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晨曦雙目失神地一直望著張尋離開的方向,迷離中帶著彷徨,彷徨中帶著不忍,不忍卻很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和倔強。
手中的香煙還在燃燒著,席卷而過的煙絲帶著星火燎原的趨勢向棉花煙嘴行進著,一根香煙已經燃盡,宛晨曦絲毫沒有察覺到,一絲痛感傳來,宛晨曦這才回過神來,臉上痛苦神色浮起,眉頭一皺,連忙扔掉手中已經燃燒到她那纖纖玉指的煙頭。
“晨曦妹妹,你真的忍心這樣傷害你的朋友嗎?”
梅姐從張尋進來后就一直關注著他們的的情況,宛晨曦的漠然無情,嫵媚妖嬈,她都看在眼里。
從張尋無視舞池中瘋狂扭動充滿誘惑力的身軀,還有隨發上前和他搭訕的夜店小妹,到張尋在宛晨曦面前幾近哀求地想帶著宛晨曦離開,臉上痛苦失望的表情,梅姐能感受到張尋對宛晨曦深深的愛意,以及宛晨曦心中痛苦的煎熬。
明明兩個都是為對方考慮的好朋友,宛晨曦卻要裝出毫不在乎的樣子讓張尋失望痛苦,甚至用最直接又最殘忍的方式去傷害張尋,就連梅姐都覺得有點不忍心。
可再怎么不忍心,梅姐也沒有站出來告訴張尋事情的真相,因為這是宛晨曦自己的選擇,她要復仇,那么身邊的朋友越是和她親近,她的危險就越大,她的好朋友也會受到牽連,遭到上官家和林家的打擊。
梅姐早就看慣了豪門之間的爾虞我詐,深知其中的很多事根本無法用常人的思想來理解。
兄弟反目,父子無情,親友叛離,這些在普通人生活眼中都不算新鮮的事,在豪門大院里更是如此。
為了一點利益的分配,為了家族的財產,斗得你死我活,甚至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的例子屢見不鮮。
而宛晨曦還沒有進入豪門,也沒真正見識過豪門之間的利益交織聯盟下的血雨腥風,只有讓她盡早適應這樣的生活,宛晨曦才有可能讓東海的兩大豪門受到她認為應該受到的懲罰。
對于宛晨曦來說,她不缺能力,也不缺智慧,她缺的是人脈,缺的是背景,少了這些,宛晨曦將在與兩大豪門的戰爭中寸步難行。
宛晨曦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現在應對從前的好朋友,讓他們遠離宛晨曦的戰爭,只能選擇傷害最小的方式讓他們遠離宛晨曦的身邊,哪怕宛晨曦再難過,再不忍也必須堅持下去。
這是她選擇的路,哪怕前面是尸山血海,她也必須一個人堅強地走下去。
自己選擇的路,哪怕痛苦,心碎,跪著也要走完。
別人幫不了宛晨曦,只有靠她自己才能克服心中的那一絲魔障。
宛晨曦回過頭,發現梅姐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后,溫柔又心疼的望著她,臉上帶著些許的復雜神情。
她知道,自己剛才所做的一幕已經被梅姐看在眼里,她也沒有解釋剛才為什么要那樣做,因為無論她做什么,梅姐都能猜到她那樣做的目的,梅姐也不會過問她該怎么處理這些事。
但她知道,梅姐這時候來到自己身邊,絕對不是來看自己狼狽的一面,而是擔心自己承受不住這樣的悲痛。
“梅姐,為了盡快達到我們計劃中的效果,我只能這樣對他,就算是讓他誤會我也在所不惜,你應該知道我這么做的目的。”宛晨曦堅定神色,稍微調整了下坐著的姿勢,讓自己坐著舒服一些。
剛才她故意往張尋的身上靠去,雖然張尋并沒有很用力的將她推開,看似很驚慌地推開宛晨曦,實際上張尋還是挺注意保護宛晨曦的身體的。
張尋知道宛晨曦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還處于癱瘓之中,就算是將宛晨曦推開也是動作輕柔無比,只是宛晨曦在張尋離開后一直保持著向酒吧門口凝望的姿勢,上身都稍微有些麻木。
“唉,晨曦妹妹,我希望你能夠克制住自己的情感,但我又不忍心看到你這么痛苦,你說我該怎么才能幫助你呢?”梅姐輕聲嘆息著,眼角泛著心疼的淚光,強忍著沒讓眼淚流下來,在不經意間,梅姐揉了揉眼睛。
