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終究還是圓滿完成了Salley小姐交待的縫合任務。
只是似乎哪里有些不對,趙雅臉上除了有高興外,還有一點奇怪的神色,讓人感覺她好像并不是那么高興。
這可是她第一次給活人縫合傷口,而且對方還是一個身份顯赫的豪門少爺,上官秋寒。
一般像上官秋寒背部受傷的患者,實習護士是沒有資格進行縫合的。
況且趙雅還是個從來沒有給人縫合過的實習護士,甚至這次縫合還是她來到瀚海醫院后,做的第一件和護士有關的工作。
之前她的工作就是打掃走廊,清理倉庫,搬運一些藥品,跑跑腿買水等等。
像正常的護士那樣照顧病人,她來了瀚海醫院將近兩個月,一直都沒有接觸過,瀚海醫院的不少病人經常都能看到趙雅拿著拖把奔走于各個樓層的走廊之中,拖地擦桌子,反正什么臟活累活,都是她承包了。
甚至主任醫生連讓打掃的阿姨都把工作交給趙雅。
可是趙雅還是堅持了下來,如今,她還能親自給上官秋寒這樣的人縫合傷口,在過去,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不敢想象。
關鍵是,對方似乎還是蠻相信她的,在縫合期間,竟然沒有有任何的不滿。
這讓趙雅非常滿意,感到自豪無比。
畢竟上官秋寒可是她平生第一個縫合傷口的活人。
還是那么重要的脊椎骨附近的背上,傷口還那么長。
足足縫了將近二十針。
“縫合好了?”Salley小姐關心的問道。
似乎隱藏在面紗口罩之下的神色很不好,很是蒼白,不知道是因為擔心是上官秋寒還是因為其他的事情。
反正現在的Salley小姐給人的感覺就是,狀態不是很好的樣子。
趙雅下意識往下看去,不知道什么時候,上官秋寒竟然把Salley小姐的手捏得都有些變形了。
手上的肉和皮膚有些發紫,發青,顯然是剛才趙雅在給上官秋寒縫合傷口的時候,上官秋寒握住Salley小姐的手,握得太緊導致的。
而在這個期間,Salley小姐也沒有發出任何不滿的聲音,更沒有責怪上官秋寒,再看上官秋寒的神色。
比紙還白的臉色,顯得有些嚇人,不過現在縫合已經完成了,上官秋寒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緊緊繃著的臉上表情也隨之變得稍稍輕松了一些。
緊皺的眉頭之上,浮現的是一絲解脫的意味。
至于為何會出現這個狀況,那就應該問一下趙雅。
“恩,已經縫好了,現在就等這位先生慢慢恢復就行了,最近不要進行劇烈運動,不然傷口再次崩裂開來就麻煩了。”趙雅叮囑道,看了一眼上官秋寒強健背部上一條密密麻麻的如同一條小蜈蚣一般的縫合痕跡,甚至怎么說呢?
趙雅很自豪,因為這個縫合的傷口帶有她獨特的特色。
那就是不僅只是將上官秋寒的背部傷口縫合那么簡單,而是把縫合傷口的兩頭線頭,都打了一個小小的蝴蝶結。
若不是上官秋寒背部的傷口之前被鮮血覆蓋,可能現在看起來上官秋寒背上的傷口就應該像是一根骨頭模樣的形狀。
雖然中間地方部分有點太細了,但兩頭的蝴蝶結倒是挺是應景的。
縫合好傷口后,接下來自然是情理在傷口旁邊的血污了,這種事情本來趙雅也想要繼續處理的。
畢竟她才是護士嘛,雖然只是個從來沒有進行過真正的照顧病人,護理工作的實習小護士,不管怎么說,她也算是半個專業人員。
好歹她也是從護士學校出來的“高材生”,在學校,各科必修科目幾乎都是第一名,這種小事自然不在話下。
可是Salley小姐并沒有讓趙雅動手,而是給趙雅一個安心的眼神后,接過趙雅手中地酒精棉和鑷子,小心地給江白背上的傷口周邊清理著剛才傷口崩裂而染紅地血污。
當清理完上官秋寒背上縫合的傷口針線時,Salley小姐的表情明顯顯得有些詭異。
這是什么鬼?
縫合傷口還帶大蝴蝶結的?
這是瀚海醫院的特殊縫合后打結的方式還是這個小護士的手筆?
這也太...兒戲了點吧。
Salley小姐越看這個縫合的痕跡,就越像是一根細了不少的骨頭?
