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夜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他們這是在嫉妒你,因為源鈴你很優秀,優秀的讓更多的人都喜歡著你,所以他們那些不如你的便覺得自己很失敗,久而久之就把怨氣撒在了你的身上,不過呀,我覺得源鈴還是不要被他們打敗的好,不然我們大家都會傷心的。”
“明夜哥哥說的是。”一聲銀鈴般的聲音從兩人的身后傳來,女童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說道:“父親和姐姐都不喜歡我,也是這般刁難我,我心里很難受,但是母親大人陪伴在我的身邊這就夠了,我也會像明夜哥哥、源鈴哥哥那樣堅強的。”
源鈴這才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說道:“謝謝你們。”
這時,天上不知何時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打在三個孩童的臉上,卻有些舒適。
“瞧,是太陽雨。”女童揚起小臉說道,“晴著的天氣卻還下著小雨,這就說明上天也在為我們高興,這是喜極而泣,母親大人這么說過。”
明夜伸小手掌,讓雨水滴在自己的手掌上,輕輕的說道:“我們長大了,一定不要像那些人一樣,互相背叛,互相傷害,我們三個是最好的朋友。”
“明夜哥哥…?”
氣若游絲的喃喃聲在安靜的空間回蕩著,無力的垂在床榻邊的纖細之手被握在了溫暖的雙手中,焦急中帶著些期盼。
床榻上的女子緊蹙著眉頭,臉頰上的汗珠不適低落,坐在床榻邊的挺拔身影細心的拿起手帕為她擦拭著,那俊美而焦急的神情充滿了緊張。
“真是的,我還沒來得急換下衣服呢,就被你叫來了。”
床榻邊的男子冷冷道:“你從監牢內偷溜出去本王還沒有追究呢,你的衣服怎么被她穿上了?”
圓夫支支吾吾道:“那是…那是為了掩人耳目。”
“要么她是想偷溜出府,要么就是想潛入我秘密地方查探,不管是哪樣,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空明夜嚴肅的緊蹙著眉頭。
圓夫一只手襯著頭部一邊漫不經心道:“月清被雨淋得生病了,看你緊張成這樣,被蘭苑的那誰用了私刑你還不至于擔心成這樣呢。”
“那不一樣。”
“難不成是因為愧疚?”圓夫笑道,“你相信她已不是流月清了么?”
空明夜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床榻上的女人。
圓夫繼續道:“看著她這樣,倒有時會覺得回到了小的時候,這樣倒很不錯。”
“但,她是空明瑾的探子沒錯。”空明夜緩緩說道。
“可現在的她并不知道是不是有此事,八成是在你與雪妃成親之日摔下臺階而壞了腦袋,她總是說自己不是流月清,是流煙清,而且今日還說一些奇怪的話,說她們的時代與我們的不同。”
空明夜揮了揮手,冷笑道:“這么拙劣的謊言都騙過了你?這只是空明瑾的計倆罷了。”
空明夜從床榻上下來,雙手背在身后眺望著窗戶外,淡淡的說道:“源鈴,我們不能再一次被蒙騙了,曾經的一次痛徹心扉依然留在我的心里,治愈不了。”
夜王府的后宮中從未像今天這么歡暢過,不知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夜王殿下親自前往飄錦苑探望雪妃娘娘,而這后宮的各大宮苑則是紛紛大門敞開,把殿內最好的花草擺在最顯眼的位置,而這些嬪妃們則是盡量讓婢女們把櫥子內的好看衣裳拿出來,一件件的往身上試穿,好讓夜王見了心情大好,說不定會踏入這殿門。
可只有刺蘭殿的大門緊閉著,連那些來來來往往的婢女們見了都忍不住打量了下,心想這夜王殿下好不容易來后宮一次,平時都是大門打開著,怎么偏偏在今日把大門緊閉呢。
小綠和綠荷的額頭上由于昨天受的傷,今日紛紛用著紗布包扎了上,照舊為流煙清打了供洗漱的水。
這時,從門外傳來士兵的聲音:“秉娘娘,雪妃娘娘求見。”
小綠看了眼床上還生病的流煙清便向窗外探去輕聲道:“娘娘還在歇息,請將軍前去回絕,娘娘有恙在身,不便見客。”
“喲!一個小小的婢女竟代替了主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一聲輕佻的聲音傳來。
只見靈雪兒漫不經心的撫摸著手里不知何時采摘下來的花朵,一邊肆虐的在院內走動著,不遠處恭敬的立著眾多婢女們,而另一個將軍則是懊惱的不知如何是好。
小綠和綠荷立即奔向外面,恭敬的說道:“奴婢給雪妃娘娘請安。”
“你們主子呢?難不成還在生著病?只可惜了,沒有見著那牢獄的公子哥啊。”靈雪兒諷刺道。
“回雪妃娘娘,凜妃娘娘身子有些不適,還不便吵醒她,至于昨天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小綠和綠荷雙雙對視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雪妃冷笑道:“昨天的事情?昨天的什么事情呢?是你們的傷勢,還是那竊賊?”
