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最有主張的白晨風犯了難,林空空好不容易答應明天同他一起回s市,他自然不想在這里多做停留,遲恐生變。可外婆是長輩,年紀又那么大,如今發了話,自己不去是為不孝。
康辰軼大致也明白他的顧慮,朗聲說:“祖母讓辰轍明天帶那個女孩子回去…”
言下之意就是有熱鬧你不去看?
康辰轍一聽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步走到白晨風跟前,“表哥,看樣子我是非得娶那個犟丫頭不可了,你回去幫我說說,哪有他們這樣逼婚的?”
白晨風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你做混賬事之前,怎么不考慮考慮后果?”
“我哪里是故意的?意外,那是個意外!”
“意外也是要承擔責任的。”
康辰轍一聽怒了,沒好氣的說:“我讓你們幫我,結果你們就擠兌我。”
康辰軼蹙眉,“明天帶回去再說,也許不中意就不強迫你了。”
康辰轍內心燃起希望的小火苗,試探的問:“真的?”
“真的。”一本正經的回答。
這下康辰轍滿意了,之前的陰郁一掃而空,又變成了那個滿面春風的康家二少爺。
“我要出去辦點兒事,表哥,你這餃子借我。”
“去吧!”
康辰轍拿著餃子歡天喜地走了以后,白晨風靠了椅子,悠閑的問:“他這么迫不及待是去做什么?”
康辰軼一副了然的模樣,“買東西,把那個女孩兒打扮得又俗又丑。”
白晨風搖頭,“他還真信,要論起心境單純,恐怕辰軒也不及他。”
康辰軼輕撫著額頭,精辟的總結:“行為不羈、容易炸毛,單純又騷包的康二少…”
兩人悶坐了一會兒,白晨風起身下逐客令,“還不走?”
“急什么?再呆一會兒。”
“她自己在上面,我不大放心。”
“那么大的人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心情不好。”白晨風回復著人已經到了樓梯口。
“好好待她,別辜負了…”
康辰軼的聲音很輕,可白晨風還是聽見了。他僵在樓梯口,一直以為這位內斂的弟弟,知道蒙蒙和他的關系,便不會再有旁的心思。原來,他只是把一切掩藏得很好,連他都被騙過了,如今要攤牌了么?
任何一個男人對覬覦自己女人的人,大抵都是仇視的,白晨風亦然。即便對方是他弟弟,也不會有什么特別。
“她將來會是你的嫂子,我自然不會辜負她。”
他說完,沒得到回應,回頭看康辰軼。只見康辰軼把兩手交握,放在腦后,靠著沙發靠背,閉著眼,剛剛的話仿佛只是他的幻聽…
上樓,看見剛洗完澡的林空空,身上隨意套著他昨天穿的襯衫,這時正赤著腳站在地上,拿著塊大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長發。看見他進門,快步走到跟前,把毛巾推給他。
他把毛巾塞回她手上,蹙了清俊的眉,責備道:“怎么不穿鞋子?”
林空空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赤著的雙足,她剛剛好像忘記了。
白晨風看她雪白的腳趾頭,因為局促,都微微蜷著。地上是栗色的暗紋木地板,襯得那一雙腳丫兒,愈發白皙。無奈嘆息一聲,抱了她放在床上,把她的雙足放進手心暖著。
他的手干燥溫暖,林空空冰涼的腳,一下子就暖了起來,隨即又暖了心。她從小就怕冷,只要一入秋,腳總是冰冰涼的。
中國人認為:寒從腳起,足部受寒,容易生病。以前他也總是這樣給她暖腳。
他性格冷淡,話不多,但總是把她照顧得很好。這世上,除了他,再也沒有如此愛惜、珍重她的人了。所以她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