意將話說明,而后看著她的反應,果然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她知道自己想對她做什么。
“既然你說我看透了你,那你聽聽我接下來的話說得對不對,如何?”封年覺得要用最快速的辦法來讓顏樂和自己直接的界限破除,讓她想要做卻一再擱置的事情步入正程。
顏樂無所畏懼的對著他笑著,手抬起,指尖對著他脖頸處而去,而后在他那紅色的五指印記上滑過,然后停留。
“說說吧,如果說的不合我心意,我就直接殺了你。”
封年沒有絲毫的畏懼,他反倒發覺自己愛上了顏樂這威脅人,震懾人的眸光,帶著嗜血的兇狠,帶著無視人命的泰然。
他嘴角上的笑容愈加的深,抬手抓住她停留在自己脖頸處的手,而后將她往自己身前一拉,讓她的手掌,觸摸自己的脖頸。
“記住,你需要殺誰,都不需要理由,對我,亦是。”
顏樂看著他眼底里對死的無畏,覺得自己真是不及他,在他的合作中,他儼然可以用生死用凌繹用更多來威脅自己,但自己,什么都沒。
他連死都不怕的人,自己哪里比的過他?
她無趣的收手,卻發覺前方凌繹的房門打開了,而后震驚的看著自己這邊。
穆凌繹的腳步極快的往顏樂走去,他知道這樣日愛日末的一幕,一定是封年故意做出來自己看的。
一定是。
不然自己的顏兒,怎么會容忍她的手被他握在手里,而后被他拉著去撫摸他呢。
而自己的顏兒,一定因為太虛弱,所以才會被他圈進懷里,然后掙脫不開。
“顏樂,你不覺得現在這時機很好嗎?”封年不用轉頭,他從顏樂那猶豫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她在遲疑怎么應對穆凌繹。
不是她發覺了兩人現在的姿勢多日愛日末。
而是她在想,該怎么幫穆凌繹抵擋自己剛才拋向她的那些難題。
為什么穆凌繹要一直背負著鏟除叛徒的任務。
為什么穆凌繹要一直過著殺人嗜血的生活。
她那么愛他,自然知道他討厭那樣的生活。
她那么愛他,自然想要幫他擺脫那樣的生活。
但她的這份愛,便是自己可以趁虛而入的機會。
封年極快速的將顏樂拉進懷里,而后打橫抱起,她的身子很輕,抱在懷里才知道她比看上去還要瘦弱,讓人不覺的生出些疼惜的情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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