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空知道和他們這種人,也用不著賣官司,就非常直接的說:“如果你們今天綁架我們是為了錢,那么我可以給你雙倍的,如果你是為了利益或是受制于人,我也可以幫你解決,只要你別傷害我們,安安全全的讓我們回家。.org”
那個頭目聞言哈哈大笑了幾聲:“這要換做是別的買賣,我肯定就同意了,因為你還挺會揣摩我們心思的。做這一行,不是為了錢就是受制于人,要不然誰心甘情愿做這刀口舔血的活計呀?”
“那就是說你這單買賣,和別的不一樣,所以你也不會接受我講的條件?”
“對,這件事情是沒有錢又擔著風險,卻又必須得做的。”
林空空一看和他談條件是談不了了,就換了另一種策略,她伸手撫了撫隆起的腹部:“我知道人命在你們看來如草芥,但是,你看我現在畢竟是個孕婦,一尸兩命。我想你們也不想這樣的,不如你放我一條生路,我就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如果你不想過這種日子,我也可以安排給你找份正經營生。我想你清楚,在s市還沒有我們做不到的事情。”
她的這些話可以說是非常高明,歸根結底人也是動物,雖然體內有著兇殘嗜血的一面,卻也有血有肉。再冷血的人也是有感情的,尤其是對新生的時候,就像屠夫從來不殺帶崽的牲畜,人也一樣。
所以,巧妙利用人的情感,第一步就是動之以情,然后再曉之以理,授之以利,就算是草木也會有動搖的跡象。
那人被她說的心動了一下,他們這行也是有規矩的,絕對不能對婦孺動手。但是一想到背叛的后果就又搖了搖頭,不管前途有什么,還是得有命享受才最重要,如果命都沒了,那所有的也就都變成了空。
雖然他知道“擎天”在S市的勢力很大,但是他家老大卻也不是好惹的,想要誰的命也不多困難。再說今天自己,對她們是有惡意的,他才不相信她們會以德報怨。
只怕一脫離危險,第一件事就是要他們付出代價,他可沒有那么傻,隨隨便便就被一個女人給騙了。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進退兩難,那時候可就非死不可了,而且還會死的很慘。.org
“你就不要跟我講條件了,雖然你的條件很讓人心動,但是,我還是不會動心的,你就省省吧!命該如此,就別做那些無謂的掙扎。”
林空空咬了下唇,她把能說的話都說了,可他們依然不心動,看來這次是真的沒法子了…
她不由得伸手護上自己的腹部,那里面,是她的孩子,她是一個母親,不能放棄,不能退縮,即使是為了孩子也應該堅持下去。
可是,她也只是個普通的女子,膽子很小,有很多害怕的事。小白,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和寶寶遇到危險了,你什么時候能來救我?
“帶她們上車,還等什么呢?”那個頭目沒好氣的說。
最終他們又被推上了車,那個頭目把摩托車遞給了之前的司機,他和另一個帶著黑色棒球帽的男人,一起押送她們。
“頭兒,你來開車吧,我記不清楚路了。”戴黑色棒球帽的男人對那個頭目說。
“好,不過你這記性可真夠差的,不是昨天踩點兒,特別去了一次嗎?”
“最近可能吸的有點多,腦子不好用。”
那個頭目也沒說別的話,一邊坐到了駕駛座上發動車子,一邊說:“不是我說你啊,尋求刺激也要適當,你可得悠著點,別年紀輕輕的就被那東西毒死了。”
“咱們這些人過一天算一天,誰還考慮明天?那個古話怎么說來著?對,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哈!你小子可真是看開了。”
車子飛速的行駛起來,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男人,突然把一把匕首抵在了開車人的頸上。
那人瞇了瞇眼睛,半是威脅的說:“阿彪!你TMD想干嘛?”
“調轉車頭,把車子開回去,送她們回家。”
“你是嫌命長嗎?”那人絲毫不怕,車子依然是飛速向前行駛。
被喚作阿彪的人把匕首又壓進了他脖子幾分,頓時就見了血。
“靠!你TM動真格的?”
“我什么時候跟你開過玩笑?如果你不給車掉頭,那我就只好…”
那人咬牙切齒的說:“好,我掉頭,不過阿彪,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是不想活了,老大會讓你生不如死!”
“掉!頭!”
車子順著來路的方向開始往回返,跟在后面摩托車上的人,一時反應不過來是怎么個情況,也跟著掉轉頭。
“甩掉他!”
