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祈風跟秦氏的感情越發的好了,若是那日知道媳婦在宮中,下朝之后必然是要直接去后宮接媳婦的。
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看到顧清池跟施妙魚的親密狀態。
見到他們的關系好,林祈風的心中也很是欣慰。現在他對于表妹已經完全的放了下來,滿心都被妻子所占據。
只是對于施妙魚,他還是當做最疼愛的妹妹,所以生怕她過得不好。
然而這種關心,在顧清池的眼里,就有幾分扎心了。
這日施妙魚不過是跟林祈風多說了幾句話,夜里的時候,某個人的醋壇子便被打翻了。
“王爺…不是,皇上,不行!”
眼見得顧清池將手指伸向了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她渾身一個機靈,瞬間便咬了顧清池一口,含糊不清道:“臣妾還懷著身孕呢…”
聞言,顧清池抬起頭在她的下巴上輕輕地咬了一口,而后在她耳邊低聲道:“放心,朕問過太醫了,太醫說三個月之后便無事了。”
施妙魚被他親的迷迷糊糊的,待得回味過來他話中的意思,又覺得臊得慌,抬腳便踹了他一下。
這個人怎的這么流氓,什么話題都問呢!
對于嬌妻伸過來的腳,顧清池抬手抓住,歪頭便在她的腳背上親了一下。
瑩白的腳圓潤而小巧,腳指甲上泛著微微的粉色,瞧著格外的誘人。
他順著腳一路蜿蜒向上,待得吻到她的小腹時,又落下了虔誠的一吻。
下一刻,便見帳子被粗暴的扯了開來,將內中的景致也都隔絕了個干干凈凈。
只是里面,卻還有吟哦聲不時地傳來,羞的月光都躲在了云層的后面。
林夫人再進宮的時候,跟施妙魚說起了一家胭脂鋪,還給她帶來了幾個樣品,說是味道十分好聞。
這位林夫人是個心眼單純的,施妙魚也喜歡她的性格,便沒有說什么。
只是等她走了之后讓人去查,才意外的發現,這胭脂鋪竟然是江玉妍開的!
一瞬間,施妙魚都不知道是不是該感嘆一下世界真的很小了。
說起來,這江玉妍也算是一個特立獨行的范例了。
顧清池登基之后,打的主意便是要遣散后宮。所以只冊封了施妙魚,對于江玉妍是打算重新安置的。
但是當時江玉妍存著別的心思,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可是等眼見得那些大臣們一個個的接連吃癟,就連后宮里的太妃們都一個不留,她也徹底的認清了現實。
若說江玉妍哪里比較好,那就是她十分的識時務。
看清楚眼下的情況對自己不利,便不作了。
還沒等顧清池騰出功夫來安置她,她便先找上了顧清池,說要出宮。
她跟顧清池談條件,說只要兩樣東西,一是自由,二是銀子。
自然,這自由還需有庇護,至少在這京城之內,不會讓她被人無緣無故的暗殺。
顧清池倒是也不會跟一個女子過不去,便答應了,臨走之前還給了她一筆銀子,足夠她衣食無憂。
江玉妍臨走之前,還曾經去見過施妙魚一面。
施妙魚記得很清楚,當時她跟自己說:“平心而論,我很羨慕你。不像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活著。”
江玉妍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曾經想要往上爬,也是為了可以活的像一個人。
可是現在,時局不同,她也看開了。
注定爭不到的東西,倒不如直接放手,至少可以保命。
且說不定離開了這禁錮,她也許能活的像一個人。
臨走之前,江玉妍沖著施妙魚勾起一抹此生最為誠摯的笑容,輕聲道:“希望皇后可以一生都這樣幸福。”
施妙魚對她的觀感十分復雜,只是聽得她這話,卻也覺得有些心酸,回應道:“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對于江玉妍這個人的處事方式她不敢茍同,可也許只是因為自己沒有處在她那個環境吧。
此時被這一盒胭脂勾起了回憶,施妙魚看著這一盒胭脂,聽得宮人的回報,得知江玉妍在宮外竟過得如魚得水,不止開了胭脂鋪,生意還十分紅火,也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似江玉妍這般的人,果然在哪里都能活的很好。
七月初的時候,施妙魚生了一個兒子。
她懷胎的過程并不辛苦,這孩子安安靜靜的不大鬧騰,除卻吃東西減少了一些和嗜睡之外,施妙魚再沒有別的把不良反應。
她先前還心中暗自高興,心道是這小家伙是個懂事兒的。
可誰知道,等到自己生的時候,才知道太天真了。
她胎位不大正,再加上初次生產,竟然足足生了兩天兩夜。
而顧清池,就在她的身邊陪了兩天兩夜。
施妙魚倦極受不住,中間趁著不太疼的時候休息過,可是顧清池,卻是從頭到尾睜著眼睛,一刻都沒有睡過。
從頭到尾,他都守在施妙魚的身邊,生怕她出一點點的意外。
到了后來,陣痛疼的太厲害的時候,施妙魚疼的受不住,顧清池怕她咬到自己的舌頭,將宮人遞過來的軟毛巾扔到一旁,直接拿自己的胳膊塞到了她的嘴里:“咬吧。”
施妙魚疼的幾乎失去了神智,滿嘴都是血腥味兒也沒有意識到哪里不對。
偌大的殿內都是血腥味兒,顧清池抱著施妙魚,看著那血水一盆一盆的端出去,一雙眼睛赤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
饒是如此,他的聲音卻還是溫柔的。
他將頭抵在施妙魚的額頭,在她耳邊輕聲道:“妙魚,我在你身邊。”
她疼的撕心裂肺,他更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撕扯開來。
這種表面強撐著的冷靜,等到太醫小心翼翼的詢問:“皇上,皇后娘娘怕是有些不好,保大還是保小?”的時候,顧清池徹底崩潰。
“什么保大保小,朕只要皇后平安,你們若敢讓皇后有什么差池,朕摘了你們的腦袋!”
