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風抱著林空空回家的時候,已經入夜,漆黑的夜晚,寒風呼嘯,林空空倚在他的胸前卻覺得很溫暖。35xs
進了門,他們各自洗漱,白晨風一如既往的安頓好她就去了客房。
林空空洗澡出來,穿著純棉質地的白色睡袍,用大毛巾裹著濕漉漉的長發,沒見到白晨風,就一瘸一拐的去客房找人。
白晨風早就洗漱完畢,正倚在窗口前吸煙,背影寂寥。
“洗完了?”他聽到身后有動靜,知道是她出來了,沒回頭,吐出一絲煙圈,問她。
林空空看他又在吸煙,不悅的蹙了清秀的眉,一邊用毛巾揉搓著頭發,一邊回復:“洗完了。”
她聲音里的不悅,他自然聽出來了,微微牽動嘴角笑了下,熄滅了燃在指間的猩紅,回頭。
林空空見他轉身,剛要過去,就聽見他說:“別過來!這邊有煙。”
她止了腳步,小聲抱怨:“你既然知道孕婦不能吸二手煙,怎么就是不能戒了?”
白晨風大步走到她身邊,在她頸間嗅了嗅,又蹭了蹭她的臉頰輕聲說:“還是你用的沐浴露好聞。”
“可你都難聞死了,一身的煙味兒。”
白晨風攬了她纖細的腰肢,商量:“夫人莫氣,最后一次,好不好?”
林空空每天對著這么個極品男人,早就免疫了,可不吃“美男計”這一套。嫌棄的推了推他,直接拆穿:“每次你都應付我,我就不明白,戒煙真有這么難么?”
白晨風一看她是真有些生氣了,趕緊哄:“不難,這就戒。”
林空空舉起小拳頭使勁兒捶了他兩下,怒氣沖沖的說:“你信譽不好,我不信!”
白晨風抓了她的兩只小手,包裹進掌心里,無奈的說:“蒙蒙,你說,你是不是懷孕后脾氣變壞了?怎么這么愛發脾氣?跟只小野貓似的,胡亂抓人。”
“我…我沒有,是你太過分,都說了好多遍不許你吸煙,你就不聽。”
“我保證,這次一定是最后一次,好不好,嗯?”
白晨風說完話看她不語,低頭輕輕咬了下她的唇,寵溺又無奈的說:“悍婦!這兇巴巴的模樣…”
林空空仰頭看他,清澈剔透的瞳特別認真,“那你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白晨風覺得她這時候的孩子氣特別逗人,忍著笑意,很鄭重其事的說:“好,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吸煙,如若…如若…”
“如若什么?”
“如若違背…就…”
林空空看他冥思苦想的模樣,是不曾有過的為難,就不情不愿的說:“不用起誓,君子重諾,你記著就行了。”
“好,我記著。”
這以后的很多年,每當白晨風煩躁不安,想吸煙時,總會清晰的想起這一幕。即使煙草已經夾在手指間,仍然會被他丟到垃圾桶里。
林空空看他的態度還算誠懇,心里那點兒小別扭也不見了,就仰著頭有些驕縱的說:“你低頭!”
白晨風不知她要做什么,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會兒,就聽話的低了頭,她眉開眼笑的把手臂吊在他的頸上,撒嬌:“站了這么久我腳疼,抱我、抱我。”
他眉舒目展的笑,伸手橫抱了她,貼在胸口,一路抱回了臥室,放在床上。看了看她濕漉漉的長發,去拿了吹風機,仔仔細細的替她吹干。
林空空把散落下來長發理回耳后,乖巧的坐在床上,晃了晃裸著的左腳,又低頭瞅了瞅右腳。
“小白…”
“嗯?”
“我腳疼。”
白晨風聽了她的話蹙眉,俯下身子,半跪著蹲在地上,拉過她的腳放在自己膝蓋上,低頭細細查看。腳踝這會兒已經沒有下午腫得那么嚴重了,應該沒有多大問題,不至于傷到骨頭。只是她一喊疼,他又不放心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用手微微捏著她的腳骨檢查了一遍。
林空空覺得他這一捏更疼了,抽抽搭搭的就要掉金豆子。
他的眉頭蹙得更緊,冷清著聲音問:“疼得厲害?”
