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三竿,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室內一片和暖。林空空瞇著眼伸手扒了扒凌亂的發,倦極的這一覺算是睡踏實了,臭小白…
翻過身,帶著初初睡醒的懵懂,看著對面還在睡著的男人,一向自律的人也會賴床?讓你凌晨起來神氣,這會兒起不來了吧!
幸災樂禍的偷偷笑了會兒,還是不舍得移開視線。怎么會有人生得這么好看?林空空翹著食指隔空刮著他挺直的鼻梁。
白晨風本來準備裝睡逗逗她,卻沒想到她不僅直勾勾的盯著他看,還做些小動作。況且,那眼神的炙熱,即使他閉著眼睛都感覺到了,戲謔:“看夠了么?”
“看不夠,永遠都看不夠。”
睜開雙眼,對她笑了下,隨即斂眉,“你是喜歡看我這皮相么?”
“對啊!你這皮相生得多好,再沒有這么好看的人了。”嘴這樣說,手也在他臉摸了一把。
一向風清骨峻的冷淡男子猝不及防被這個小姑娘撩了一下。
蹙眉,“哪有你這樣不知含蓄的女子?”
“我可不是么?”
壞壞的笑了笑,滾進他的懷,“可你不是喜歡得緊么?”
“不害臊?”
“得意著呢?”
看著林空空一點兒不惱,只清清靈靈的對著他笑,那眼神,仿佛會咬人。這一笑,便讓某人心猿意馬,把她攬到懷里,低頭含了她的唇,末了,輕輕的咬了她一下。
林空空吃痛,“討厭,你怎么咬人呢?疼死了…”
白晨風卻眉舒目朗的笑了:“看你惹人喜愛得緊,沒忍住。”
沖他翻了個白眼,其實他咬的那下不重,痛感可以忍受,只是近來林空空被他寵的有些不吃虧了,心里別扭起來。粉唇一嘟,一副不準備搭理他的模樣。
“咬疼了?”
“給你咬回來。”
語畢,湊近她,近到兩人鼻尖都貼到了一起。這么近的距離,對方又是自己心尖尖的人,林空空實在是生不起來氣。
那只好咬回來了,剛含住他的唇來不及下口,被人兩手捧了臉頰,以壓倒性的勝利掌握了主動權。
吻畢,白晨風看著面色酡紅的她,調侃:“今晨沒喂飽你么?一醒來這么急!不!可!耐!”
“我…”
“什么?”
“你…”
“你無賴!”
惱羞成怒的吼了他一聲,卻見他眼睛看著自己裸/露在外面的肩膀,目光深邃。下意識的往提了提被子,幾乎把自己埋進去了。
“呵…”輕笑一聲,他的小姑娘怎么這么可愛呢?
林空空一臉慍怒的看著他,心里想著,如果他再笑,撲去咬死他。
白晨風看到差不多了,不能再招她了,溫和了聲音:“蒙蒙,你要再睡一會兒么?我去做早餐,不對,是午餐。”
“我起來幫你吧!”
按了要起床的她,寵溺:“不要來添亂,再躺一會兒,做好了我叫你。”
林空空乖巧的躺回被窩,享受著他的縱容和他給的寵愛。腹誹:明明是想要我等著吃現成的,偏偏要說成怕我添亂,這么別扭也是沒誰了。
生活是平淡的,不像電視劇里那樣跌宕起伏,也沒有那么多轟轟烈烈的感情。
一頓早餐,一句再休息一會兒,一點無言的寵溺…看似普通,其實,不正是話本子里的愛情么?
她一直認為愛情同親情、友情一樣,是值得人付出且期待的。如果一個人連愛情都不相信了,那該相信什么呢?不管是否得到了愛情的善待,每個人心都應有愛。
失去的,回不來,得到的,也在漸漸散失。成年后會發現,其實,一無所有才是我們最終的結局。
有多少人相遇相知,最后卻漸行漸遠;又有多少人以為非爾不可,卻最終形同陌路。人是這世最復雜的生物,若說重情,演繹了各種情感的美好故事;若說無情,最忘恩負義的便也是人了。
這世太少的相濡以沫,太多的相忘于江湖。我想我要做的是不忽略離我們最近的幸福,不管你愛的是誰,這一刻幸福是屬于我的,足矣!
