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刺蘭殿的時候,流煙清與小綠和綠荷說了發生的這件事情,兩人一致認為晴美人這是做賊心虛,千方百計的討殿下的歡心之后受到流煙清的搭救,沒有顏面見人了。
在她們看來,這等于是自作自受,可是對于流煙清來說這倒是一種在逆境生長的追求幸福的權力,不管手段如何,只要不傷害他人的話,這么做并沒有錯。
第二天,是圖拉國太子靈非流的到訪,早早的流煙清和空明夜以及靈雪兒動身了,想到要見哥哥,靈雪兒這一路上簡直是高興的溢于言表,那種欣喜并不是見到親人的那般欣喜,反正在流煙清看來這種興奮倒像是找到寶藏似的。
一想到寶藏,流煙清自然想起了關于藏寶圖的事情,雖說在夜王府周圍有不少武林幫派的眼線,但是這一路上倒是沒有見到過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雖然是這樣,但是空明夜還是時刻提防著這件事情,但是一行人都是便衣出行,在別人看起來就像是個富貴家大公子大小姐出門遠游了,這也是為了不讓朝廷發覺罷了,若是知道接應的是靈非流的話,那空明瑾一定會擾亂這件事情的。
反正流煙清是不想隨行的,若不是礙著自己是夜王府的正妃,自己早就在床上睡大覺了,也不用在乎什么禮儀。
靈非流對于流煙清來說,就像是潺潺流過的溪水一樣,安靜的溫柔,與空明夜恰恰相反,但有些時候卻又男子氣概的很義氣,這讓流煙清看來是很矛盾的。
矛盾在于靈非流的雙眼,總是好像能夠告訴別人什么似的,特別是看著自己的眼神,總是有種捉摸不透的柔情似水。
猛然間流煙清突然想起自己在得月樓中了毒箭的事情,當時空明夜和圓夫以為自己睡著了所以不在這里,當時可就是靈非流捧著羹湯端給自己的,流煙清還在想著這羹湯是誰做的,沒想到靈非流的那雙白皙的手上有著紅腫的燙傷,明顯就是答案。
所以,當靈非流說是自己做的時候還在流煙清的心里小小的吃驚了下,沒有想到身份尊貴的太子竟然會為了自己這么做。
不僅是這樣,靈非流還三番五次的暗中幫助自己,這是流煙清比誰都清楚的。
真是搞不懂這個人為了什么,也不外乎財、色、權,但是這三樣一個太子鉤鉤手指頭就能擁有,自己可是個別人的妃子,什么都沒有,他會圖什么呢,真是奇怪。
空明夜神色陰沉,說不清是在為靈非流的到訪高興還是憂愁。
靈雪兒倒是善于觀察臉色,這時候打破這沉默說道:“夜王殿下難道還在為怎么陪哥哥而煩惱嗎?若是這樣的話殿下就不必煩心,我是最了解哥哥的,夜王只要參考下臣妾的意見就可以了。”
空明夜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流煙清心里冷笑,他會不知道怎么讓靈非流開心么?只不過靈雪兒是低估了空明夜罷了,大概空明夜之所以讓靈雪兒陪伴在身邊,是為了靈非流罷了,若想持久維持這種結盟關系,那就必須善待他們國家的公主。
大概事先與靈非流約定好了,出邊境只有唯一一條路,空明夜就在這條路的轉彎處等待著,在這里正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在這靜的只聽到樹葉沙沙的聲音,還傳來溪水的聲音,環顧四周,只見在盡頭處正是群山環繞,也怨不得溪水的聲音好似近在咫尺。
趕著馬車的是圓夫叫來的武林幫派最高掌管,為了互相碰面得到消息,他們常常喬裝成京城內的小販,暫時做了空明夜的小廝,他們敬重著空明夜。
靈雪兒這會兒殷勤的又是為空明夜擦汗又是為他倒水,忙的不亦樂乎,偶爾不小心被草地絆倒了,驚呼一聲,想等待著空明夜的關心和著急,但空明夜唯獨是不把心思放在這上,惹得靈雪兒表情一陣不滿。
流煙清在府內已經郁悶慣了,再加上在現代社會中哪里有見過這么有山有水的地方,自然像個被放出籠子的鳥兒一樣,大口大口的吸氣,想要盡情的將大自然中的氣息盡收囊中。
空明夜厭惡的聽著流煙清吸氣的聲音,又看看流煙清好似沒有見過這場面似的,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你能不能消停點。”
“我想騎會馬。”流煙清果斷的說道。
“不行!”空明夜斬釘截鐵的打斷了她,“這里是邊境,若是輕易被朝廷官兵發現的話,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那我們趕著馬車也不是讓人輕易看到?”
