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清繡出來的的確比起這個細致的多,所以這是我流煙清繡的,怎么?難道你口口聲聲稱流月清是探子、巴不得她死在你的手上只僅僅是在慰藉你么?其實你不想流月清就這么不明不白的離開你身邊吧。”流煙清厲喝道。
空明夜冷冷的坐在那里,臉色一陣發青,對著流煙清怒目圓睜,仿佛是一頭隱忍住的咆哮的獅子,在靜待自己的發泄。
“凜妃,你知道對本王這樣說話的下場么?難道凜妃你不怕死么?”
流煙清輕哼一聲,不管臉色已完全變掉的空明夜,繼續說道:“反正把我留在你身邊,也是為了時時刻刻盯住那個叫空明瑾的家伙吧,哼,若是我死的不明不白,不僅你會牽連到責任,而且…恐怕連流月清都完完全全的消失掉吧!”
空明夜倏地從床榻上坐起來,手帕緊緊的攥在手里,絲綢手帕被握的慘不忍睹,能依稀看到空明夜手上的青筋暴起,若是手中是一個硬物,恐怕此刻早已被捏碎了。
“凜妃好大的膽子,在府內這段時間倒是長了不少膽子!但,若本王非要你死呢!”
話音剛落,空明夜的手掌便握住流煙清纖細的脖頸,緊緊的攥在手中,力度大的讓流煙清掙扎起來,不一會兒臉色已經變得漲紅,若是再加大力氣的話,恐怕這時已經斷了。
“放…放開…我…”流煙清吃力的掙扎著,雙手用盡力氣的推開空明夜的手,可是卻發覺自己怎么也使不上力氣,漸漸的流煙清的力氣小了些,雙臂也垂落下來。
眼前本是活蹦亂跳的人兒突然癱軟的全身無力,空明夜頓時回過了神,一把抱住流煙清在身邊晃了晃,焦急的喊道:“醒醒,你快醒醒,沒有本王的準許,誰讓你死了!”
流煙清只是因為缺氧而暈了過去,就這么晃了幾下卻有些能呼吸了,空明夜伸手上前探了探,繼而松了口氣,把她抱在了床榻之上。
流煙清難受的緊蹙著眉頭,櫻桃般的嘴唇還喃喃的說著什么。空明夜焦急的輕撫著流煙清的臉頰,繼而目光投在了流煙清的脖頸上,白皙的脖頸被自己掐的已經是紅腫一片,在白皙的皮膚上有些不相稱。
空明夜懊惱的垂下了頭,一只手緊緊抓著自己的頭發,繼而慍怒的咒罵著什么,看著流煙清沉睡的側臉,細心的為其遮了遮被子。
皎潔的月光之下,空明夜漫步在刺蘭殿院內的涼亭下,圍繞著涼亭是那一汪碧波秋水,有幾只金魚在倒影在水中的月亮周圍玩耍著,好像要去捕捉那輪明亮。而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卻在此時長出了一束潔白的水仙花,像個穿著白色紗裙的仙女一般,立在水面上,那樣驕傲。
空明夜頓時想起了這水仙花,流煙清說過自己像是水仙花,孤芳自賞。而在曾經的一天晚上,也是這個時間,兩人起了爭執的時候都紛紛不小心掉進了這水池內,流煙清手中的水仙花也掉落在這水池中,可是沒有想到在不經意間,這水仙花自己卻綻放了。
空明夜深深吸了口氣,繼而看了看手中的那兩只手帕,一只綠色的手帕上繡著在垂柳下嬉戲的鴛鴦,另一個紅色的手帕上繡著一只金色的盤龍,大概是流煙清很仔細很小心翼翼的在繡著這手帕,隱約還能看見這刺繡間夾雜著許多線頭,莫非是拆了之后再繡上很多遍了么?
“哼,真是個奇怪的人,繡不出來就不要繡好了!”空明夜的嘴角不經意間浮現了一抹笑容。
天剛蒙蒙亮,流煙清就被小綠和綠荷吵醒了,綠荷興奮的搖醒了流煙清歡快的叫嚷道:“娘娘,娘娘,快點起身更衣吧,今天是娘娘您進皇宮的日子啊,奴婢一定得給您裝扮的更加美麗,讓其他王爺的妃子們都頓時黯然失色!”
小綠從手中的托盤內取出層層疊疊的綾羅綢緞,一邊睜著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一邊喃喃道:“哇,這可是凜妃娘娘冊封時候的華袍啊,一直都收在箱子里倒是沒有機會見識,現在看看倒真的價值連城啊,恐怕連雪妃的袍子也沒有這么華貴!”
