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續侯夫人暗暗咬了咬牙,擠出一副假笑,問道:“泰郡王妃手腕上的鐲子好漂亮,可否告知在何處購得的呀?”
上官緋兒摸摸自己的鐲子,笑得一臉得意:“什么?鐲子還用買?我人緣好,別人送的都戴不過來呢!”
永續侯夫人暗罵一聲:吹什么吹!誰會肯拿幾萬兩銀子的翡翠鐲子送人?她笑著道:“原來是泰郡王送的呀!王妃果然好本事,讓泰郡王對你死心塌地。這對鐲子可不容易弄到手吧?”
上官緋兒走到一個柜臺前,低頭看了一眼里面的商品,搖頭道:“我們家王爺的確一心一意地對我。不過,這鐲子可不是他送的。他我銀子都在我這兒,也沒錢買這些!”
永續侯夫人輕輕皺起眉頭,更不解了:“泰郡王妃不要賣關子了。到底誰出手這么大方啊?”
上官緋兒得瑟地道:“既然夫人這么想知道,那我就悄悄告訴你吧。要換了別人,我還不樂意說呢!”
那就快說啊,廢什么話?永續侯夫人又假笑兩下,在心里翻了個大白眼。
“最近咱們京城最熱門的話題是什么?永續侯夫人不會不知道吧?”上官緋兒故意吊她的胃口,不緊不慢地道。
永續侯夫人眉頭皺了皺,突然笑道:“要說最為轟動的,當然是小神醫回來了呀!說起小神醫,真是了不起,這都救了三國的皇帝了吧?對了,炎國和森國的太子,也是她救的。那小神醫以后無論走到哪兒,都會被禮遇了?”
上官緋兒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道:“小神醫最大的功績,不該是推出了平價藥讓普通老百姓生病也能吃得起藥嗎?不該是研制出預防天花的藥物嗎?不該是戰勝盛京的疫情,救了無數百姓嗎?小神醫有高明的醫術和制藥術在手,即便沒有救治過皇上和太子,難道救不被禮遇了?”
永續侯夫人強笑道:“我也沒說錯啊!救治百姓和救君王太子,到底哪個更名利雙收?”
“你這種思想要不得。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道理,難道永續侯夫人不懂嗎?多讀些書吧,別整天光把目光放在吃的喝的佩戴上!”上官緋兒突然覺得很沒趣——她跟一個俗人爭什么?勝了也沒什么值得高興的。
上官緋兒逛隱珍閣的興致沒了,轉身要離開。永續侯夫人被她明貶暗諷了一通,憋了一肚子氣。還沒問出她手上鐲子的來處,哪能讓她走?
“你那鐲子不肯說來處,莫非來處不明,不好往外說?”永續侯夫人帶著幾分怒意地問道。
上官緋兒淡淡地道:“有什么不好說的?都說是人送的,而且是剛剛你口中的那位送的。你腦子干什么用的?不會動一動啊!”
“口中的那位…你是說小神醫送給你的?你少往臉上貼金了!雖說你娘家跟鎮國公府上有舊,可小神醫也不傻,人家娘親、嫂嫂不比你更親近?有好東西不留著給自家人,怎么可能送這么貴的東西給你?”永續侯夫人一點也不信。
上官緋兒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輕笑一聲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沒送自家人?告訴你吧!人家送給鎮國公夫人的,是極品祖母綠,玻璃種的,而且是發簪、耳環、項鏈、手鐲和手串一整套呢!還有,我這鐲子不是飄花,是很難得的金絲種,給你漲漲知識!”
“不可能!”永續侯夫人下意識地反駁道,“你當翡翠是大白菜呢!極品祖母綠翡翠,你問問人家隱珍閣的管事,那幾乎是傳說中的存在,萬里難挑一。價格更是難以想象!小神醫再有本事,她弄到一兩樣飾品我信,一整套的話…肯定是你夸大其詞了!”
“說你沒見識,你還不承認!”上官緋兒抬腿向外走去,“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鎮國公府上拜訪…對了,這兩日君姨正忙著陪她親家容和長公主游山玩水呢,不一定有時間理你!”
“這就走了?”顧夜見她大搖大擺地走到門口,自己再不出聲的話,就徹底被無視了。
聽到顧夜的聲音,上官緋兒腳步一頓,以為自己聽錯了呢。她在大門處站定,緩緩地轉過身子。看到樓梯口處的顧夜,驚訝中帶著幾分喜悅:“你怎么躲在這兒,看熱鬧看得很高興吧?”
顧夜呵呵了:“我跟我老公這么大的人站在那兒,一直被你無視。我說泰郡王妃,你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不是…”上官緋兒陪著笑道,“我這不是跟人撕得太專注,沒顧得上其他嗎?這么巧,你也來逛隱珍閣?”
“不,我是來隱珍閣吃飯的!”顧夜一本正經地道。
上官緋兒驚詫不已:“什么?隱珍閣什么時候推出酒樓服務了?能吸引你前來,那飯菜的味道一定…你又在逗我了,是不是?”
顧夜撲哧一聲笑了:“還行,反應挺快,沒蠢到家!懷孕并沒有影響你的智商嘛,倒是脾氣長了不小。小心你肚子里這個,是個超級霸王花!”
“有你這么當小姨的嗎?能說點好聽的嗎?我脾氣向來這樣,跟肚子理的寶寶沒關系。我家小寶貝乖著呢!”上官緋兒抗議道。
永續侯夫人滿臉堆笑,湊上來道:“今天真是個好日子,能夠在這兒碰上小神醫。小神醫看中什么了,就當我頭一次見到您的禮物。”
“不用了,你送的東西,葉兒妹妹未必看得上!”上官緋兒有意執起顧夜的手,露出她手腕上玻璃種血翡的鐲子。
那顏色、那種水,生動靚麗潤澤飽滿,愛好翡翠的永續侯夫人,眼睛幾乎黏在上面,不舍得拔出來了!
永續侯夫人呼吸有些急促,她猛地上前一步,如果不是凌絕塵速度快,她都要撲上來了。凌絕塵不動聲色地把媳婦輕輕往后一帶,躲開了永續侯夫人的“熱情”。
永續侯夫人被寧王冰冷的目光一掃,瞬間恢復了理智。她有些訕訕地問道:“不知這鐲子,是小神醫買的,還是別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