開車的人對橫在頸間的匕首毫無還手之力,只好又給車子加了速。速度太快,給人的感覺車子都要飄起來一樣。
突然,他左打了一下方向盤,又踩了急剎車,車子頓時就在原地打橫畫圈兒。車后座上的林空空和白晨曦都被重重地摔在車門上,阿彪也被甩了出去。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司機最先反應過來,握了他的手奪了匕首。
匕首這次橫在了阿彪頸間,司機聲音極度陰冷:“老子在這條道上混了多久,跟我斗?我不殺你,我就留著你的命慢慢折磨,讓你生不如死。”
他說著話,把匕首重重地刺在了阿彪的肩頭上,拔出來接著又刺。他的眼睛是暗紅色,這樣反復幾次,仿佛對方不是個人,只是一個沒血沒生命的物件兒。
伴隨著鮮血和尖叫聲,后坐上的林空空和白晨曦被眼前的血腥場面,嚇得呆愣不動,白晨曦也尖叫起來。
林空空反應過來,解了圍巾兩手握了,上前挽住了司機的脖子,用力向后拉。
本來還逞兇的人頭就被她拉到了車座上靠著,他丟了匕首,兩手握了頸間的圍巾使勁拉。林空空被他拉的往前湊了一下,但她手勁很大,又使盡了全力,那人被勒得透不過氣,一時完全掙扎不開。
但男女力量畢竟懸殊,林空空維持的也很吃力,就大聲喊還在發呆的白晨曦:“快過來幫忙!”
白晨曦被她一喊,頓時也清醒了,湊了過去幫林空空拉住圍巾,這樣維持了一會兒,那人便不動了。
“嫂子,他…好像沒氣…好像斷氣了…”
林空空這才清醒了,她放開圍巾,看那人確實一動不動。她的臉瞬間慘白,顫抖著用手試了試那人的鼻息,果然一點兒氣息都沒有了!
“晨曦,我殺人了么?”她的聲音還算平靜,但隱隱的帶著一絲顫抖。
“嫂子,我好害怕呀,怎么辦?”白晨曦的聲音都夾雜著哭腔。
林空空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害怕了,她湊過身子打開車門,將那人直接推了下去。這時摩托車也追了上來,看車上掉下去的人,尖聲喊著什么。
林空空迅速關了車門,直接從前座兩個空隙間爬了過去,她是孕婦這個過程有些困難,但完成的也還算利落。
她是有駕駛證的,只不過一直沒怎么開過,現在雖然有些害怕,但是要把它開走,對她來說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車子平穩的行駛起來,她這時才有機會看副駕駛座位上的人。那人臉上有一條丑陋的疤,她想起這是在咖餐廳那次找麻煩的那個人。對,沒有錯,當時他的下屬就叫他彪哥。
那之后她還曾被他其中的幾個手下綁架過,現在他為什么要救自己?看他滿身鮮血,神情痛苦的蜷在座位上。忍不住擔憂的問:“你沒事吧,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安全了。”
“對…對不起…”他困難的說。
林空空被他這聲道歉整的有些云里霧里,不過此時她也沒有時間來思考,車子順利的開回了家。
門衛看見搖下車窗的是她,開了門,保安室內涌出了幾個黑衣保鏢。
“夫人,出什么事了?”其中一個問。
自從林空空和白晨風訂婚后,他們就直接叫她夫人,林空空也沒刻意糾正過,她是個不怎么喜歡要求別人的人。
這個人她認識,叫做李安,年紀不大,身手了得,是專門負責護院的,白家的十幾個黑衣人都歸他管。
“你快幫他止血,然后送去醫院。”
林空空讓開身子,李安就看到副駕駛座上滿身是血的男人,立馬吩咐人把他抬了下來。
阿彪傷的很重,刀傷大概有七八處,雖然都沒有傷及要害,但失血過多,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態。
李安很淡定,準備親自動手幫他處理傷口,他看林空空也沒有回避的意思,就出口提醒:“把他交給我,您就放心吧!”
林空空卻不準備離開,他是為救她才受的傷,一定得看他止住血,脫離危險她才可以離開,不然心難安。
李安看她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就不避諱了,用剪刀替阿彪把衣服剪開,熟練的消毒包扎。動作麻利,手法嫻熟,絲毫不比資深的醫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