“嗯。”她委屈的點點頭。
“等我一會兒。”
白晨風說完去客廳拿了下午醫生給開的藥膏,又拿了棉簽,蹲下來認真的給她擦藥。
林空空看著男人向來冷清的側臉,在此時柔和的燈光下顯得異常柔和,心里頓時像被塞進了棉花一樣柔軟。在人前要注重儀態,要裝大方,回到家,對著他,她卻覺得今天發生的小意外,讓她異常別扭,小心眼的一面就暴露出來了。
“下午那會兒嚇死我了,小白,你不知道,那狗可兇了,發狂一樣的。還好遇上了康辰軼,不然我就慘了。”
白晨風聽了她的話蹙眉,心里不悅的想:還遇上?死丫頭難道不知道辰軼是去找她的么?康辰軼…
“你和他很熟?”
“誰?”林空空被他問得一愣,隨后反應過來,壞笑著說:“康辰軼?”
“嗯…”他從鼻子里發出個音階。
“嘿嘿…小白,好酸,聞到了沒有?”她說著話還煞有其事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他就知道,不能對這個不解風情到木頭的女人,抱有什么希望。無奈嘆息一聲,轉開了話題,“下午被狗嚇到了?”
“嗯,都是左青云,沒事兒抱那只流浪狗干什么?臟兮兮的。”
白晨風抬頭看了她一眼,狀似無意的問:“你說…你崴了腳和左青云有關?”
林空空側著頭思考了一下,那模樣毫無防備,有些招人:“應該沒關系吧!好像又有點兒關系…”
白晨風知道問她也是白問,左青云要想耍手段,心境單純的她自然看不出來。不過…他不認為左青云有這個膽子,敢冒著激怒他的風險算計她。
“看你以后還敢亂跑?還敢逃離我的視線不?”他責備。
“那我也不可能一直在你眼皮子底下啊!再說了你又那么忙,就像今天,訂婚宴還能被工作耽擱。你要不是開會開得沒完沒了,我能被崴了腳?我要不是被崴了腳,我至于訂婚還被你抱著?”
白晨風任她不斷呱噪,只安靜的聽著,什么都沒說,動作輕柔的給她抹藥。
林空空嘮嘮叨叨的向他發泄完怨氣,見他不理自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小白,你…你竟然敢不理我?”
白晨風覺得自己真是沒救了,這都任性成這樣了,自己竟然還是喜歡得厲害。
“沒有不理你,今天受委屈了,說吧!白婷和左青云你想怎么收拾,我助你作孽。”
林空空一聽這話,馬上由乖巧安靜變身成張牙舞爪。面目猙獰的比手畫腳,可說來說去也沒有什么有營養的,大都是一條更比一條膚淺的整人手段。
白晨風撫著額頭直嘆氣:“你要知道白婷和左青云,都是混跡商場的職業女性,你怎么會想出這么…這么…的報復手段?”
林空空一聽他支支吾吾的不愿意了:“哪么?哪么?你說清楚。”
白晨風冥思苦想,這個問題很危險,答還是不答?實話實說會逆了林空空的鱗,她一不高興,難免會鬧脾氣。孕婦鬧起脾氣來,驕縱的程度簡直超出想象。可若是不回答,好像也行不通,她要是執拗起來,自己更是要倒霉。
想來想去也只能隨口應付一下她:“溫和,對,溫和的報復手段。”
林空空感覺他好像是在笑,在笑自己?她不悅的用另一只腳踢了他一下,白晨風心知此時萬萬不能笑出來,忍得雖然有些辛苦,卻也硬是憋住了。
“你哪里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她們一個個都那么強勢,那么喜歡控制別人,在硬碰硬上,她們肯定是越受挫越反彈。再說了,我也沒想要把她們怎么樣,咱們小懲大誡,讓她們吃點兒小虧就行了。”
林空空在白晨風面前肆無忌憚的得意洋洋,她的性格溫和單純,不適合商海的風云變幻,可要是論起耍些小手段,整整人,水平還是不錯的。
白晨風看她沒心沒肺的笑,也舒展了眉眼,微微笑著說:“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都依著你。”
林空空伸出食指搖了搖,淡淡的奸笑浮到臉上。瘋過之后,她開始氣定神閑下來,一臉狡黠的對白晨風說:“不用刻意去做什么,我也不是非要給自己討個公道回來。”
“那總不能讓你平白被欺負了,不然哪天想起來,又夠我受的。”
“我有那么兇悍么?”
“沒有,一點兒都不兇,很溫柔。”白晨風覺得自己在睜眼說瞎話。
林空空想了想還是覺得,要把心里的疑問問出來才好,“小白,你和左青云共事多久了?”
“不久,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說…”林空空猶猶豫豫的。
白晨風給她涂完藥膏,把她的腳輕輕放下,坐到她身邊半攬了她。
“我們訂婚了,以后還會結婚,是一家人,沒有什么需要避諱的,你想什么就直接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