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尋看了一眼還處在懵圈狀態的宛晨曦,見宛晨曦身上披著那個男人的衣服,而且有些衣衫不整,怒火轟然從心底迸發出來。
這個到底對晨曦做了什么,我一定不能放過他。
“晨曦,你怎么樣?這個有沒有對你怎么樣?你說話呀,你要急死我呀。”張尋抄起身邊的掃把棍,指著林佳文,轉頭對著宛晨曦問道。
“我,我沒事呀。”
宛晨曦醒轉過來,沒好氣地瞪了張尋一眼,連忙搶過張尋手中的棍子,說道:“我沒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張尋不明所以,那個欺負宛晨曦,自己保護她,怎么自己還遭到訓斥了?不對呀,不應該是這樣的。
晨曦這時候應該膽戰心驚地躲在自己身后,緊緊抱著自己瑟瑟發抖地將自己當成唯一的依靠才對呀,劇本有誤。
“兄弟,你真的誤會了,我和晨曦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林佳文上前一步,想要解釋。
“站住,我誤會什么誤會,看你也穿的人模狗樣的,沒想到你這么不知道羞恥,光天化日之下敢調戲良家少女,別以為披著一張人的皮就能做出禽獸的事,我告訴你,今天碰上你張爺爺,算你倒霉。”張尋正氣凜然地怒斥道,儼然是一個正義俠士做派。
張尋瞬間感覺自己都高大了許多,社會上還是需要多點見義勇為的好人呀,何況那個男人竟敢欺負自己的晨曦小主。
是可忍孰不可忍,姥姥能忍,姥爺不能忍。
“哎喲。”
帥不過三秒,張尋就感覺到腦門上遭受了重擊,宛晨曦一個大耳刮子扇在張尋微微上揚的腦袋上。
“你這臭小子,還張爺爺,還正義凜然,我讓你嘚瑟,我讓你嘚瑟。”
拍頭殺一個又一個的招呼在張尋的腦門上,拍的張尋瞬間找不著北。
“晨曦小主,你干嘛打我。”張尋連忙躲開,閃到一旁,幽怨的小眼神飄忽。
宛如深閨怨婦的欲求不滿,張尋感覺好委屈,寶寶心里苦,寶寶不說。
“干嘛打你?打的就是你,誰讓你一來就大呼小叫,佳文好好的,干嘛叫人家?”宛晨曦沒好氣地瞪了張尋一眼,雙手叉腰,憤憤的說道,宛如一個罵街潑婦,好不威風。
“他就是,我剛剛都看見了,他的手都摟著你的腰了,嘴都快親到你的臉上了,這還不是嗎?晨曦小主,你可不要被他這一副良善面目欺騙了,他一看就不是好人,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張尋堅持自己的觀點,固執得像個老頭一樣。
幽怨目光之中帶著對林佳文的戒備,時刻都在警惕著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氣質男人。
“晨曦,我看這位兄弟是真的誤會了,你看,這事情鬧的。”林佳文很快就從剛才的懵圈中醒轉過來,恢復以往的波瀾不驚。
“佳文,不好意思啊,他是我的一個朋友,知道我受傷了,才會做出這樣不理智的行為,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替他給你道歉。”宛晨曦歉意地來到林佳文身邊說道。
“晨曦,和他道什么歉,明明就是他想占你的便宜,千萬不要被他蒙騙了。”張尋不死心地怨恨地盯著林佳文。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風度翩翩,文質彬彬的男人就是自己以后最大的敵人了,看宛晨曦的樣子,都快成花癡了。
情敵就是冤家,必須將他堅決抵御出晨曦的視線之外。
“你還說?”宛晨曦大眼睛一瞪,張尋弱弱的不再說話。
林佳文爽朗笑道:“沒事,也不能怪這位兄弟誤會,都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啊,晨曦,既然你的朋友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說罷,林佳文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花園,連宛晨曦身上覆蓋著的衣服都沒拿就走了。
“啊,佳文...”宛晨曦有些郁悶的看著林佳文離去的身影。
唉,老天,這才是真正的白馬王子,多有風度,多有禮貌,哪像上官秋寒這個混蛋,就知道欺負自己。
一想到上官秋寒,宛晨曦眼中劃過一抹黯然。
“晨曦,別看了,那種人有什么好看的,你沒事吧?”張尋看了一眼離開的林佳文,來到宛晨曦身邊說道。
無數衛生眼狠狠砸在張尋的身上,宛晨曦嘟囔著小嘴,目光從林佳文的背影上收回,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地剜了張尋一眼,不理他,獨自走到一旁的秋千上坐下。
思緒紛飛,到處亂竄。
多美好的邂逅,多溫暖的畫面,多貼心的舉止,多帥的人兒呀。
可是,怎么這時候就竄出來一個張尋攪局呢,我的白馬王子,我的騎士。
老天呀,怎么可以這么玩我。
宛晨曦欲哭無淚,雙目無神地盯著天空,飄忽的小雨緩緩落下,帶著冬季的余寒,也有了繁春的一絲暖意。
見宛晨曦士氣低沉,情緒有些低落,張尋舔著臉又靠到宛晨曦身邊,一屁股坐在秋千上,直晃的秋千吱吱作響。
“你干什么?要坐塌秋千啊。”宛晨曦不滿地說道。
“不會不會,我身輕體盈,不會坐塌秋千的,是吧,秋千。”