流煙清本來就對身邊的動靜很敏感,這院子中這么一吵嚷,引得流煙清也逐漸清醒了過來。流煙清伸了個懶腰,身體頓時覺得無比輕松,流煙清好奇的打量了自己的手臂,繼而從床榻上跳了下來,竟然身輕如燕。
“嘖嘖,這圓夫的醫術果然了得,第二天身體都痊愈了。”流煙清驚喜道。
“哎?不對,這是我的房間?”流煙清詫異的喃喃著,再仔細一回想,突然映在自己腦海中的那張冷冰冰的俊美容顏在雨中咆哮著。
從昨天無意間走向練兵場地遇到空明夜的時候,流煙清便只能依稀想到被空明夜一直拉扯著。從那個時候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流煙清下意識的看了看被空明夜拉扯的手腕,在此時已經被包扎了紗布,在此時也沒有了疼痛。
令流煙清在意的是自己在夢中所見到的景象,那個女童和兩個男童,似曾相識的感覺讓自己緊張的蹙了蹙眉。
“別告訴我昨夜我夢見的是流月清和空明夜的小時候。”流煙清喃喃著,“難不成是流月清托夢給我了?”流煙清苦笑道。
“看來你們兩個奴婢是不給點教訓是不知道輕重了!”一聲尖利的女聲頓時打斷了流煙清的思緒。
本來就覺得院子內有些吵嚷聲,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流煙清心里琢磨著。
靈雪兒得意的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小綠和綠荷,她們兩個紛紛是不敢吱聲,跪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
“是誰在本妃的院子內撒潑呢,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流煙清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慢慢從臺階上下來,手里還捧著自制的水果點心,可是當行至靈雪兒的身邊,卻一個不穩差點絆倒在地,手中的水果點心也全部倒了出來。
“啊本妃的衣服。”
流煙清手中的水果點心不偏不倚的倒在了靈雪兒的身上,不知是用什么調制出來的紅色醬汁噴在靈雪兒那淡粉色的華麗袍子上,說不出是惡心還是血腥的感覺。
“呀,原來是雪妃,真是非常抱歉,姐姐我不知道是你,以為又是那些鳳羽殿的公公們想刁難姐姐我了呢。”流煙清裝作無辜的樣子說道。
靈雪兒氣的鐵色鐵青,狠狠的盯著流煙清,敢怒不敢言。
那些身后的婢女們都互相使了個眼神,嘴角不由的翹了起來,極力忍住笑意。
這時,靈雪兒恢復了鎮定,得意的說道:“沒關系的姐姐,本來妹妹我就想回去換身衣服的,得知姐姐您有恙在身所以想來探望探望。”
流煙清對靈雪兒這般鎮定真是佩服不已,若是其他簡單些的人來說,一定會鬧的不罷休。
“妹妹費心了,姐姐我早上都有吃水果的習慣,可是不知是早上院子沒打掃的緣故還是因為大病初愈,腳下有些不穩,才讓妹妹你落得這么狼狽。”
靈雪兒僵硬的牽扯了下嘴角繼續道:“姐姐剛醒來怕是不知道夜王將來后宮的事情吧,說來也是稀奇的很,夜王殿下許久不沾后宮,竟然在白天拋下正事來探望妹妹我,真是件詫異的事情,對吧姐姐。”
流煙清含笑不語,淡淡的看了下靈雪兒,心里一陣發笑,沒想到這靈雪兒竟幼稚到這種程度,竟然以為自己會爭風吃醋,想惹得自己生氣?那她就算錯了,流煙清心里笑道。
“那恭喜妹妹了,真是件可喜可賀的事情,不過姐姐還是奉勸妹妹一句,趕緊回去換上好看的衣裳,夜王恐怕此時已經到了飄錦苑了。”
靈雪兒臉上的笑意頓時僵硬起來,好像此時在反應過來,也沒有向流煙清行禮,急忙的奔了出去。
“真是狼狽。”流煙清看著靈雪兒的背影說道。
小綠四下環顧了下,緊張的附在流煙清的耳邊說道:“娘娘,您昨兒個到底去了哪里,讓奴婢好生擔心啊。”
流煙清笑而不語,回想到哪熱鬧的街市和得月樓的靜軒就令自己心里滿足不已,也不去在乎自己被空明夜粗暴的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