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明朗看著飄落在地上的紙張,隱隱約約地,他能從哪些紙張里面看見司念念的照片,看上去,司念念在照片上笑得很燦爛。
真是笑得很燦爛啊。
大概,他和司念念的婚姻對于司念念來說,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吧,司念念以前在的時候,他怎么不知道呢?
屠明朗的心里面想到這里,他并沒有在司徒翰林和安初夏面前表現出對司念念過多的情感。
屠明朗把自己對司念念所有的情感都壓抑著,不讓任何人看出來。
屠明朗的臉上,是詫異,永遠只有詫異,對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的詫異。
想到這里,屠明朗緩緩撿起地上的文件,然后他站起來,站在司徒翰林面前,把他從地上撿起來的文件遞給司徒翰林。
“翰林,她死了?怎么死的?”
屠明朗問道。
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安初夏比任何人都清楚。
司徒翰林聽見屠明朗這么問,他用一種兇狠的眼光看著安初夏,然后司徒翰林的手指著安初夏。
司徒翰林對安初夏說道,“是她!是安初夏!是她干的好事,是她要了司念念的命!”
安初夏面對司徒翰林這么突如其來的指認,一開始,安初夏看見司徒翰林這么說的時候,再加上她看見司徒翰林這種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的兇狠表情,安初夏承認,她的的確確是有些慌了。
安初夏聽見司徒翰林這么說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此時此刻,安初夏低著頭,她不敢用自己的眼睛去直視屠明朗,她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她的指甲狠狠地掐著自己的手心,她想要讓自己用這樣的方式冷靜下來。
屠明朗聽見司徒翰林這么說的時候,他的眼里面充滿了詫異。
怎么會呢?
當初那個善良美好的安初夏,當初那個連一條魚都舍不得殺的安初夏,怎么會是殺害司念念的兇手呢?
屠明朗是怎么也不會相信的,或者說,已經失去了對司念念所有記憶的屠明朗是不會相信的,畢竟,安初夏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
屠明朗看著司徒翰林,然后對司徒翰林問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顯然,屠明朗是因為不相信這樣的事實,或者說,屠明朗是因為不想要承認這樣的事實,所以才會讓司徒翰林再說一遍。
司徒翰林聽見屠明朗這么說,他冷冷地看著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安初夏,然后對屠明朗說道,“屠明朗,殺害你妻子的女人,不是別人,就是安初夏。”
屠明朗聽見司徒翰林這么說,他的嘴里楠楠地說道,“怎么會呢?”
他是不愿意相信的,他是在所有人的面前表現出自己不愿意相信這樣的事實。
司徒翰林聽見屠明朗這么說,他冷笑了一聲,然后對屠明朗說道,“屠明朗,到底是不是,你好好問問那個女人不就知道了嗎?”
是啊,此時此刻,作為已經失去記憶的屠明朗來說,他既然那么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既然那么想要知道在他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里面安初夏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他大可以直接去問安初夏,而不是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司徒翰林。
屠明朗聽見司徒翰林這么說,他慢慢地走到安初夏的面前,屠明朗在安初夏面前緩緩地開口,屠明朗在安初夏面前顫抖著聲音問道,“夏夏…夏夏…他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嗎?
屠明朗的話在問出來之后,安初夏在心里面問過自己一遍,兩遍,然后,安初夏抬頭看著屠明朗。
這種問題,難道在這種時候還有必要嗎?
安初夏抬頭看著屠明朗,然后對屠明朗說道,“屠明朗,要是我說是真的,你信嗎?”
要是她說是真的,他信嗎?
這是安初夏又把這個問題的答案退給了他。
信不信有什么關系嗎?
他必須相信安初夏,尤其是在這種時候,他必須要相信安初夏的。
想到這里,屠明朗用一種無比真誠的眼神看著安初夏,然后對安初夏說道,“信,你是火什么我都相信。”
現在的屠明朗看上去,可真是像一個為了愛情,可以毫無理性的人。
安初夏聽見屠明朗這么說,她的嘴角帶著一點點苦澀的笑容,安初夏看著屠明朗,他又看了一旁的司徒翰林一眼。
司徒翰林咬牙切齒的模樣,真是恨不得她現在馬上就在屠明朗面前承認自己當初做過的種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一樣。
但是…
但是…
她可是安初夏啊,她可是想要接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和屠明朗在一起的安初夏啊。
安初夏根本沒有把司徒翰林的敵意放在眼里。
安初夏在心里面想了一會兒之后,她終于想要了她要跟屠明朗說的話。
安初夏用一種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屠明朗,等到安初夏覺得自己的楚楚可憐醞釀得差不多的時候,安初夏用自己帶著哭腔的聲音對屠明朗說道,“屠明朗…是…是…是司徒翰林對我有偏見,他才這么說的,我…我明明什么也沒有做,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為什么司徒翰林要這么說我,我…我…嗚嗚…”
安初夏說道動情處,眼淚說來就來,絕對沒有一點點的含糊。
屠明朗聽見安初夏這么說,他想,他應該怎么做了。
屠明朗輕輕地將安初夏擁入自己的懷中,然后,屠明朗低頭在屠明朗的耳邊輕輕地安慰道,“夏夏,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誰也不可以!”
男人的話說得決絕,安初夏停在耳朵里面,她除了靠在他們倆的懷里哭泣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種時候應該對屠明朗說些什么了。
安初夏也不知道,屠明朗說這樣的話,她是應該感到開心,還是應該感到別的什么。
想到這里,安初夏從屠明朗的懷里緩緩地探出小腦袋,然后,安初夏依舊用她楚楚可憐的小眼睛看著屠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