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月熙走進去看到店內的亂七八糟景象時,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冷若寒霜的精致臉龐升起一絲慍怒。
地板上還有大片的碎玻璃碴,其中混雜著刺目的血紅色的鮮血,而幾個倒地的衣架上原本整潔的服裝早已凌亂不堪。
王店長正打算帶著保安們出門找更多人來堵上官秋寒,他咽不下這口氣,必須報這個仇,可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冷若冰霜的俏臉,高高在上,似乎在等待著他的解釋。
作為林氏集團的大小姐,從小到大在父母的影響下,再加上林月熙已經在林氏集團里工作了一年多,多多少少具備了上位者的氣勢,王店長懾于林月熙的氣勢之下,逐漸露出驚恐的樣子,隨即討好諂媚地迎了上去,做出自認為可愛的樣子。
“林,林總,你怎么來了?”
“怎么,我來還要和你報告是嗎?”
林月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掃視了店內的眾人,她更加肯定,上官秋寒對自己態度的突變,一定和店里發生的事情脫不了關系,必須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才通過上官伯伯的施壓,讓上官秋寒陪自己出來逛街看電影,可是卻就這么被攪和了。
她很生氣,前所未有的怒火,不止是上官秋寒的離開,更是上官秋寒一直懷抱著的女人,上官秋寒對她是那樣溫柔,可是對自己呢?
當然她不會記恨上官秋寒,她怨恨的是那個“恬不知恥”地賴在上官秋寒懷中的女人,還有攪和了她好事的某些人。
“不,不,林總,我沒那個意思,就是隨便問問,嘿嘿。今天能見到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絕世美貌的林總,真是小的的榮幸,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表達內心的激動了,天上仙女下凡也不過如此,”
女人嘛,哪有不喜歡被別人夸贊的,特別是漂亮的女人,王店長自認為已經將女人摸透了。
果然,林月熙臉上的冰冷淡了許多,但還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盯著王店長淡淡的問道:“剛剛發生了什么事?店里怎么搞成這樣。王店長你給我解釋解釋吧?”
王店長一抹腦門子潺潺直冒的冷汗,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這時候,蘭芝若像是見到老相識一般,撥開保安和王店長,徑直來到林月熙身前,高興地說道:“月熙姐,還記得我嗎?我是小若呀,蘭生貿易公司總裁的女兒,我們在酒會上見過的。”
蘭芝若一臉興奮,像是找到了靠山,剛剛她在宛晨曦拿著碎玻璃碴要拼命的時候,畏懼地躲在了后面,在眾人面前丟了大臉,這時候才敢出來。
“小若,你怎么在這?”林月熙問道,她也疑惑這個小公司老板的女兒怎么也來這里湊熱鬧。
“我來這里買衣服呀,剛剛服裝店被一個窮鬼和臭小子砸了我看的清清楚楚,我也是其中的受害者,我知道其中兩個人是誰。”
蘭芝若顛倒黑白的把責任全部都推到宛晨曦他們身上,反正他們都走了,倒是惹上了林氏集團的大小姐,他們有的苦頭吃了,就是不知道那個臭男人是誰。
“你的意思是這里的一切都是剛剛出去的那個男的造成的?”林月熙語氣瞬間變了,甚至有些瘆人,惡狠狠地盯著蘭芝若,仿佛只要她說一句假話,就會立馬撕了她。
“不僅僅只有那個男的,還有那兩個女的也是罪魁禍首,只是那個男的竟然還敢打人,你看王店長他們,就是被那個男的打的,月熙姐,你可要為我們討回公道啊。”
蘭芝若卻還沉浸在自己編織的謊言中,以為林月熙生氣了,宛晨曦他們就要倒霉了,正沾沾自喜著,殊不知,林月熙確實生氣了,她氣的是,這些不長眼的東西,竟然破壞了自己和上官秋寒的約會,一家店砸了就砸了,可是千不該萬不該,破壞了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機會。
“是呀,就連蘭小姐出馬,以她的美貌都沒能將那個男的拿下,真是窮家女配上臭小子,絕配,活該他們窮一輩子。”王店長都沒開口,反而是他身邊叫做慧敏的店員不滿地抱怨道。
“哦?這么說你還想勾引那個男的了?”林月熙才不管店里成了一片狼藉,她在乎的是蘭芝若竟然想要勾引上官秋寒,那是屬于自己的男人,就算現在還不是,以后一定是,誰也不能染指。
“月熙姐,就那種臭男人,我怎么會放下身段去勾引呢?他不配。”
蘭芝若的一席話讓林月熙胸中怒火如將要爆發的火山一般,隨時準備噴涌而出,迸發滔天火光。
上官秋寒是臭男人?
