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豆豆,你給她安排一下任務,我那邊還有事,我就先走了。”何院長將宛晨曦領到一個義工旁邊說道。
何院長剛走,宛晨曦就自來熟地向那個義工介紹自己。
“你好,我叫宛晨曦,他們都叫我豆豆,你叫我豆豆就可以了,我以前也是向日葵孤兒院的,今天謝謝你們來幫忙。”
那名叫做小明的義工一聽宛晨曦以前是向日葵孤兒院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儼然沒有了之前在何院長面前的笑意,語氣淡漠的說道:“既然何院長讓我給你安排任務,你跟我來吧。”
那名義工沒有介紹自己,對宛晨曦的自我介紹也沒有興趣,本來周末是休息時間,卻被上司要求到孤兒院來做義工,心里不情不愿的,要不是上司交待,對待孤兒院里的人一定要和善,他才沒興趣和這些人有半毛錢的關系呢。
對于出身孤兒院的宛晨曦,雖然長得挺好看,那也沒辦法和自己相比,丑小鴨就是丑小鴨,何必太給她好臉色看。
宛晨曦郁悶無比,自己好像沒有招惹這名義工吧,自己好意和他打招呼,不說熱情吧,至少也沒必要給自己臉色看,奇怪的義工。
在義工的帶領下,滿懷郁悶的宛晨曦來到一輛大卡車旁,只見大卡車上滿載的都是各種各樣的兒童體育用品,不過數量有點驚人。
再看周圍只有她一個人,很顯然,義工給她安排的任務就是搬這些體育器材了。
“喏,你的任務就是把這些體育器材搬到后山的廣場上,我們人手不足,你自己應該沒問題吧?”義工充滿嘲弄意味的說道。
既然院長讓自己給她安排任務,這些本來應該自己做的事剛好可以交給她,本來他還犯難該怎么把這些東西搬到幾百米遠的后山荒地上,宛晨曦的到來給他解決了一個煩。
看著一大卡車的體育器材,他不禁背后發涼,要是自己真的把這些東西搬上去,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就在宛晨曦來卡車這里的路上,她看到好幾個身穿義工衣服的義工在一旁悠閑的抽煙說笑,什么人手不足,擺明了要為難自己找的借口。
不過為了孩子們能盡早用上這些體育器材,宛晨曦不和他們計較,反正她做這些事已經習慣了。
“沒問題,你有事就先去忙吧,這些東西就交給我了,我一個人可以的。”宛晨曦雖然不忿,但還是一口答應下來。
人家好心給孩子們捐贈東西,不想太累也是應該的,自己不能給孤兒院提供太大的幫助,但出點力氣還是沒問題的。
“那這些體育器材就交給你了,最好在中午之前全部搬上去,一會工作人員回來安裝,別到時候沒有搬完還來怪我。”叫小明的義工鄙夷道。
“你放心,我一定在中午之前把全部都搬上去。”宛晨曦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義工走后,宛晨曦沒有耽擱,倆嗎熱火朝天地搬了起來,向荒地廣場走去。
好在這些體育器材早就從卡車上卸下來放在地上,單個體積也不算太重,除了幾個稍微費點力氣外,其他的小玩意還是比較輕松的,至少沒有超出宛晨曦的極限范圍。
很快,一道靚麗的身影就出現在孤兒院的后門處和荒山廣場兩個地方來回穿梭。
齊肩的劉海扎成一個馬尾被宛晨曦束在腦后,前額微微散亂的碎發迎風飄揚,沾著如露水般晶瑩的汗水,時不時從碎發上滴落在地上,摔成兩瓣。
肩上扛著不銹鋼的錫鍍體育器材框架,邁著稍顯蹣跚的步伐,一步一步向荒地廣場走去。
一張青澀的小臉蛋紅撲撲的,還能看出幾絲疲憊和勞累,但卻充滿了甜美的笑意,如綻放在暖春的鳶尾花,素雅而又不失青春活力,充滿別樣的風情。
宛晨曦到孤兒院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要在中午之前搬完一卡車的體育器材著實是艱難的任務,她一刻也不敢耽擱,就連喝水的功夫都沒有,勤勤懇懇的搬著代表孩子們開心笑臉的體育器材。
體育器材一件件被她搬上荒地廣場,并整齊地放好堆疊,這可是孤兒院的孩子們第一次享受如此優良的體育器材,宛晨曦不想因為自己而弄壞,每當搬上去一件,就小心地放好。
就在宛晨曦還在辛苦的搬著體育器材的時候,一個人注意到了她,表情陡然變得復雜無比,棱角分明,剛毅俊朗的臉上浮起一絲苦笑。
“她怎么搬起體育器材來了,不是早就交待下面的人做的嗎?是誰給她安排的。”
上官秋寒原本苦笑著的連瞬時間沉了下來,是哪個混蛋把這么重的活交給一個柔弱的女孩子的?
