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篤篤篤…”
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尚在睡夢中的白晨風和林空空被吵醒。
“小白…”林空空帶著濃濃的鼻音叫白晨風。
白晨風蹙眉,緊了緊懷中的人兒,依然不睜眼。
林空空也困,昨晚他們一起守歲,睡覺的時候都已經凌晨三點多了。看他不動,她也又閉了眼,昏昏欲睡。
門外的人似乎也格外執著,不疾不徐的停了又敲,敲了又停,如此反復了幾次白晨風才不情不愿的睜了眼。
他一動林空空就醒了,她迷蒙著眼睛,模模糊糊的問:“誰啊?這么早…”
“你再睡一會兒,我去看看。”
白晨風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些,又重新給林空空蓋了被子,又在她眉心上印了個吻,才起身下床。
開門后就看到白晨曦正笑得燦爛,明明昨天和他們一起睡的,結果今天卻精神百倍,絲毫看不出熬夜的跡象。
“你這么早起來干嘛?”
“我來拜年啊!哥哥,新年好。”
“嗯。”他十分高冷的回了個單字。
“紅包。”白晨曦沖他伸出了手。
“遲一點兒給你好嗎?我還沒準備…”他說著話,打了個哈欠。
白晨曦本來還十分燦爛的笑臉,一下子就黯淡下來,她有些任性的跺了跺腳:“你…你現在一點兒都不在乎我了,我沒有新年禮物,只要一個紅包你都沒準備,你還是我親哥哥嗎?”
“紅包晚一點兒給你,你先下去自己玩,你嫂子還在睡覺,別吵醒她。”
“不行,我還沒給嫂子拜年,她給我準備紅包了嗎?她對我最好了,肯定給我準備了。”白晨曦說著話就要進臥室。
“你別吵她,她懷著孕身子重,讓她多睡一會兒。”
白晨曦一聽立馬不高興了:“自從有了嫂子,你對我一點兒都不好了。”
白晨風揉了揉突突跳著的太陽穴,“等你嫂子睡好了,我帶你們出去玩兒吧!”
“去哪?”
“一會我們商量商量,你先回自己房間去,不要吵她休息。”
白晨曦又戀戀不舍的看了看臥室,發現林空空確實還在睡,根本就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白晨風覺得頭有些沉,就又湊合到床上攬了林空空,準備再補個覺。
“晨曦?”她在他懷里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仍然有些迷糊的問。
“她怎么這么精神?”
“嗯…你還困不困?”
“困。”
“那就再睡一會兒吧,睡醒后去許晴空家。”
本來還被瞌睡蟲卷著的林空空,一聽要出去,立馬來了精神,兩手攬了他的頸問:“小白,咱們要去晴空家串門嗎?”
“那現在就起來,收拾一下就去吧!”
他依然閉著眼睛,仿佛一副馬上就要睡過去的樣子。
林空空嘟了唇看他,向來精神飽滿的人,不知道這時候是不是故意的?就兩指鉗了他的眼皮往上提了提。
他慵懶的睜了一只眼,恐嚇:“乖乖睡覺,不然就不帶你去了。”
“小白…被吵醒就睡不著了,咱們現在去晴空家,下午早點回來休息,好不好?”
“不好!”
“那你不同意,我可就又提你眼皮了。”
白晨風無奈的睜眼,看著眼前精神了的女子,商量:“再陪我睡半個小時,好不好?”
在林空空的印象里,他總是精神飽滿,很少出現過疲憊的模樣。現在看他是真的有些困頓,也不舍得讓他起床了,就往他懷里蹭了蹭,柔聲說:“睡吧!我陪著你。”
身邊的人一安生,白晨風就立馬睡著了。
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林空空有些驚詫的看他,這入睡狀態也太快了吧!他真的有這么困嗎?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凌晨時候她睡著了,他卻睡不著,想起來去書房看書又怕吵醒她,索性就動也不敢動僵硬著身子,直到白晨曦敲門的前不久,他才剛進入睡眠狀態。
林空空躺著也實在無聊,可是又想到他讓她陪他,心就軟了。他平時睡覺很警醒,她怕自己下床吵到他,也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就是一只一只的數綿羊。數到最后她完完全全的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時間已經臨近下午。
她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見白晨風坐在書桌跟前看書。見她醒了,微她笑了下,打趣:“可睡好了?”