“比起你那張狂的動作,這樣不會輕易招惹官兵。”空明夜冷冷的說道。
靈雪兒可是巴不得流煙清趕緊離開這里,好讓自己跟空明夜單獨在一起,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眼睛轉了轉,嘴角頓時露出一絲笑容。
“夜王殿下,那就讓姐姐去騎會馬吧,姐姐好久沒有出宮了,臣妾看著最近幾日姐姐氣色好似不太好似的,這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大膽的玩一下也不礙事的,況且不是還有車夫在么,臣妾看車夫這架勢不像是普通人,一定在關鍵時刻保護姐姐的。”
流煙清突然一怔,這靈雪兒什么時候肯幫助自己說話了,真是奇怪,想必一定是在打著什么主意吧。
要知道,昨兒個關于晴美人的事情這個林雪兒一直在心里放不下,晚飯的時候雖然沒有明著諷刺晴美人,但是暗地里已經動了手腳,今天早上御醫所的人傳出晴美人腸胃有些不干凈的東西,想必一定是晚飯的時候靈雪兒動的手腳,好在只是小病,如果不是看在圖拉國太子到訪的份上,流煙清早就出面懲治了,想挑靈雪兒的刺,這是易如反掌。
“哎呀,卿妃若是在這里的話,一定與本妃去接近大自然了,真不想每天被悶壞了呀…”流煙清嘴里哼哼著,表達自己迫切的期望,眼角不住的瞄著空明夜。
空明夜倏地從地上站起來,眺望了下遠處的太陽,繼而對身邊的小廝說道:“去將馬牽來,你陪著凜妃,注意不要走遠!”
流煙清頓時欣喜若狂,像個孩子一樣,也是始料未及的空明夜竟然會這么爽快的答應,頓時過往的一些不愉快也為之消散:“你太好了,哎呀,愛死你了,沒想到你還有這么體貼的一面。”
空明夜本是深邃的眼睛頓時有了些神采,將焦距投放在流煙清手足舞蹈的身上打量了下,當表情看到流煙清的笑顏時,心里陡然一怔,就這么目送著流煙清騎馬上背,繼而迅速的消失在視野中。
“哼,什么愛不愛的,說的真肉麻。”靈雪兒不削的臉色一沉,嘴里嘀咕著,不讓空明夜聽到。
眼見那小廝準備上馬跟上去,靈雪兒立即上前招呼著,對小廝耳語了幾句,繼而滿足的過來對空明夜解釋道:“臣妾告誡他可千萬不要將凜妃姐姐弄丟了,畢竟這邊境的地方不知道范圍有多廣呢。”
空明夜仿佛還在對流煙清消失的地方意猶未盡,聽到靈雪兒這么說也反應過來,淡淡的說道:“本王到馬車內歇息了,雪妃自便。”
靈雪兒怔了怔,繼而也跟了上前。
被放歸自然的流煙清就等于是脫了韁的野馬,這種感覺絕對比自由還有有著更深一層的感覺,在草叢內飛奔著,聽著風聲迅速的在耳邊咆哮,有香草的味道撲面而來。
頓時,流煙清終于知道為什么圓夫總是眼睛像星星一樣的一閃一閃的了,也終于知道他的臉上為什么總是沒有失望和憤怒了。
被空明夜指派過來的小廝緊緊的跟在后面,生怕稍不留神這個寶貝主子就突然沒了蹤影。
要說他既然是武林幫派的高徒,那么騎馬的技術應當比任何人都要厲害的多,可是卻不知流煙清有了圓夫這個師傅教會她騎馬,凌駕在馬背之上是如魚得水,之前經常與圓夫偷溜出府的時候,圓夫就不厭其煩的在后山崎嶇的路上教她馬術,好在流煙清一心想學,沒過多久竟讓圓夫也刮目相看。
“凜妃娘娘,請慢一點,在這種地方很危險的。”這小廝在后面刻意壓低聲音,生怕在這連綿的山脈中會有回音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流煙清哪里管這些,朝著離邊境最近的地方逗留了一圈,最后沿著小溪邊跑開了。
小廝無奈的跟在身后嘆息著:“雪妃果然說的沒錯,凜妃還是一如既往的大膽啊,根本就不顧邊境的危險。”
在邊境,大都是兩個國家重兵把守的地方,是為了怕對方國家突然入了奸細,這種地方自然是鮮少有人靠近的,所以一旦有可疑人靠近的話,那一定會被抓了去。
這小廝大概是練過武功的,俯身向前,夾緊馬背,輕易的就追趕上前,擋住了流煙清:“凜妃娘娘,前面就是邊境了,隨時會有官兵出現,若是娘娘騎馬的話,在靠近山的地方比較好一些,可就是比較遠了些,況且圖拉國太子到訪的時間還很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