反而是施妙魚聽的真切,拼著力氣咬牙切齒的叫道:“顧清池!你敢讓孩子出事,我跟你沒完!”
她這會兒疼的渾身都沒了力氣,這聲音像是貓兒一樣的抓著人心。
殿內的人都被皇后這模樣給嚇到,生怕皇帝會發火治罪。下一刻,卻見年輕的帝王笑了。
他低下頭,虔誠的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輕聲道:“好,朕等著你找我的麻煩。”
當那一聲嬰兒啼哭響起的時候,施妙魚再也忍不住,昏迷了過去。
顧清池被她這模樣嚇到,連孩子也來不及看,急急忙忙的讓太醫診脈。
太醫這兩日嚇得膽戰心驚,到了現在已經害怕到麻木了,見到皇帝這樣,上前診治之后,恭聲道:“皇上放心,娘娘身體康健,只是太累,故而睡過去了。”
得了這話,顧清池才放下心來。
施妙魚其實并沒有完全昏睡,她只是太累了,意識還在。
腹部徹底的空了下去,撕裂的疼痛還在,身體卻徹底的放松了下來。
宮人抱著孩子過來請安,喜氣洋洋道:“恭喜皇上,是個小皇子呢。”
顧清池卻連一眼都懶得看,直接便揮手道:“抱出去抱出去。”
就為了生這個孽障,讓施妙魚受了兩天的罪!
顧清池低頭抱著自己的媳婦一臉心疼,對那個孩子連一眼都懶得施舍。
施妙魚這會兒有了點精神,聽得真真切切,抬手便在他的腰上擰了一把,下一刻便聽得顧清池驚喜道:“妙魚,你醒了?”
施妙魚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毫無力氣的瞪了他一眼道:“皇上竟這般不待見臣妾的孩子,是不是也不待見臣妾?”
這可是她懷胎十月用命生下來的孩子,顧清池竟然敢不喜歡,她好生氣!
見狀,顧清池連忙安撫嬌妻的情緒,一面在她的額頭不住地親著,一面柔聲道:“朕怎么會不喜歡你,朕最喜歡的就是你了。乖,別動氣,你才耗費了力氣,正是虛弱的時候呢,好好躺著。”
這般的殷勤笑意,讓施妙魚又好氣又好笑。
她招了招手,宮人立刻便了然,抱著才出生的小皇子走了過來,給皇后娘娘看。
新出生的嬰兒渾身紅彤彤的,瞧著像是一個小老頭。施妙魚卻是滿眼慈愛,這是她的孩子呢…
她到底太累了,只看了一會便倦怠的閉上了眼睛,為了防止嬰兒啼哭影響到施妙魚睡覺,顧清池直接命人將孩子給安置到了偏殿。
孩子什么的,哪兒有媳婦重要。
“皇上,這產房血腥太重,您還是出去吧。”
這兩日里,施妙魚不知趕了他多少次,但是顧清池卻只是待在此處,說什么都不肯出去。
此時聽得施妙魚說起來,他再次堅定地搖頭道:“朕不出去,便在這里陪著你。”
施妙魚有氣無力的推了他一把,蹙眉道:“產房是什么吉利的地方么,也值得你非得待著。”
這人都是帝王了,怎的還是如此的不穩重。
聞言,顧清池非但沒惱,反而嬉皮笑臉的在她干裂出血的唇上吻了一下,繼而珍而重之道:“有你的地方,都是朕要好生守著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