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她的運氣實在太差,她剛預備接近顧清池,便被侍衛們發現了。
于是乎,謝吉祥那表白愛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清池一聲令下將人趕了出去。
今日的謝吉祥自以為很美,卻不知自己這胡亂搗鼓的妝容就連侍衛們見了都想吐。
對于這樣一個豆芽菜一樣的丑陋女子,那些侍衛們毫不客氣,直接拎著她的衣服,便將人給扔了出去。
謝吉祥好容易接近了顧清池,哪里肯就此罷休?當下便再次撲上來,試圖糾纏顧清池。
她先前聽話本里唱的那些劇情,只要女子被男子瞧了身子,就必須要以身相許。念及此,謝吉祥靈機一動,直接便將自己的衣服拽開,一臉嬌羞道:“王爺,奴家生想做你的人,死想做你的鬼!”
這一下,顧清池瞬間便皺緊了眉頭,反倒是旁邊那個神秘的客人忍不住拿折扇擋住了臉,憋笑憋到咳嗽。
就連那些個侍衛們,也都忍俊不禁。
只是當接觸到了自家主子快要吃人的目光,他們立刻便正了神色,堵了謝吉祥的嘴,拽著她便朝外走去。
青衫男子將折扇一收,笑瞇瞇道:“安陵王,艷福不淺吶。”
聽得這話,顧清池睨了他一眼,并未搭理他,只是吩咐道:“將這女子送回去,著她家人好生看管。”
因著顧清池生的好,所以這些年雖然名聲不大好聽,卻也引得不少女子趨之若鶩。只是像今日這樣生猛的,卻還是頭一遭。
瞧著這女子年紀不大,的確應該讓家中好好管教才是。
得了顧清池的吩咐,那些侍衛立刻便拖拽著不住掙扎的謝吉祥朝外走去,房門也瞬間被合上。
見熱鬧沒了,那神秘男人嘿然一笑,頗有些遺憾的看了他一眼,道:“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無趣。”
聞言,顧清池鄙夷的回道:“多年不見,你依然聒噪不減。”
“嘿,你這人——”
因著路上謝吉祥一直不老實,所以那侍衛直接便將她的衣服袖子打了個死結,兩個人拖著這衣衫不整的謝吉祥回了她的家。
說起來也巧了,今日陪著顧清池出來的侍衛,正是那一日在府門前拖拽這母女二人送去府衙之人,故而這侍衛一眼就認出了謝吉祥的身份。
不過當時顧清池身邊的客人不知底細,所以他們便沒有說謝吉祥的身份。如今帶著人出來之后,這兩個侍衛一路輕車熟路的帶著人去了謝家。
他們這一路上并不低調,以至于招惹來了許多的目光,等到了謝家附近的巷子時,更是有好幾個鄰居都打開門瞧熱鬧,指指點點的。
只是礙于這兩個侍衛人高馬大,卻并沒有人敢上去詢問,等人過去之后,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都興致盎然的朝著謝家走去。
兩個侍衛進門之后,那謝老夫人正在院子里曬太陽,看到自己女兒衣衫不整的被推進來,立刻便渾身炸毛,嚷嚷道:“你們是什么人,將我的女兒怎么了?!”
他二人將謝吉祥丟下之后,有心給謝家人一個教訓,便對著謝老夫人冷笑道:“別鬧了,就你女兒這樣子,誰能下的去手?”
聞言,謝老夫人憤怒不已,她撲上去將謝吉祥嘴里的布拿開,又哆哆嗦嗦的去給她解衣服上的死結,結果還沒解開呢,就聽得謝吉祥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這哭聲撕心裂肺的,直將謝老夫人都嚇了一大跳。
等到她反應過來之后,一把抓住謝吉祥的肩膀,不住地問道:“我的兒,你跟我說清楚,他們將你怎么了?”
那兩個侍衛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鄙夷,其中一人開口道:“你這女兒心氣可高的很,可有一句話,咱們得告訴你。別以為什么貨色都能勾引王爺,長成這個樣子,連個丫鬟都不如,王爺才看不上呢。”
寥寥數語,便道出了謝吉祥做的惡事。
而謝老夫人剛開始還不信,卻見謝吉祥不住地搖頭道:“王爺才沒有看不上我,是你們將我拖走的!”
她明明生的不差,還精心打扮了,怎么王爺直接就讓人把她丟出去了呢?
這廂的謝吉祥還在想不明白呢,那廂的謝老夫人卻是立刻了然了自己女兒做的事情,她沒有想到女兒會這么的不知廉恥。勾引男人就算了,竟然還被人嫌棄,直接命人給扔了回來。
這簡直是丟盡了謝家的臉!