不屑放下身段?那自己苦苦喜歡上官秋寒那么多年,是什么?
他不配?那喜歡他的自己豈不是更低賤?
看著眼前所謂的老朋友蘭芝若,林月熙只覺得血往上涌,“啪”的一聲清脆響聲,林月熙狠狠地給了蘭芝若一個大嘴巴。
“他不配?你配?就你還敢對他出言不遜?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王店長,我會派人來接手這家店,你們被解雇了,都可以滾蛋了。哼。”林月熙頭也不回地帶著滿腔怒氣匆匆離開了服裝店。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王店長和蘭芝若等人直接愣在原地。
“剛剛是月熙姐打我了嗎?”蘭芝若直接傻了,她不知道她那里說錯了,此時也在沒有臉面繼續待下去,連忙離開。
蘭芝若除了商場,坐在紅色的寶馬跑車里,陷入了沉思。
好像,好像月熙姐和那個男的認識,對了,和林月熙認識,林月熙還很在乎,而那個男的自己好像在那里見過,蘭芝若在腦海中不斷搜索著似曾相識的人。
突然間,她再次呆立了,腦中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上官家的二少爺,上官秋寒。
而上官秋寒抱著宛晨曦走出了商場,攔下一輛車,向醫院駛去。
“你放開我,我沒事,不要去醫院,不要去醫院。”宛晨曦因失血過多,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對上官秋寒說道,原本強勢的態度此時卻顯得如此楚楚可憐,讓人生不出一絲厭惡。
最是病美人,易得君王心。
古代有西施胸口痛,卻惹得吳王夫差憐惜非常,本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宛晨曦此時就如同古代西施一般,惹人憐愛,毫無東施效顰的令人生厭。
“你就別逞強了,都傷成這樣的,怎么能不去醫院呢?別鬧,聽話。”上官秋寒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孩說道。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宛晨曦卻在這反對聲中暈了過去。
“喂,宛晨曦,你沒事吧,你快醒醒。師傅,麻煩你開快一點,我給你加錢。”上官秋寒急切地說道。
“好嘞,小兄弟就噙好了吧,可是除了名的快。”司機大叔說罷,果然車速快樂許多,沒過一會兒就到了東海第一人民醫院。
上官秋寒抱著宛晨曦直接向急救室狂奔而去,風馳電掣,引得路人驚呼不已。
“醫生,醫生,救救她,救救她。”
上官秋寒見宛晨曦一直昏昏沉沉地沒有半點反應,心中著急不已。
經過醫生的一陣手忙腳亂,宛晨曦被安排在一件獨立的病房中,當然還是因為上官秋寒的太過于著急,才讓醫生手忙腳亂,可謂是越幫忙越是亂。
宛晨曦在病床上靜靜地躺著,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眉頭緊皺,似乎夢見了一些不好的可怕的事情。
口中不斷呢喃著:“媽媽,媽媽,不要走,豆豆害怕,豆豆害怕。”
突然宛晨曦的手緊緊抓住上官秋寒的手,絲毫不肯放松,似乎想用這種方式留住夢中的媽媽。
“原來,眼前這個看似強勢無比,對于任何事都大大咧咧的女孩,心中竟然藏著這么多悲傷,顯然,強勢只是她的偽裝,內心的柔軟只是一直在掩飾著,不讓別人輕易觸碰。”上官秋寒暗暗想到。
對于宛晨曦突然說得夢話,上官秋寒何嘗沒有體會呢,他的母親也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后來父親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人,說這個女人以后就是他們的媽媽了,他也曾怨恨過,多少次從夢中喊著媽媽的名字驚醒過來。
雖然那個女人對自己和哥哥都還不錯,可終究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至今他都沒有叫過一聲媽,而是叫阿姨,心中并沒有真正認可這個媽媽,因為他的媽媽無人可以替代。
“晨曦沒事吧?”雪蜜兒緊趕慢趕,終于也來到東海第一人民醫院,直接來到病房向上官秋寒問道。
她在商場里并沒有跟上上官秋寒,好不容易,上官秋寒才從宛晨曦的手機里找到她的電話,通知了她到第一人民醫院來,這會才趕到醫院中。
“沒事了,不過失血過多,還要好好休息下。”上官秋寒淡淡地回答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對了,謝謝你幫助我們,不然我們可能真的走不出那個服裝店了。我叫雪蜜兒,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雪蜜兒帶著感謝的眼神看著上官秋寒。
“我叫上官秋寒,很高興認識你。”上官秋寒很有禮貌地介紹自己,剛想伸出右手,卻發現自己的右手一直被宛晨曦緊緊握在手中,只好尷尬地對著雪蜜兒笑笑。
“很高興認識你,咦,上官,你是東海上官家的人?”雪蜜睜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