梅姐知道現在宛晨曦需要的不是同情和憐憫,同情和憐憫只會讓她更加軟弱和痛苦,仿佛在一個饑餓了好多天的人面前擺放上香氣撲鼻的美味佳肴,中間卻攔著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溝壑,對她更是一種折磨。
現在的宛晨曦就像那個饑餓了許久的病人,而她最在乎的各種感性情感就是美味佳肴,但對上官家和林家的仇恨就像是天塹溝壑一般橫亙在她的面前。
若是宛晨曦放棄她的復仇計劃,那么可以隨時和張尋他們重新相聚在一起,也不用再去理會上官家和林家的各種七七八八的事,雖然他們還會為難宛晨曦,但只要宛晨曦不去打擾上官秋寒和林月熙,從此以后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宛晨曦或許還可以茍且偷生。
不是宛晨曦的生命力強,而是上官家和林家覺得宛晨曦這個螻蟻不配他們動手,宛晨曦沒有資格讓他們花費時間去清理,就像垃圾一樣,隨手就能請掃掉,何必要大費周章地去請清潔工來打掃呢?
沒錯,宛晨曦早上官正明和林家人的眼中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垃圾,但現在這個垃圾還有可能會絆倒他們,所以他們必須時刻注意宛晨曦的動向。
一旦發現宛晨曦出現可能危害到他們利益的舉動,那么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將宛晨曦徹底從東海這座城市里清理出去。
不,他們已經在這么做了,已經準備動手清理了,只是還沒有花大工夫去清理而已,因為宛晨曦太微不足道了。
“梅姐,我不需要幫助,這件事就交給我自己來處理吧,我要想進行我的計劃,遲早是要面對他們的,與其到那個時候再面面相覷地質問我,還不如盡早讓他們對我死心,這樣對他們對我雙方都好。”
宛晨曦知道梅姐在擔心什么,對于如何讓張尋和雪蜜兒從自己的困境旋渦中脫身出去,她心里自有打算,不想任何人插手其中。
如果梅姐或者單櫻插手的話,很可能就會讓上官家和林家的眼線發現她們的存在,那么對梅姐和單櫻兩人都沒有好處。
她們能夠幫助自己已經很感謝她們了,若是那么早就將她們暴露在上官家和林家的視野中,那么對于接下去的計劃實施會更加艱難,也會對她們造成無法避免的困擾。
“好吧,這件事我們不插手,晨曦妹妹,我知道你是為我們好,不過你一定要記住,你的身后還有兩個姐姐在,不管到了什么時候,我們都會支持你。”梅姐嘆息一聲,算是答應宛晨曦不插手這事。
“謝謝梅姐,我會記住的。”宛晨曦淚水涌動,不是悲傷和痛苦,而是對梅姐和單櫻對自己的理解而感動。
“對了,剛才我從一些客人的口中還得到一個消息,或許對你有幫助。”
因為梅姐不是宛晨曦復仇計劃中的實施者,所以她不是很清楚是不是對宛晨曦有用。
梅姐給宛晨曦的幫助就是在夜色酒吧中盡量或許更多的各種信息,并且給她提供一個安全的地方。
所以,梅姐所做的不過都是一些幕后的事情,外人并不知道宛晨曦和她的關系,最多會認為梅姐對宛晨曦這個特殊的客人有點照顧,不會聯想到宛晨曦和她的特殊關系。
對外梅姐還宣稱,宛晨曦已經交了夜色酒吧套間的一個月房錢,而且每天在夜色酒吧的消費都達到了VIP收費標準,所以宛晨曦在夜色酒吧的安全,將受到夜色酒吧的全程保護,所有客人若是達到這樣的標準,都可以享受這樣的服務。
有些客人也想在夜色酒吧享受這樣的服務,但是一看收費標準和服務條款,瞬間就嚇跑了。
收費標準或許還有不少人能夠隨便達到,因為消費的標準并不高,甚至在很多人眼中實在是太低了,低得讓他們感覺自己出現了錯覺。
特殊VIP收費標準,只要在夜色酒吧每天消費達到兩百塊錢的酒水,就可以長期享受夜色酒吧的福利。
宛晨曦每天在夜色酒吧的消費何止兩百塊錢,就是每天居住的套間收費都不止兩百塊錢。
