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宛晨曦也想不出還有什么東西可以證明自己沒有抄襲別人的論文。
“宛同學,你對副院長拿出的這個U盤里的內容還有什么質疑的地方嗎?”院長臉色極為不好看地問道。
而副院長剛才被院長狠狠地一通訓斥之后,這時候也不敢多說話,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太囂張,現在只好先當一會的縮頭烏龜。
反正宛晨曦的罪名基本上已經坐實了,在如此的鐵證面前,也容不得宛晨曦再抵賴狡辯。
同樣臉色不好看的還有宛晨曦,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面對層出不窮的陷害污蔑,她也有些手足無措。
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自己的這個U盤里面的內容到底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平時自己都是貼身放著,基本上沒有拿給別人用過,并且自己在整理資料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家里,也只有回家后的夜晚才有閑暇時間來整理這些資料。
可是,現在副院長拿出的U盤里的文獻資料內容,還有畢業設計的草創圖那些都是自己平時整理出來的,那又是如何到了別人的手中?
難道還有人可以隔空從自己的U盤里復制資料內容?
怎么可能呢?哪有人可以這樣做到,就算是黑客,也沒辦法做到這樣,可現在事實就擺在自己面前,容不得自己不相信。
宛晨曦努力回想著,自己的U盤在什么情況下給別人看過。
突然間,一幕情景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那是自己去找論文導師的時候,正當自己和論文導師討論畢業論文的一些具體細節,好像自己的同學鄭岳楠也來找論文導師。
當時論文導師讓鄭岳楠在旁邊先等等,沒有理會在一旁的鄭岳楠,直到自己和論文導師討論了很久,這才想起一直被晾在一邊的鄭岳楠,鄭岳楠當時的臉色就很不好看,似乎對自己的態度有些異樣。
而論文導師為了幫助自己晚上畢業論文,還特意帶著自己去她的書房拿幾本資料書籍給自己,當時U盤還插在自己的電腦上,也就只有那個時間段自己離開過。
可是鄭岳楠不管怎么說也是自己的同學,只是在旁邊等了一會,況且也不是自己讓他等的,應該還不至于只要這樣陷害自己呀。
平時自己和鄭岳楠也沒什么利益交集,也談不上有什么交情,但見面的時候,多少也會打聲招呼,甚至宛晨曦能感受到鄭岳楠每次看自己的那種熾熱目光,只是宛晨曦沒有在意罷了。
現在想起來,就只有那一次,別人才有可能拿到自己U盤里面的內容。
論文導師不可能污蔑自己,況且自己還是在她的指導下完成的畢業論文,說自己抄襲,絕不可能。
找槍手,是舉報信上對宛晨曦的指控,這才給宛晨曦冠上了涉嫌抄襲的罪名。
別看宛晨曦平時呆萌呆萌地甜美可愛,但她絕對不傻,相反,還聰明異常,只是平時她懶得去爭那些東西,她的養父母經常教導她,只有靠自己的勤勞雙手獲得的東西才是最實在的,宛晨曦一直牢記于心。
細細分析之下,宛晨曦逐漸從中看出了一絲端倪。
首先那封舉報信就有很大的問題,在舉報信里,有不少只有年輕人才知道的東西,并且還是經常接觸到這些事物的人才能了解。
比如找槍手這個詞匯,要說副院長這個年齡段的人會知道,宛晨曦也不奇怪,但他們絕不會使用這樣的形容,只會說找人代筆。
所以,這封舉報信應該是別人交給副院長的,而不是副院長偽造的。
再一點,能夠了解自己的一些特點,甚至連學習方式都能說出一二,有些還是很小的細節,根據這一點推算,只能是自己身邊的同學了。
而鄭岳楠恰好和自己是一個專業的同學,雖然不是同一個班級,但是很多時候大家都在一個大教室里上課,難免能夠了解一些自己的情況,這不稀奇。
可是自己和鄭岳楠無冤無仇,他為什么要這樣處心積慮的針對自己,甚至不惜污蔑自己的畢業論文有問題,難道就因為那次論文導師和自己討論問題而冷落了他嗎?
