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間,妖嬈那顆冰冷的心動搖了,從來沒有一刻那么激動,卻又那么恐懼。
這是一個傳說里的男人,她只能仰望,而不能有一絲一毫的不敬。
可是就在剛才,她竟然對著這個自己崇拜的男人動手了,若不是這個男人顧忌身后的兩個女人,要保護他們,恐怕自己和魔狼早就敗在了他的手下。
并且,妖嬈有些慶幸這里是在華夏,而不是在國外,不然,金色幽靈必然會直接殺了自己。
正是有了那么多束縛,才讓自己有機會傷到金色幽靈。
“先生,你是金色幽靈先生嗎?”原本一直戒備著守護在白二爺身邊的妖嬈,這一刻,竟然在眾人的目光下,向天哥走了過去。
一步一步,既緊張又有著幾分羞澀。
這是他們從來不敢想象的,一向冷漠非凡,以冷艷示人,從未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妖嬈,竟然會露出這種表情。
“你是誰?怎么會知道金色幽靈?”天哥一臉冷峻,似乎有些好奇眼前的這個冷冰冰的女人怎么會知道自己在國外殺手界的代號。
當初在國外,天哥還是雇傭兵的時候,在一次任務中,有幸得到了這把用錫金打造的軍刺,從那時候開始,他便一直帶在身邊,當成了自己的武器。
相較于用各種槍械將敵人擊斃,天哥更喜歡近身戰斗的碰撞,而他的武器便是這把金色軍刺。
也是這把金色軍刺成就了他在之后殺手界的金色幽靈之名。
天哥在國外殺手圈混跡的時間并不算太長,也就兩三年的時間,要不是遇到了Salley小姐,恐怕他現在還在殺手界廝混著,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丟了性命。
他并不在意賺取多少錢,因為錢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他最想要的,他要的是一個溫暖的家,只是那么多年的流浪生活,一直在外面四處漂泊,居無定所。
好不容易,遇到了Salley小姐這樣的好人,他幾乎把Salley小姐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而張麗和Salley小姐也把天哥當成是親人對待。
從Salley小姐身上,天哥感受到了多少年來沒有感受過得溫暖,這也是天哥下定決心要退出殺手界,守護在Salley小姐身邊的最大原因。
如果說是Salley小姐救了他的命,讓他寧愿放棄追殺Salley小姐的任務,那么Salley小姐的善良溫暖了他冰封的心。
“你好,金色幽靈先生,我叫妖嬈,你忘記了嗎?有一次在法國的時候,你就救過我的命。”妖嬈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激動又緊張,還有幾分對強者的恐懼。
“我不認識你。”
天哥的回答很是干脆利落。
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認識眼前的這個女人,也是最近才回到國內的,之前一直都在國外混跡,根本沒機會認識國內的人。
可是這個冷艷的女人為何說她在法國的時候,自己救過她呢?
如果自己曾經救過她,那她怎么會不認識自己,直接上來就是對自己攻擊,這也說不通吧?
“或許你并不記得救過我,但我卻永遠都不會忘記黃金幽靈大人的救命之恩。”妖嬈還是很固執的說道。
絲毫沒有之前對天哥攻擊時那種冷漠嗜血的姿態,反而有了幾分小女人般的羞澀之意。
“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天哥根本就沒有要承認自己就是國際殺手榜上大名鼎鼎的黃金幽靈。
這不僅是為了自己的安全,更是為了Salley小姐和張麗等人的安全。
畢竟以前在國外他也有不少實力強大的對頭,一旦被他們知道自己在這里,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認錯的,黃金幽靈大人當時用的就是這把金色軍刺,這是黃金幽靈大人的專屬武器。”妖嬈執拗的辯解道。
或許也是知道黃金幽靈這些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妖嬈可以壓低了聲音,就連白二爺在后面,都沒有聽到妖嬈和天哥的對話。
就在一瞬間,天哥反應過來,低頭苦笑著看了看手中的金色軍刺一眼,滿臉無奈,原來是自己手上的這把金色軍刺惹得禍啊。
怎么就忘記了這事了呢?