綠荷也上前瞅著,好奇道:“雪妃娘娘冊封大典的時候,好像那袍子與凜妃娘娘的差不多這么華貴吧。”
“當然不一樣了,凜妃娘娘的袍子用料要比雪妃娘娘的更華麗,所以說這衣服可是夜王殿下特別訂做的呢,哎,凜妃娘娘還真的受寵愛呢。”
綠荷自豪的接道:“誰讓我們凜妃娘娘是天下第一美人呢。”
流煙清被他們兩個的談話聲吵醒了,一邊揉著惺忪睡眼一邊小聲道:“這該不會是鬼門關吧。”
“啊!娘娘,您…您的脖頸是怎么回事!”綠荷驚叫著上前,一邊心疼的看著流煙清脖頸上的傷痕。
小綠也放下了衣物,上前擔憂道:“娘娘,這傷痕奴婢昨兒個還沒有看到,難不成半夜是誰想要害您嗎?若是夜里門外沒有人守衛怎么辦啊。”
流煙清這才反應過來,昨天被空明夜掐住之后自己只是昏睡了過去,只是在脖頸上留下傷痕罷了,為了不讓小綠和綠荷擔憂,便故作輕松道:“昨夜只是做了個噩夢罷了,大概是我不小心抓傷的吧,好了,快點為我更衣吧,你們總是這樣表情,我心里可就不舒服了。”
小綠突然驚愕的喃喃道:“娘娘,不好,您那件袍子的外面可是紗衣呢,別人會看到您脖頸的傷痕的,怎么辦?”
“是啊是啊,奴婢可不想讓娘娘您因為脖頸上的傷痕而丟了娘娘的雅致。”綠荷附和道。
流煙清想了想,如果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自己大可以不去,也讓空明夜落得笑話,小小的懲罰他一下,但是只要一想到如果在皇宮中的話,或許其中有著自己想要揭開的謎題,比如說是空明瑾,還有空明夜之所以變得這么冷漠的緣由。
流煙清嘆了口氣,輕輕說道:“綠荷你去找一條絲巾來。”
綠荷不知道為何流煙清會這么說,但是看流煙清臉上認真的表情便不由的被牽著鼻子走了,也不去問其他的事情了。
而小綠則仔細的為流煙清穿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紗衣,被綾羅綢緞包圍著的流煙清頓時變得高貴起來,再加上那金色的紗衣和長長的拖尾,小綠小心翼翼的為流煙清點綴了些胭脂水粉,繼而把那柔順的長發高高的盤起,在發髻上插著珍珠流蘇的發釵,還恰到好處的為流煙清的額前留著頂墜,就好比天上的仙子那般,美麗的如畫中走出來的人一樣。
此時匆匆趕來的綠荷立在流煙清的面前頓時愣在了那里,手里的絲巾也掉了下來,流煙清迅速把它接住了,責怪道:“想什么又失神了?手帕都掉了。”
綠荷吃驚的看著流煙清,喃喃道:“娘娘…娘娘今天好美啊!”
小綠掩著嘴唇笑道:“綠荷你太夸張了啦,娘娘本來就是這么美啊,只是經過了修飾之后就成仙子了,怎么樣,我的手藝還不錯吧。”
流煙清淡淡的說道:“若不是為了讓夜王府不失了體面,本妃才不會這樣在臉上涂這些東西。”
綠荷找來了一條長長的金色絲巾,恰好與流煙清的袍子相稱,流煙清拿過絲巾便系在了脖頸上,那觸目驚心的紅印頓時被掩蓋住了,只是顯得有些多余的感覺。
刺蘭殿的大殿之外這時候有些嘈雜的聲音,眾士兵浩浩蕩蕩的行至殿內,繼而只聽得一聲高音喚道:“凜妃娘娘,夜王殿下已在前殿等候,還請娘娘歲末將一行。”
綠荷趕緊打開了房門露出腦袋喊道:“知道了知道了,一大清早的娘娘剛醒,不要這么大聲的說話啦,將軍再等一下吧。”
“是!”
連將軍昨兒個被斬首了,綠荷是親眼所見,心里到現在還沒有接受這個事實,所以只要院內有穿著鎧甲的腳步聲傳來,自己一定要第一個探個究竟,只是,連將軍離去時,自己卻沒有勇氣對他說出心里的話,倒是有些可惜了。
綠荷長的雖然不是讓人眼前一亮的美麗,但是卻清秀的很,五官和臉型也恰到好處,百看不膩,而且重要的是綠荷的雙眸是清澈的,不夾雜一絲污染,這對于流煙清來說就是單純的象征,而這種眼神卻是來古代第一個見著的,所以流煙清對綠荷的印象很深,更不想去傷害這份純真。
流煙清拍了拍神色黯淡的綠荷溫柔道:“等我回來,這里有小綠陪著你,不要擔心了。”
“是,謝娘娘關心。”綠荷微笑道。
在刺蘭殿的大門外,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是由兩匹馬運作的,而從這馬匹的皮毛和頭部來看,這無疑是匹好馬,它的皮毛呈紅棕色,處處顯示著它的力量。
“這難道是汗血寶馬?”流煙清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