從和鄭岳楠不多的接觸中,宛晨曦可以看出鄭岳楠對自己一直都是畢恭畢敬,好幾次還想約自己出去吃飯,也送過自己一些吃的,只是宛晨曦一直將這些當成是同學之間正常交往。
現在大家都快畢業了,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也沒什么,并且自己也只是和鄭岳楠出去吃過一次飯,還不是一個人,好幾個同學都一起,兩人的關系雖然說不上要好,但也相安無事呀。
有時候其他和宛晨曦同一個論文導師的同學還會取笑鄭岳楠,說他是不是喜歡宛晨曦,但每次鄭岳楠都像是個純情小男生一樣臉色通紅無比,宛晨曦還為他出頭讓那些同學不要瞎說。
要說鄭岳楠會因為被論文導師冷落而仇視自己,宛晨曦第一個不相信,宛晨曦也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鄭岳楠是一個農村的孩子,也是他們村第一個大學生,還是全國重點大學,是他們村的驕傲。
從農村出來的鄭岳楠,也很爭氣,沒有在大城市的燈紅酒綠中迷失自己,非常努力上進,甚至帶著一絲農村孩子獨有的質樸。
可除了鄭岳楠之外,宛晨曦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拿到自己的畢業論文資料了。
就算是蘭芝若,宛晨曦也想過是不是她,可是自己這個月就在前幾天見過蘭芝若一面,還是蘭芝若帶著人來警告自己,讓自己離上官秋寒遠一點,卻沒有和自己動手,也沒有機會拿到自己的U盤。
最終,宛晨曦還是想先再了解一下情況再下結論。
“院長,剛才聽您說,這些舉報信是有人送到副院長手中的,那我想問一下副院長,給你送舉報信的人是不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皮膚有些黑,帶著一副黑色邊框眼鏡?”宛晨曦看向帶著一絲得意的副院長問道。
院長等人同樣好奇地看向副院長,紛紛心中猜測,宛晨曦這樣問是不是已經有了什么想法,畢竟這件事是和她的畢業論文有關,若是舉報信上寫的是真的,那么宛晨曦估計連連畢業都畢業不了了,同樣帶著期待的目光看向副院長。
副院長悠閑的喝了一口水后,這才幽幽地開口回答道:“不好意思,我無可奉告。這種事本來就是要對舉報人的身份嚴格保密的,要是你因為怨恨舉報人而做出什么傷害舉報人的舉動,我可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宛晨曦好氣,什么要保護舉報人的隱私,都是托辭,明明就是不愿意說,可是這件事事關自己的清白,也關乎著自己的名聲前途。
要是真的因為被誣陷導致自己無法正常畢業,那真的要哭暈在廁所了。
“是啊,宛同學,如果告訴你舉報人的身份確實有點不合適,現在你是被舉報的一方,若是告訴你舉報人的身份,若是發生了什么事,我們學校也付不起責任,請你諒解我們的難處。”
院長難得站在副院長的那邊,她也是為了學校考慮,不能因為宛晨曦被舉報,其中還有一些疑點不明白,就告訴宛晨曦舉報人的身份,那樣不僅是對這件事不負責,更是對舉報人的人身安全不負責。
“院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才會問副院長關于舉報人的情況的。”宛晨曦知道院長是從大局考慮,并沒有偏袒副院長。
“你想起了什么?”院長好奇地問道。
“這些參考文獻資料都是我親自保存在我的私人U盤里,如果要說有誰看過的話,那就只有我和我的論文導師了,當然我不是懷疑我的論文導師,還有個人可能也看過,不過我也不確定。”宛晨曦有些沮喪。
畢竟宛晨曦也沒有證據證明是鄭岳楠Copy了自己的U盤上的資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猜測而已,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那也不能隨便冤枉好人。
宛晨曦的心中還是不相信鄭岳楠會陷害自己的,大家都是同學,有沒有什么利益關系,非要說有關系的話,那就是他們都有同一個論文導師,并且這個論文導師對宛晨曦還比較好。
“既然你有這個懷疑,那你不妨說出來,或許我們可以叫這個人來了解情況。”院長提議道。
在場的人當中,除了宛晨曦意以外,要說最想知道事情真相的,莫過于他這個院長了。
一方面院長想查清事情的真相,盡快平息這件可能給美術學院帶來不好影響的事件。
另一方面院長又不想輕易下結論,冤枉了宛晨曦這樣的好學生,甚至是學院的優秀畢業生。
那篇論文他也看過,里面的內容無不讓他這個從事多年教育研究的教授感到吃驚和興奮,還有宛晨曦的答辯,他也通過視頻看過,若宛晨曦沒有抄襲,那么她絕對是天才,至少在美術設計這方面。
正是處在這樣的矛盾之中,院長感到這件事異常棘手難辦,可是一方各執一詞,他也不能偏聽偏信,但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偏向于宛晨曦的畢業論文涉嫌抄襲,他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