一時之間,天哥楞了一下,腦子飛速運轉著。
以前在國外,一般他出去執行任務都是帶著幽靈般的面具,才會有一個黃金幽靈的稱號,之后還一直伴隨著他的出名而震懾四方。
“你真的認錯人了,這把武器是我從一個商人那里買來的,看著挺好看的,就買了,我并不是你說的那個什么黃金幽靈大人,難道這把武器以前的主人是那個什么黃金幽靈?既然這把武器被我買了,估計原主人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缺錢,把這把金色軍刺賣了換錢。”天哥搖搖頭,面不改色地冷冷回答道,心中還是有點心虛的。
“他不可能會缺錢的。”妖嬈搖頭解釋道。
“那他應該就是死了唄。”天哥聳聳肩,并不想繼續再和妖嬈說下去。
他們現在可還是敵人了,雖然天哥打敗了他們,但并不代表這件事就這么了了。
“怎么可能?他不會死的,決不可能死的,你敢咒他死,我要你的命!”
妖嬈目光呆滯的望著在天哥手中的那把金色軍刺,完全無法接受天哥的話,緊接著就是一陣憤怒的嘶吼。
仿佛一只丟失了孩子的母獅子,暴怒的朝著入侵者怒吼著,稍有不悅,便會撲上去撕咬。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天哥也不甘示弱。
一個手下敗將,天哥并不放在眼里,至少,妖嬈也受了傷,他自己也受了傷,但是,手上對于天哥來說,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已經是家常便飯了,這點傷雖然對他有點影響,但影響并不大。
這也是為何天哥這么淡然的底氣所在。
妖嬈先是很認真的盯著天哥仔細看看了看,兩道細長的柳葉眉緊緊皺起,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然后,目光定格在天哥手中的那柄金色軍刺上,神色中有一抹憂傷劃過。
看著金色軍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最深愛的戀人,眼中滿是柔情,在沒有一絲冷漠,有的只是悲傷,還有緬懷。
“怎么,還不動手?”天哥挑了挑眉,戲謔道。
“算了,我不是你的對手。”
妖嬈在說完這句話之后,仿佛全身失去了力氣一般,神色失落的搖搖頭,轉身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失魂落魄的走回到了白二爺的身邊。
“小妖,你認識這個年輕人?”妖嬈一回到白二爺身邊后,白二爺便出言問道。
他看出了妖嬈異樣的神色,之前妖嬈古怪的表現便讓他產生了一種懷疑,是不是妖嬈認識這個男人。
又或許,妖嬈認識那個男人手中的金色軍刺,不然怎么會那么失態呢?
白二爺猜的沒錯,妖嬈確實認識天哥手中的那柄金色軍刺的主人,但人家可不認識妖嬈。
在國外歷練的那些年,妖嬈確實遇到過不少危險,但最危險的還是在法國的一次任務重,差點就死在仇家的手里,是金色幽靈出手,救了妖嬈等一小隊的人。
那次金色幽靈似乎也是在執行任務,而任務則是干掉妖嬈所在小隊的仇家。
所以,金色幽靈干掉了那些人,也就間接救了妖嬈他們。
當時妖嬈還不如現在那么強,但她永遠都記得,那個男人高昂的傲然,魁梧俊挺的背影,還有,他手上的那柄冰冷無情的金色軍刺。
脫險之后,妖嬈便注意上了那個在她最危急時刻出手救下了她的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特別是那柄金色軍刺給妖嬈最深刻的印象。
出手果決,一柄金色軍刺在他手上幾乎成了收割機器,所向披靡,無人可擋。
十幾個仇家在他的面前,幾乎就是摧枯拉朽,如入無人之境。
過了好一段時間,妖嬈仍舊印象深刻,清楚記著那一幕的場景,這樣的男人足以讓妖嬈崇拜。
漸漸地,妖嬈也從一個菜鳥成長起來,終于打聽到了手持金色軍刺的幽靈面具男人,代號黃金幽靈。
至于這個黃金幽靈真實信息,沒人知道,他們只知道,黃金幽靈出手,必然是一把金色軍刺在手。
不過,等妖嬈成長起來后,那時的黃金幽靈已經開始消失在殺手圈了。
妖嬈也在殺手圈里混了好幾年,也是最近一兩年才回到東海,回到這個培養她的白二爺身邊。
為了讓妖嬈和魔狼更好的增強實力,白二爺從自己選出來的十幾個孩子中,將這些孩子送到國外去訓練,最終,只有妖嬈和魔狼堅持了下來,也是唯二活了下來的人。
以往都是在國外時不時回來幫助白二爺處理那些雜事,現在也算是在白二爺身邊定局下來了吧。
在東海,妖嬈和魔狼的實力,已經算是不錯了,至少所謂的高級保鏢,不是他們對手。
但天哥,卻比他們更加強大。
“干爹,我不認識他。”
“那你怎么會...”白二爺不相信。
“是我認錯人了。”
妖嬈低下了頭,恢復了冷艷,不再說話,沉默是她的常態,白二爺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