再向幾百米外的運送體育器材卡車處望去,只見在卡車的旁邊站著幾個男人,正在插科打諢,抽煙調侃,渾然沒有搬東西的打算。
“劉秘書,這里的事你先照看一下。”上官秋寒吩咐一聲就向正在吃力地搬著一件不銹鋼轉轉輪的宛晨曦走去。
劉秘書看了一眼上官秋寒離開的方向,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加油,宛晨曦,體育器材已經沒有多少了,再加把勁就能搬完,孩子們需要這些器材。”
宛晨曦咬著牙為自己鼓勁,吃力地扛著上百斤重的不銹鋼轉轉輪,步履維艱地向著荒地廣場走去,香汗早已濕透她的微博單衣,緊緊貼在身上,地上摔落著的汗珠依稀可見。
突然,宛晨曦只覺得身上一輕,突如其來的卸力讓她原本使勁的腳步虛浮,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一只強有力的手扶住了她顫巍的身體。
回頭一看,一張讓她充滿感激又極其厭惡的俊朗臉龐出現在她眼前,差點沒驚訝地叫出聲來。
上官秋寒將從宛晨曦肩膀上卸下來的不銹鋼轉轉輪“哐當”扔在了地上,扶著宛晨曦,臉上露出關心的神色。
“你沒事吧?”
然而,宛晨曦沒有搭理他,而是直接甩開他攙扶著的手,像是瘋了一般撲向扔到地上的不銹鋼轉轉輪,仔細地上下檢查一番,隨即回過頭怒視上官秋寒。
“你到底干什么有?這是孩子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體育器材,要是壞了我跟你玩命。”
狠話說出后,宛晨曦沒有理會上官秋寒尷尬的神色,注意力全部放在地上的不銹鋼轉轉輪上,并沒有發現什么破損,這才放下心來。
艱難地搬起不銹鋼轉轉輪,扛到肩上,將近百斤的重量壓在宛晨曦柔弱的身軀上,壓彎了她的腰,壓紅了她的肩膀,卻壓不跨她為想要為孤兒院的孩子們盡綿薄之力的信念。
看宛晨曦如此艱難地將不銹鋼轉轉輪重新扛到肩膀上,腳步微微顫抖,上官秋寒上前一步,想要幫宛晨曦減輕一點壓力,或者為宛晨曦承擔那份原本不屬于她的重量。
剛走上去,還沒等他說話,宛晨曦猛然俏臉通紅,雙目怒視地瞪向他,似乎只要上官秋寒敢動她身上的不銹鋼轉轉輪,她立馬和上官秋寒玩命。
“走開,上官秋寒,你怎么為難我沒關系,但是你要是再敢妨礙我搬東西,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再上前一步,我和你玩命。”宛晨曦語氣堅定,上官秋寒還從沒見過宛晨曦這么兇厲的一面。
看著宛晨曦一步一步的顫巍著向荒地廣場走去的嬌弱身軀,臉上的冷色愈加濃重,掏出電話撥通。
“劉秘書,你安排誰搬體育器材,讓他馬上給我滾過來。”
劉秘書從電話里都能感受到上官秋寒的怒火,心下一驚,心中暗罵,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去招惹寒總,這不是要命嗎?
不敢馬虎,劉秘書立馬聯系上負責搬體育器材的員工,大罵不止,隨后帶著那幾名公司員工匆匆來到上官秋寒面前。
“寒總,我真的不知道這幾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偷懶,都是我的錯,我馬上就讓他們滾蛋。”劉秘書低著頭不停地道歉道。
“你們真是好樣的,把這些重體力活全部交給一個柔弱的女孩,你們還是男人嗎?既然公司請不動你們這些大神,那公司這座小廟也就不留你們了,你們自謀出路吧,公司不需要你們這樣的員工。”
上官秋寒的一句話,直接嚇得那幾個負責搬體育器材的員工臉色大變,連忙苦聲哀求道:“寒總,我們知道錯了,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求求你,我家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活,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呀,求求你。”
“劉秘書,求求你幫我們說句話啊,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們知道錯了。”
劉秘書沒有說話,一聲不吭的低著頭站在一旁,臉上露出嫌惡,寒總交待的事你們還敢怠慢,這不是自己找死嗎?現在要自己幫你們求情,沒看到寒總正在氣頭上,我給你們說好話,那誰給我說好話?
涕泗橫流,幾個大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喪著求饒,卻沒有一絲難為情。
‘諾言’對員工的待遇是東海市首屈一指的優厚,不僅工資高,而且還有各種福利,他們實在是不想失去這份工作,丟臉算得了什么,丟工作才是大事。
見幾個大男人哭成那樣,劉秘書心中有些不忍,怎么說他們也是自己安排的,要是寒總追究下來,自己也吃不了兜著走,眼角余光閃過宛晨曦的身影,心生一計。
悄悄的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上官秋寒,嚴厲斥責的語氣說道:“你們幾個不長眼的東西,還不快去幫一幫那位姑娘?”
自己能提醒的已經提醒了,如果這幾個人要是還不能領會自己的意思,那就活該被開除。
一臉狼狽的幾個員工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立即明白過來,要想讓寒總收回處罰,或許只有那個女孩說話才有用。
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向正準備再次搬起另一件不銹鋼轉轉輪的宛晨曦,宛晨曦還沒扛到自己肩膀上,就看見那幾個偷懶的義工滿臉淚痕的狼狽模樣,差點沒把她嚇一跳。
“姑娘,都是我們的錯,讓你勞累了,這些都交給我們吧,你到一邊休息一下,來,這里有飲料,先喝點。”之前安排宛晨曦搬東西的小明義工諂媚地說道,并將一瓶還未開封的飲料塞到宛晨曦手中。
“這怎么好意思呢?我還沒搬完,你們放心,中午前我一定都搬完。”宛晨曦不明所以,還以為這幾個人是故意來看自己笑話的。
說完,宛晨曦又埋頭苦干,想要扛起不銹鋼轉轉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