于是乎,憤怒不已的謝老夫人,一巴掌就打在了謝吉祥的臉上:“你這個逆女!”
眼見得謝家院 子里雞飛狗跳,那兩個侍衛冷哼一聲,也懶得看她們鬧騰,徑自便走了。
而那些尾隨而來看熱鬧的人卻是格外有興致,紛紛的低聲交流著自己的信息。
這謝老夫人一家消失了幾日,過后身上還帶著傷。那時便有好事之人問了起來,據謝老夫人所說,是因為采荷不守婦道,被他們家人發現,反而被倒打一耙,害的她們吃了牢獄之苦。
原本她們是相信這些話的,也都用惡毒的語言陪著她同仇敵愾過。不過現在一看,這謝老夫人自己養出的女兒都能隨隨便便出去勾引漢子的,怕是謝家人才是潑臟水的那個吧。
平日里,謝家人跟她們這些鄰里的關系并不是很好,畢竟謝老夫人一直以自己養出一個好兒子自居,言語中頗為瞧不上她們。
如今謝家出了這等事情,她們便覺得有了熱鬧瞧,不是看不上自己么?她們家做的事情可是正經人家都做不出來的呢!
不得不說,長舌婦的閑言碎語,有時便是最好的武器。
謝老夫人平日里自認為很能打,可在這些人的指指點點之下,連門都不敢出了。
而謝吉慶找活計回來之后,得知了妹妹做的事情,更是氣得將她毒打了一頓,直讓謝吉祥半個多月都沒能下的來床。
這些事情,采荷并不知道,反倒是施妙魚無意中知道了一些。
得知那謝吉祥居然異想天開的想要勾引顧清池,她倒是沒覺得生氣,只是覺得好笑跟無語,再看顧清池那正襟危坐的模樣,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因笑瞇瞇的問道:“那姑娘雖算不得漂亮,勝在豆蔻梢頭的年紀,王爺就不心動?”
見自家夫人調侃,顧清池臉色不變,只淡淡道:“本王為何要心動?”
這些年,大大小小投懷送抱之人也不算少了,顧清池潔身自好,倒是真的沒有將誰放在眼里過。
只除了眼前這一位。
施妙魚顯然也知道這事兒,便又笑著調侃道:“也對,畢竟王爺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呢。”
“那是自然。”
顧清池對她的調侃全盤接收,低頭笑道:“畢竟,天底下除了夫人,本王誰也沒有留意過。”
施妙魚原本是想逗弄顧清池的,誰知到了最后,自己卻被撩了個臉紅心跳,不由得嗔了他一眼,道:“王爺這嘴倒是似抹了蜜,甜的很呢。”
“是么?”顧清池微微一笑,將施妙魚拽到了自己的懷中,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親了一口,若有所思道:“果然是甜的。”
只是這話,說的卻意有所指。
施妙魚瞬間鬧了個大紅臉,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道:“王爺,自重!”
這青天白日的,沒來由就瞎胡鬧!
看到自家夫人這模樣,顧清池越發覺得心情大好,哈哈一笑,便松開了她,笑道:“好了,本王說正經的,還有些事情要做,我先出去了,晚上莫要等我用膳。”
這些時日,顧清池總是早出晚歸,施妙魚都已經習慣了。
只是見他又要出去,心中到底不免失落,可又知道他有正經事,因點頭道:“好,王爺萬事小心。”
看到她眼中的關心,顧清池只覺得心中一暖,鄭重的點了頭,這才轉身出門去了。
“采荷,你看我給你帶了什么?”
人還沒進門,采荷就先聽到了趙揚的聲音,她放下手中的飯碗抬頭看去,就見男人手中提了一個籠子,內中放了一只純白的小兔子。
采荷眼中一亮,旋即笑道:“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聞言,趙揚得意的晃了晃兔籠,笑道:“今兒早上逛早市的時候瞧見的,想著你會喜歡,諾,給你。”
方才進門的時候,他沒有錯過采荷眼中的笑意,心知這個禮物她是喜歡的,臉上的笑容便越發的濃烈了幾分。
聽到這話,采荷的笑容淡了幾分,旋即笑道:“多謝趙大哥,多少錢,我給你銀子。”
趙揚微微一愣,連忙擺手道:“不值什么錢的,你跟我還客氣么。”
“話不是這么說的,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嘛。”
采荷笑的淡然,對趙揚暗淡下來的臉色恍若未覺,彎唇繼續道:“再者說了,趙大哥你的月例也不多,我也不能占你這個便宜不是。”
這些時日采荷養傷,趙揚借著時不時過來照看她的名義,總會帶過來有些東西。采荷不傻,便是再遲鈍也感受到趙揚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