還是那種比較卡哇伊的骨頭。
“莎莉,怎么了?”上官秋寒也從剛才縫合傷口的疼通中緩了緩,情況好多了,感覺背上在感覺不到酒精棉接觸皮膚的感覺,回過頭,見到Salley小姐呆愣的目光,隨即便問道。
“啊?沒事,就是看到你的傷口有些長,有點不適應。”Salley小姐隨便找了個理由,反應過來后立刻有些掩飾內心奇怪異樣想法地回應道。
“哦,那就沒事了,雖然我不知道這位護士小姐的縫合技術如何,但我還是覺得她她很不錯,勇氣可嘉。”上官秋寒面前笑著對Salley小姐說道。
確實啊,背上的傷口縫合,而趙雅又是新手,雖然在學校里對著模型練習了很多次,但終究不是在真正的活人身上試驗的。
所以,在有些時候,還是有點誤差。
一般的實習護士,都是從比較小的傷口開始學起。
并且,一般都會經過醫生的指導下,才進行的第一次縫合,不然哪個病人愿意給你做試驗啊,誰也不想任由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實習護士拿著針在自己身上亂扎一通。
雖然一般被針刺了一下也沒什么,就是微微有點不舒服,但是,那可是要用針在你的傷口兩側皮膚上縫起來,中間還要連上針線,一不小心還會用針尖刮到本就已經暴露在空氣中的血肉,那滋味,那酸爽,還真不是一個普通人能體會的。
就在剛才給上官秋寒縫合背上傷口的時候,趙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心神不寧地手一顫,針尖劃過上官秋寒暴露在空氣中的血肉上,上官秋寒覺得那刺痛,比他受傷那會還要痛苦。
簡直就是折磨。
不過饒是這樣,上官秋寒也沒有責怪趙雅,反而夸獎了趙雅。
十九針,還是在背部脊椎骨旁邊的位置上縫合傷口,傷口還是再一次崩裂開來的豁口,可謂是血肉模糊也不為過,一般人還真的接受不了那種場面,看著就覺得惡心反胃。
趙雅也算是完成了自己從學校出來,到瀚海醫院實習的第一次護士工作吧。
“秋寒,我看平時別人縫合傷口的時候并沒有像你這樣的臉色,難道是失血過多了?”
Salley小姐也是奇怪,一般別人縫合傷口,也就兩個極端吧,一個是哇哇大哭,痛苦的鬼哭狼嚎,一個是心如止水,波瀾不驚,最多不忍直視縫合傷口的場面罷了。
可是看上官秋寒的表現,似乎有點不對勁。
除了臉色蒼白外,還有剛才握著她的手力氣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要把她的手給擰碎。
不過上官秋寒還是熬了過去。
傷勢在背上,開了十幾厘米的口子,可不是開玩笑的。
而且是那么臨近脊椎,對于這一點,Salley小姐似乎很是擔憂,也是最為熟悉的人。
那種痛苦足以讓正常人昏死過去。
“是啊,護士小姐,我以前也沒縫合過傷口,這一次的感覺好像和上次有些不同。”上官秋寒也是提出了疑問。
這時候,趙雅突然愧疚地低下了頭,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不敢看上官秋寒和Salley小姐。
用力的咬著下嘴唇,好半天才回答上官秋寒和Salley小姐的問題。
“那個,先生小姐,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忘記給先生先進行麻醉了,一般這種大型的傷口縫合之前,都要進行局部麻醉,才不會對病人帶來太大的痛苦。”
眾人聽了趙雅的話,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啊。
難怪他們剛才看著趙雅給上官秋寒縫合傷口的時候,用酒精擦了擦,又涂了不知道什么東西,之后就給上官秋寒縫合傷口,然后就是看到是上官秋寒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無比,表情也是極為難受的樣子,原來是沒有進行麻醉啊。
作為棚戶區的居民,平時做的都是一下臟活累活,苦活,很多人都是憑借自己的體力混飯吃,小圓的父親就是在附近的工地上的農民工,也沒少受傷,身上也縫合過傷口,只是縫合傷口的時候他,他并沒有覺得有多痛苦,除了縫合好了以后,稍稍會有些不適應外,其他的并沒有太大的體會。
可是剛才他們看到上官秋寒的表現可是恨不尋常,他們當時還覺得,不是縫合傷口不是不怎么會痛嗎?不是有麻醉嗎?怎么還會這樣。
他們下意識地認為是上官秋寒太嬌生慣養了,局部麻醉只是能緩解大部分痛苦,余下的一點疼痛并不會給人帶來痛苦,所有,他們絕對上官秋寒真是千金之軀,連這點痛苦都忍受不住。
看來是他們搞錯了,是這個護士忘記了給上官秋寒進行局部麻醉了,而且他們倒是有些佩服上官秋寒的忍耐力,從始至終,都沒有喊過一聲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