林空空微笑了下,起身找了件白色短袖t恤和牛仔闊腿短褲穿,把長發束成利落的馬尾,洗漱下樓。
看他在廚房不緊不慢有條理的做飯,眼神兒甜膩膩的凝著他,心里軟成一團,巴巴的坐在餐桌旁等飯吃。
“我的老家,住在那個屯兒,我是那個屯兒土生土長地人兒…”
“喂,霍大哥。”
“沒事了,感冒好了。”
“噢!好的,我明天早晨班。”
白晨風往餐桌收拾飯食,看見她掛了電話,狀似無意的問:“誰打來的?”
“老板催我工。”
看著他沉靜的眉眼一瞬間變得似是含了霜雪碎冰的冷冽,心一沉,低聲叫他的名:“小白…”
他的語氣平靜,不辨喜怒:“你怎么打算的?”
“我…我感冒也好了,所以…所以我想明早…明早…去工作。”
本該是很正常的一句話,偏偏被他此時的氣勢所迫,說的磕磕絆絆。
白晨風聞言神色更冷了,“如果我不同意呢?”
一頭霧水,“為什么?為什么不同意?”
“我不認為你有去那里工作的必要,如果你在家里覺得悶,可以去擎天…”
“我不要!”林空空打斷他的話,“小白,我是成年人,你不能事事都管束著我,我也得有自己的生活。”
“我管束你的生活?”
“我是說我不能總靠著你,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白晨風沉默了下,音色如寒霜:“你是成年人了,口口聲聲要有自己的生活,難道有些人的心思你看不懂?”
“什么?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明白我的意思。”
林空空的脾氣也來了,語氣急躁:“我不明白。”
“呵…你覺得成年人之間的曖昧游戲好玩么?”
“白晨風!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他氣的指了指自己。
“難道不是么?你在懷疑什么?懷疑我和霍大哥有曖昧關系?我在你心里這么不堪?你…”
“你閉嘴!”
白晨風一聲厲喝,林空空噤了聲,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偏激,可是最初還是他的話惹人非議。
白晨風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小題大做,可是一想到霍劍淵看她的眼神壓抑不住火氣,那種晦澀的感覺壓在心頭,透不過氣。
如果可以,他是絕對不會讓她與那人有獨處的機會。這不是因為對她不信任,也不是因為對自己不自信,只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沒法容忍別人覬覦他的女人,她是他的,僅此而已。
她這樣好,好到自己都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只想要把她藏起來,讓覬覦她的人永遠看不見、找不著。這種愈演愈烈的陌生感覺,這強烈的占有欲讓他一時無所適從。
林空空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甩開,不想理她,傻女人!轉身準備樓,他需要工作讓自己冷靜下,不然他怕自己失手掐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
“你別走…”
林空空哪里肯讓他走?起身拉他,手卻碰到了粥碗,一瞬間碗落地,熱粥也撒了一身。
白晨風回頭大步走過來拉了她去廚房,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沖著她的手,又抽了紙巾把粘在她衣服的粥拭掉。
看著她白白嫩嫩的肌膚被燙得泛了紅色,蹙眉,低聲問:“疼?”
她是被燙得有些疼,卻不敢說,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總是這樣不小心,你幾時能讓我省點兒心?”
聽著他溫聲埋怨,忽然委屈得難以抑制,低頭不語,開始掉金豆子。
“不許哭!”
“哭、哭、哭!”語氣任性得像個孩子。
他認命的嘆息,“我道歉還不成么?”
“不接受!”
“蒙蒙乖…”白晨風用手指輕輕替她擦拭淚水,聲音也愈發溫柔。
“你不講道理,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林空空的聲音頓時染了哭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眼睛鼻子也跟著都紅了。
白晨風看著她哭的氣不接下氣,清俊的眉峰越蹙越緊,只好將嗚咽著的她攬進懷里,低聲哄:“別哭…”
他越是哄,她越哭的厲害,一邊趴在他懷里哭,一邊還不忘過過嘴癮:“臭小白,知道兇,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
許久,白晨風看著安靜下來的她,語氣平靜的問:“哭夠了么?”
這一問惹得她又抽泣了幾聲,“沒有,我還要再哭一會兒。”
“那你自己在這里哭一會兒…”
“你…哇…”這次的哭聲頗有些要驚天動地的樣子。
白晨風被磨的只能認命的嘆息,“我去樓給你拿燙傷膏,要不一起?”
林空空睜著哭得紅紅的兔子眼,一臉呆萌的看他,語氣委屈又霸道:“白!晨!風!你丫是故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