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陸江榮的手就要抓到自己,旁邊的家丁們才回過神兒來,抬腳便將陸江榮踹到了地上。
“呸,不要臉的東西,我們家小姐也是你肖想的么!”
家丁們的力氣可不是施妙魚這個女兒家所能比擬的,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到了陸江榮身上,也讓他疼的再也沒有起來的力氣。
林嫣然被陸江榮剛才突如其來的發瘋嚇到,恨聲道:“還不快將他扔出去!”
這陸江榮真是瘋了,剛剛是想要對妙魚做什么?!
她后怕的拉過施妙魚,道:“好孩子,跟我回去。還有你們,將這個人給我扔到府外去,本夫人再也不要看到他出現在這里。”
這種敗類,可不能再給他機會接近自家女兒了!
那些下人都是林嫣然才選進府的,對她的忠誠度極高。且平日里施妙魚也算是脾氣好的主子,是以看到今日這一幕,都在拖拽陸江榮的時候,或多或少的揍了他。
等到陸江榮被拖拽到前院的時候,他身上已經有了好幾處傷痕了。
施妙柔正在那等著陸江榮帶來的好消息,不想卻看到這一幕,頓時有些不可置信道:“你們這是做什么?”
施慶松顯然也看到了,當下便神情難看,問道:“是誰讓你們這么做的?”
那為首的家丁是個心思縝密的,擔心說出去對于施妙魚的名聲有損,便斟酌著道:“回老爺,姑爺在后院徘徊,夫人命我們將他帶出來。”
“放肆,狗奴才,姑爺也是你們可以隨意糟踐的么!”
施妙柔先發制人,快速走過去,借著摻起來陸江榮的動作,跟他交換了一個眼神。
陸江榮這會兒被踹的頭昏腦漲,給了她一個有氣無力的眼神。
施妙柔得了錯誤的暗示,以為是陸江榮做成了事情,當下勾起一抹陰險的笑意,繼而憤憤道:“夫人太過分了,我要去問個清楚!”
她說完這話,起身便朝著后院而去。施慶松也有些不滿林嫣然做事,當下也隨著一同去后院了。
反倒是那拖拽著陸江榮的家丁們相互看了一眼,堅定的將陸江榮給扔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扔到后門的路邊上。
只是這一次施妙柔怒氣沖沖而去,最終卻是狼狽不堪而歸。
她原本是想要借此事毀掉施妙魚的名節,不想去了之后才問了兩句話,就被施妙魚給譏諷了一頓。
“二妹倒是有臉來質問我,怎不問你那好夫君做了什么事情?無通傳進女眷后院,莫說只是你一個庶女的姑爺,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將人打一頓扔出去,也沒人敢說一個不是來。”
施妙魚說到這里,又施施然看了一眼跟隨來的施慶松,上起了眼藥:“父親來的正好,女兒也想要跟您要一個公道呢,畢竟誰家也沒有妹夫來后院堵人的道理吧。若是不知道的,以為他陸家多高的門楣,值當的咱們沐陽候府要嫁過去兩個女兒不成?”
這話頓時戳到了施慶松的心里,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施妙魚,問道:“那個登徒子沒對你做什么吧?”
這些時日安陵王時不時的跟自己上一上眼藥,施慶松怎么可能不知道施妙魚在他心中的位置。
這么好的一樁親事,若是被陸江榮毀了,那他萬死也不足以抵責的!
見施慶松又慌又怒,施妙魚淡淡一笑,也不回答,只道:“女兒乏了,先回了。”
說完,竟是不顧施慶松,徑自進了房內。
施妙柔沒想到事情會到這個地步,急忙辯解道:“父親,您別聽大姐胡說,她分明就是公報私仇,夫君他…”
可她話沒說完,就見施慶松神情陰沉道:“夠了,本侯還沒有老眼昏花!”
他如今對于這個女兒越來越看不順眼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給沐陽候府抹黑,如今嫁的人也不是個消停的!
施妙魚并沒有留下來看他們父女二人對掐,只是進門之后沒多久,就聽到外面哭聲鬧了起來。
她彎唇一笑,權當做沒聽見,拿著勺子喝了一口湯,神情自若的笑道:“今日廚子的手藝倒是不錯,母親嘗嘗這個湯。”
見她這模樣,林嫣然微微寬心,想了想,又輕聲勸道:“妙魚,你可千萬不要往心里去,那些個東西,不值得。”
聞言,施妙魚輕笑道:“母親放心,我知道的。”
外面的哭聲尖銳起來,還夾雜著施妙柔的求情,不多時,那哭聲便逐漸遠去,直到再也聽不到。
等到吃完午膳之后,紫竹才進來匯報,道是:“二小姐跟姑爺都被侯爺趕走了,侯爺還說,以后讓他們無事不準前來。裘姨娘得知之后去侯爺那里說情,反而暈倒在地,這會兒請了大夫來,說是胎像不穩呢。”
聽得這話,施妙魚鄙夷一笑,道:“可見她腹中孩子是個頑強的,不然她十日里有八日說胎像不穩,怎的還沒有落胎?”
這話一出,林嫣然就輕輕敲了一下她的手,嗔道:“這話也是混說的?既然吃完了,就去屋子里坐一會兒。”
再怎么說,施妙魚也還是未出閣的女兒家呢,若讓別人聽到了,不知道又要背地里說女兒什么壞話呢。只是這個裘姨娘也太能作妖了一些,這一次又想要做什么?
林嫣然沒有想到,這一次,是真的。
“侯爺,都是妾身沒用,若是保不住這個孩子,妾身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啊?”
裘映瑤跪在床上哀哀哭泣,施慶松的臉色也難看至極,問旁邊的大夫:“這孩子當真保不住了么?”
那大夫一臉為難:“夫人若是精心調養,許還有一些挽回的余地。”
他就沒見過誰這么能折騰的,這孩子能穩當保住才怪呢!只是面上卻還要安撫病人:“夫人就是思慮太重,只要放寬心,這孩子還是能平安生下來的。老夫這就給您開一方藥,切記少思慮養心安神,按時用藥。”
這話就是場面話,聽聽也就罷了。若真的孩子出事兒,自然也怪不到人家大夫的頭上來。
聽得這話,施慶松也嘆了口氣,誠懇道:“有勞大夫了,還請您多多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