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昀!回去,我一定將你貶為庶民!不然我就不姓墨!現在,我要你滾開!別攔著我,我才不是沒人要,我要去追尋我自己的幸福,將來我成婚,我要你看著,我嫁的夫君,是多么的英俊!”她直接推開他,用自己習武的力氣對抗宋若昀那故作挺拔的身子,她真的越來越覺得宋若昀討厭了。
“哼,嫁的夫君又多么英俊,墨冰芷,你是花癡嗎?還是在做白日夢?”宋若昀冷嘲熱諷著她,他不知道自己心里那股極盛的怒氣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把怎么的心燒得如此難受。
“宋若昀,你盡管詆毀我吧,這一路,不,從認識你開始,你就一直在詆毀我,有一天,我一定找到最狠的事情來報復你!讓你道歉,讓你后悔!”墨冰芷在心里想著,自己在他身上吃了多少虧,自己總有一天一定到討回來!讓著宋若昀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
“哼,墨冰芷,你只會用罷官來威脅我,我壓根不怕,因為國主是不會聽你這黃毛丫頭的話的。”宋若昀想起她每次都用這個幼稚的事情來嚇自己,仔細想想,如若她真的可以坐到,那為什么等到現在,自己的爵位還在,自己還是堂堂國師!
說來說去,這墨冰芷,沒有任何一點可以威脅得到自己。
“誰說我就只能用罷官威脅你!我可以將你趕出斌戈!讓你有家不能回,在外流露一輩子,本公主有的是手段。”她對著宋若昀真的不能仁慈了,都怪自己每次都心軟,不與他計較,然后他驕縱到現在。
“呵,墨冰芷,你的能耐真是越來越大了。”宋若昀不以為然,帶著嘲笑看著她。斌戈又不止是她們墨家的,還有封族呢,封族那樣拉攏自己,自己在斌戈的地位,可是有著雙重保障的。
顏樂和墨冰琴對著兩人的吵鬧都別無辦法,她們都覺得插不上嘴,不知道該勸說誰先停下,但漸漸的,她們都覺得,宋若昀的無理取鬧,好似夾雜著什么奇怪的東西,夾雜著數不清的,道不明的情感。
他難道是因為在意她才如此?
“宋國師,希望你別忘了來時在母后面前的承諾,我姐妹二人最后與誰和親,你都要尊重,不可將我們亂推。”墨冰琴在意識到心里那個隱隱的猜想后,直接道出最能直擊他內心的話語來。
“對,宋若昀,你別忘了,當初你可是答應了母后的,快讓開,別礙著我。”這次,墨冰芷輕而易舉的推開了愣住的宋若昀。
她去拉著武霆漠而去,對著顏樂輕快的說:“靈惜,我先走了,我知道該怎么做。”她看了穆凌繹和顏樂這么多相處,她已經懂了,男子的心要怎么來提著。
她的怒氣和陰霾被要見到穆凌源的喜悅一掃而光,極快的出了玉笙居,往穆府去。
武霆漠依著她,想著既然答應了,就要真心的幫她,所以格外維諾的跟在她的身后,一同出了侯府去。
宋若昀轉身看著倆人離去的背影,心里格外的慌亂,他莫名的覺得,自己應該追出去。
“原來宋國師懷著這樣的心思,所以你專找那些,看著就不會答應和親的男子,啟珩表哥是,凌繹是,哥哥亦是,他們都接觸了冰芷,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不喜歡冰芷。”顏樂看著他略顯落魄的背影緩緩的說。
她懂了,他喜歡冰芷,所以他才會對她,那么苛刻,他想引起她的注意,想要介入她的生活去。
只是為什么他要用這樣的方式呢?
這樣的方式,只會將人推得更遠。
“喜歡一個人,要對她好,你做了那么多傷害她的事,只是在增加你們之間的芥蒂罷了。”她并不贊成吵出感情來那樣的思想,至少真的,在她的心里,她不喜歡針鋒相對的人,就...想啟珩表哥,她無法對他動情。
宋若昀回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顏樂,看著同樣以一副虎口婆心姿態想要勸說他的墨冰琴。
他沒有喜歡她。
他怎么可能喜歡她呢?
墨冰芷,一個蠻橫,自以為是的女子,斌戈女子的英氣,在她身上就是變了味的體現。
她是最差的,斌戈最差的女子。
她不能嫁給任何人,因為誰都會受不了她的,誰都會拋棄她。
只有自己可以忍受她,只有自己了解她,那漂亮的臉蛋之下,是頑劣的劣根。
她愛打著打抱不平的旗號胡作非為,會仗著自己公主的身份目中無人,會自以為年幼于自己就可以時時刻刻欺壓在自己的頭上。
她沒有一點兒優點!
她不可以嫁給別人,因為別人會不要她的,別人只是被她那好看的表象迷惑了!