要知道夜色酒吧的套間并不像酒店里的房間那么多,而且還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豪華裝修,服務周到,最低的一個套間收費都要八百元起步。
當然,宛晨曦在這里住并不需要她自己花一分錢,這個酒吧就是神秘人的,交給梅姐打理,而神秘人又答應了宛晨曦,會幫助她討回公道,提供所有的便利,給予她所有的需要支持。
第一點在大多數去酒吧消費的客人并不算什么。
但,特殊服務的條款標準就沒有多少人可以達到了。
首先,要想受到夜色酒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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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筆小說 全程保護,性別必須為女性,年紀不能超過三十五歲。
這就直接將所有男人都排除在外,而很多喜歡到酒吧里來玩的女人都在三十五歲以下,這一條要求并不難達到。
一般到酒吧來玩的都是一些年輕人,除了有些是深閨寂寞的少婦時不時會到酒吧里來買醉,尋找刺激以外,會到酒吧瘋玩且不顧后果的大概也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了,三十五歲以上的女人一般都不會選擇到魚龍混雜,各種人都有的酒吧來消費。
其次,所受保護的年輕女人必須是身體有恙的特殊群體,例如殘廢,癱瘓,毀容,絕癥等情況的人。
光是這一點就幾乎將大部分人都擋在了外面。
殘廢的沒事怎么會跑到酒吧這種人頭攢動的熱鬧地方來呢?
一般身患殘疾的人大多都不喜歡將自己殘缺的一面暴露在人群的異樣目光之下,所以在很多時候,他們更愿意待在比較沒人的地方,像酒吧這樣的地方是很少能見得到殘疾人的。
至于毀容的女人,有誰見過毀容過后逇女人還會經常出入酒吧夜店這種場所嗎?
用一句大家耳熟能詳的話來說就是,長得丑不是你的錯,但是出來嚇人就不應該了。
雖然現在的化妝技術有了跨越性的發展,但也不是萬能的,很容易就被別人發現異樣的地方。
就算在酒吧昏暗的五光十色霓虹閃耀燈光下,很少人會注意到一些小瑕疵,但過后呢?
上當過一次,那樣的女人還會出現在同一個酒吧里嗎?
年輕的而又得絕癥的女人到酒吧里來作死更是少之又少,若是真的有這樣的人到酒吧里來消費,給予這樣的特殊保護服務又有什么意義呢?
反正都是快要死的人,就算有那么一兩個作死的想到酒吧里揮灑書寫人生的最后篇章,也不一定就會來到夜色酒吧。
光是夜色酒吧所在的東城區就有不下五十家酒吧,但夜色酒吧的名頭最響,甚至在整個東海都排的上號。
所以夜色酒吧推出的這個特殊VIP保護服務基本上就是為宛晨曦量身定制的。
為的就是保護宛晨曦,在夜色酒吧能夠保證她的安全,不至于受到那些喝醉的客人或者對宛晨曦別有所圖的客人對她進行騷擾。
之所以寫了一大堆嚴苛的要求,都是梅姐為了轉移別人的視線而已,不至于猜測到她和宛晨曦的特殊關系。
“什么消息?”宛晨曦給梅姐倒了一杯酒后遞給她后,疑惑道。
“上官正明之所以這么著急讓上官秋寒和林月熙訂婚,盡快將他們的關系確定下來,目的并沒有那么單純,事情不是我們想的那么簡單,好像是為了最近傳得挺火熱的舊城區改造項目,并且這個項目競標最后被林氏集團給拿下,上官集團想要參加到舊城區改造項目中去,但林氏集團的董事長L雄似乎不是那么樂意,所以上官正明想要通過上官秋寒和林月熙的聯姻來達到參與舊城區改造計劃中去。”梅姐壓低了聲音,附在宛晨曦的耳邊小聲告訴她。
“原來是這樣,那劉向和蔣友明會那樣對我也就不奇怪了。”
宛晨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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