張尋發揮厚臉皮的不要臉精神勇往直前,一副深宮老奴的諂媚,竟然問已然不堪重負的秋千。
“還不下去?”宛晨曦俏臉一橫,眉梢升起一道寒意,目光凜凜地看著張尋。
“好,好,我下去。你就別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張尋耷拉著腦袋,一副堅決認錯的態度。
宛晨曦太了解張尋了,那就是一個記吃不記打的主,堅決認錯,死不悔改,要是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他絕對二話不說,立馬就范。
“誰說我生氣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生氣了。我像是生氣的人嗎?”宛晨曦橫眉一挑,坐在秋千上居高臨下地盯著半蹲著的張尋,齒頰間透出的語氣流露著一絲威脅。
“沒有,絕對沒有生氣,誰說晨曦小主生氣了,誰,站出來,看我不把他揍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張尋眼神四下飄忽,力挺宛晨曦,好像壓根就不是他說了宛晨曦生氣。
“好了好了,看你那樣子都快趕上太監總管,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本小主就原諒你啦,快起來吧。我也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宛晨曦揉了揉稍稍疲憊的太陽穴,擺手說道。
小主寬宏大量,張尋暗自想道。
“遮,擺駕回宮,讓小的攙著小主,小主慢點。”
在張尋的搞怪下,宛晨曦郁悶的心情多云轉晴,施施然地回到了病房里。
“對了,張尋,你怎么知道我在醫院,你不是不在東海嗎?”宛晨曦問道。
張尋抬頭看了看墻壁上的時鐘,表情嚴肅。
“之前我打電話給你,應該是那個男人接的,他告訴我你在第一人民醫院,況且你都出事了,我再不回來,誰來保護你呀。”張尋略有不滿的說道。
“晨曦小主,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去過夜色酒吧了。”
張尋作為自己做好的哥們,宛晨曦自然是沒有一絲隱瞞的告訴了張尋前因后果,當然,在訓練營總統套間里發生的事她沒有說,只是說了因為一點意外被訓練營開除了。
聽了宛晨曦的講述,張尋差點又暴跳如雷,沒想到自己離開了幾天,宛晨曦就發生了那么多意外。
先是在訓練營被開除,在酒吧又差點被混混欺負,甚至都受傷了,還有那個林佳文,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不然怎么會出現在夜色酒吧里。
夜色酒吧別人不知道,他作為一個隱藏的超級富二代,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種地方,雖然外表看起來和普通酒吧并無二樣,實際上那就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多少黑色交易,多少骯臟犯罪,在夜色酒吧屢見不鮮。
可以這么說,夜色就是東海的黑暗勢力聚集地。
宛晨曦顯然不知道夜色酒吧的底細,誤入賊窩卻不自知,能夠完好無損,只是受了點輕傷就從里面出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看著張尋擔憂且嚴肅的表情,宛晨曦知道自己這次一個人去酒吧喝酒是魯莽了一些,讓他們擔心了。
“張尋,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別擔心了,笑一個。”
“晨曦,我是真的很擔心你,你答應我,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都要第一個告訴我,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出現。”張尋堅定地說道。
宛晨曦知道張尋的堅持是為了自己好,便點點頭答應道:“好啦,我答應你就是了,我們是好‘兄弟’,一輩子的好哥們,唉呀,不要那么嚴肅,快,給本小主笑一個。”
張尋看著宛晨曦沒心沒肺的笑臉,無奈地搖搖頭苦笑,也就只有宛晨曦這樣沒心沒肺的女孩,遇到了那么多難事還能笑的出來。
“好,我笑,嘿嘿嘿。”張尋在宛晨曦的強烈要求下,勉強笑了下,笑得比哭還難看。
“太難看了,張尋啊張尋,你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猥瑣,我怎么就那么想笑呢。哈哈哈哈。”宛晨曦開懷大笑,指著張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嘲笑道。
嘲笑很溫暖,至少在張尋看來是這樣,只要能看到宛晨曦無憂無慮的笑容,他就很開心了。
“哈哈哈。”
“誰大晚上的鬼叫,還讓不讓人睡了,要笑回家去笑,別特么地在醫院嚇人。”隔壁病房傳來叫罵聲。
宛晨曦和張尋對視一眼,齊齊捂住嘴巴,不敢再笑出聲來,兩人同時會心露出愉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