“嗯…幾點了?”她慵懶著聲音問。
“11點多,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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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來吃東西。”
“什么?”林空空一聽掀了被子,利落的坐了起來。
她這一氣呵成的動作嚇了白晨風一跳,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床邊,訓斥:“你自己是孕婦你知不知道?能不能不要總這么毛躁?”
“我…一著急忘了,還說呢,你怎么不叫我?”
白晨風翻了她一眼,沒好氣兒的說:“許晴空的家就在那里,又跑不了,你著什么急?”
林空空討好的笑了笑:“嘿嘿…不急,一點兒都不急。”
“起床、換衣、洗漱、吃飯。”
“小的遵命。”她嘴里喊著遵命,整個人卻吊上了他的脖子。
“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嘻嘻,木有,你抱我去洗漱。”
“不要!”利落的拒絕。
“為什么?”
他用眼神把她從頭到腳的掃了一遍,帶著幾分嫌棄的說:“你現在這么重,我抱不動!”
林空空一聽立馬變了臉,坐在床上做兩手叉腰狀:“白!晨!風!”
“嗯?”
“我有那么胖嗎?”
他貫徹以往的惜字如金。
她這時候可沒有那么好的耐性和他磨,只覺得人們說的可真對。女人一懷孕就要變丑,男人自然而然的就開始嫌棄,他也不能免俗。嘴一撇,赤著腳就下了床。
臥室里雖然已經鋪了地毯,但是洗漱間的地板依然很涼,白晨風蹙了眉頭,一把拉住她,怒氣沖沖的問:“你怎么又不穿鞋子?”
“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還有誰管你?”白晨風說著話把她抱了起來放在床上,又俯身拿了拖鞋要給她穿上。
“我不穿!”她晃動著裸著的雙足,完全不配合。
“穿不穿可由不得你。”
“不穿,不穿,就不穿!”她把任性發揮到了極致。
“不行!”他怒斥。
林空空最討厭他動不動就用一副訓孩子的模樣訓她,就瞪著一雙如水的眸子,怒氣沖沖的看他,一把搶過他手里的拖鞋,用力的擲了出去。
白晨風額頭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臉色也頓時沉了下來:“紀蒙蒙!你鬧夠了沒有?”
鞋子被擲出去的一刻,林空空就后悔了。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忽然變得這么暴躁,都說孕婦會這樣,可是她這也有點兒太厲害了吧!她先是呆愣了一會兒,想了想剛想道歉,一看他的表情,又把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的僵持著。白晨風是滿臉陰沉的風云變色,林空空是一臉搞不清狀況的呆萌。
“小白…我口渴…”許久后,她尷尬的把臉側到一旁說。
“你…”白晨風徹底被她打敗,自己還在生氣,她可倒好,沒心沒肺的問他要水喝。
他沉默著起身,倒了熱水給她放在床頭柜上,又撿回被她擲到門邊上的拖鞋,轉身坐到書桌那里,拿了看了一半的書看。
林空空覺得他是在故意涼著自己,她還是乖點吧,免得給他火上澆油讓他更生氣。就乖乖地拿起杯子喝水,不料一下子就被燙著了,伸著舌頭猛吸涼氣。
“嘶…嘶…”
本是拿著書本的白晨風,頓時重重地把書本放在了書桌上,轉身到了她身旁,厲聲斥道:“你慢點,急什么?這是剛倒不久的開水。”
“我…我忘了…”
“好吧!真是被你打敗了…”他無奈的說。
“噢…”她被自己蠢無語了。
白晨風從她手里接過杯子重新放到床頭柜上,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林空空覺得他這時候的眼神,有些恨鐵不成鋼,仿佛在說,你可真是塊朽木,喝水都能把自己燙到,沒救了!
“舌頭疼不疼?”他語氣還帶著些別扭的問。
她先是搖了搖頭,觸及到他怪異的眼神又點了點頭。
白晨風無奈的嘆息,決定不跟她一般見識,用手試了試杯體的溫度,覺得適當了,遞給她:“好了,喝吧!”
他神態坦然又蘊著無盡柔情,林空空心一暖,接過水杯,放在唇邊小小的飲了一口。
“小白…你不生氣了?”
“和你一般見識,早就被你氣死了。”
林空空微勾了唇角,定定地凝望了他一會兒,還是她的小白,最好了。
“我…現在真有那么胖?”她小心翼翼的問。
白晨風一愣,終于明白她莫名發脾氣的原因,就因為他開的那句玩笑。好吧,他是深刻記下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況都不能說女人胖,也不能說女人丑!因為,后果你承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