只有自己才可以接受她,忍受她,不嫌棄她!
只有自己才能和她在一起!
宋若昀被腦子里不斷演變的想法驚到,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想和墨冰芷在一起!難道自己對她,真的是喜歡嗎?
“宋國師,希望你別在針對冰芷,明日她會同我們一起回去,所以今日,還請暫且由著她去。”
不同于顏樂平淡的聲音,墨冰琴的顯得格外的溫和,與她給人的感覺一樣,透著柔情與耐心。
宋若昀對這樣的冰琴沒辦法發脾氣,沒辦法出聲針對,他望著那樣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心格外的難受。
如若有一天冰芷也變得這樣的溫和,那她還是冰芷嗎?
如果她也變得這樣的溫柔,那自己還能在第一時間辨識出她嗎?
好像不能。
因為真正的冰芷就是那樣的,驕縱,蠻橫。
她身上那永遠壓抑不住的靈氣,活力,就是她最真,最動人的優點。
可自己為什么現在才發現,在她的心里住了別人才發現呢?
自己太晚了。
“冰琴公主不用擔心,本國師做事有分寸,現在去準備離開事宜了。”他勉強自己笑,勉強自己和平時一樣傲氣滿滿。他對著幾人點頭,而后強撐著堅強離開。
顏樂微蹙著眉看著他凄涼的背影,心里替他無奈,因為,說到底,無論他怎么樣,重點還是在冰芷身上,是冰芷,一開始就沒法子喜歡上他。
是他們之間,本就沒可能,和何時遇見穆大哥沒有關系。
“靈惜,我們的行禮都在宮里,我們要去宮里收拾,你要一起去嗎?”墨冰琴看著宋若昀的背影,想起他說的準備離開的事宜。
顏樂本能的厭惡進宮,她抱歉的看著墨冰琴,拒絕她道:“冰琴,我不入宮了,你們是尊貴的使臣,想必宮里會幫你們的很多。”她覺得宮里覺得自己礙眼的人很多,而自己現在也已經有了計劃,知道該做些什么了,也不去浪費時間進宮了。
墨冰琴不想強求她分毫,跟她告別后帶著刑烈往宮里去。
顏樂看著相繼離去的背影,覺得恍然,原先多么熱鬧,現在一下子就冷情下來了,而且他們,人人帶著煩惱,帶著悲傷。
生活于他們來說,同樣的充滿危機。
原來在這外面長大,也同樣的不容易,同樣的想要面對各種威脅。
穆凌繹看著顏樂呆呆的看著遠方,心里莫名的覺得,他的顏兒在不解,在思考著人生的不易。
“顏兒,我們回屋去好不好?”回屋去,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撫慰她,也可以尋求她的撫慰。
“凌繹,斌戈封族,你了解嗎?”她定定的看著前方,想要幫冰琴解決這個麻煩。
穆凌繹的腦海里陡然出現了一個挺拔少年的身影,封姓在他的記憶里存在過。
特別是一個叫封年的人,他曾經在暗衛門出現過。
“顏兒,斌戈和封族離我們甚遠,與...尹祿,沒有關系。”他覺得那個人,不會去與尹祿這樣一個人合作,而沒猜錯,印象中的他,只涉及家族之爭。
顏樂的感覺很敏銳,特別是對著她最愛的人,她的感覺變得更加的敏銳,她回身不解的看著穆凌繹,不解的出聲:“凌繹?你認識姓封的人?”她沒想到遠在斌戈的封氏,凌繹也會有相識的人,而且聽他的語氣,他竟然還有些了解那人的為人。
穆凌繹將她那習慣性微蹙的眉心輕輕的撫平,解釋道:“顏兒,我們只在年少時見過幾面,但依我所見,他不會和尹祿的事情扯上牽連,他只在乎他的家族。”
只在乎他的家族,冰琴說,那個想做族長,這兩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封年,凌繹,你認識封年?是嗎?”她詫異的問他。
“顏兒,你怎么會知道他,難道墨氏姐妹和你說起他了?”穆凌繹更加詫異,她們之間怎么會無緣無故提起一個與她們好無聯系的男子。
他想,盡管封族在斌戈權利獨大,但封年的身份,不應該讓兩位公主有提起的機會。
“凌繹,封年一直在威脅冰琴,他用藥物控制了很多人,所以我想幫冰琴,但你為什么會認識他,為什么會用確定的語氣說他不會和尹祿合作?”她不解凌繹口中的封年的為人會和冰琴口中的有如此出入。
明明,對權利的渴望都一樣,不是嗎?
“封年十六歲之時在暗衛門住過幾日,他是師傅帶回來的,我與他相處過幾日,他有讓人臣服的能力,難道他用毒藥控制那個刑護衛?”他耐心的,溫柔的和她解釋,解答她的疑惑,但最后,他也越來越不解,不解他的手段怎么變得卑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