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吃飯的時候就見蕓娘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說是侯爺要打姨娘,嚇得她連飯都顧不上吃了,急急忙忙的便來了。
要知道,裘映瑤還懷著孩子呢,施慶松發脾氣不要緊,傷了她的金孫就壞了!
看到王氏,裘映瑤立刻看到了救星,她松開施慶松的腿,卻也拒絕了丫鬟的攙扶,朝著王氏哭道:“母親,求求您勸勸侯爺吧,妾身不想要被送回家去啊。妾身,妾身還懷著孩子呢…”
聞言,王氏頓時大驚失色,問道:“松兒,這是怎么回事兒?你好端端的怎么沖著姨娘發脾氣了?再者這夫妻之間有什么話不能好好兒說,怎么動輒就要將她送回去呢?”
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可施慶松卻只說了一句話:“母親,前些時日來咱們府上的道士被抓了,他供認與這個惡婦勾結,企圖害妙魚。”
聽的這話,王氏不由得詫異道:“什么,竟有這等事兒?”
王氏下意識的看向裘映瑤,卻見后者正楚楚可憐的朝著自己求救。她瞬間明白前因后果,怕是施慶松知道事情真相,不能接受,所以才要趕走裘映瑤的。
平心而論,她對施妙魚跟林嫣然母女極為討厭,所以只是一瞬間,便勸慰道:“這事兒的確是瑤兒做的不對,可是平日里那對母女是什么模樣你也不是不清楚,瑤兒一時生氣也是有的。再者說了,這不是沒有造成實際傷害么,瑤兒還懷著身子呢,你何必在這時候大動干戈,回頭傷到了孩子,后悔的不還是你?”
“這等毒婦生出來的孩子,兒子還真不敢要!”
施慶松仍舊在氣頭上,蹙眉道:“若單單是這一樁事兒就算了,母親可知道那道士是做什么的么?他平日里最愛招搖撞騙,上次喂給咱們母子吃的那個丹藥,也是他用來行騙的毒藥!”
他去官府之后才知道,那丹藥原來竟是害死過人的,只是這道士極為狡猾,若不是這一次幸運抓住了他,還不知這道士要害死多少人呢!
饒是如此,他也在衙門口見到了許多前來喊冤狀告道士的人,那些可都是苦主的家眷!
“那道士極為陰狠,平日里愛朝著那些小富之家沒什么背景的下手,不知害的多少家支離破碎。而那個丹藥,短時間能讓人身體恢復元氣,可耗費的卻是根本!雖說這次咱們只吃了一個,可難保會造成什么后果呢!”
說白了,施慶松最為生氣的便是這一件事。裘映瑤想要跟施妙魚斗法,這事兒他是理解的。但是為了打擊施妙魚,竟然不惜將那等惡人引進家門,還害的他跟母親都吃了毒藥,這他就不能忍受了。
他這話一出,王氏嚇得滿臉蒼白,不住地干嘔了好幾聲,卻什么都沒有吐出來。
小丫鬟連忙替王氏順氣,好一會兒才聽得王氏顫顫巍巍道:“那丹藥竟然是有毒的?”
她跟施慶松不同,那日見丹藥功效不錯,她提前管那個道士拿了一瓶,這幾日天天都有吃!
“裘映瑤,枉費老身對你這么好,你怎么能連我都下的去 手!”
王氏的眼中驚懼中夾著難以置信的惱怒,她是婦人,知道家宅陰私,所以平日里對于裘映瑤用的手段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時候還會幫她出一出主意。
可是她沒有想到,裘映瑤竟然膽大包天到這個地步!
“母親,妾身是冤枉的啊,妾身真的只是巧遇那道士,知道他有些名氣,這才腦子進了水。可是妾身真的不知道他的丹藥是有問題的,不然妾身是萬萬不敢給你們吃的啊。”
裘映瑤心里后悔極了,她怎么知道自己隨便找的一個道士,竟然是個有犯罪前科的。且他做什么不好,竟然拿毒藥來招搖撞騙啊!
然而此刻后悔已經晚了,所以她只能不住的求饒。
王氏因著這一樁事兒,對裘映瑤也惡心的不行,只是她心中還想著金孫,便冷哼道:“哼,你這也是自食惡果了。”她說到這兒,又看向施慶松道:“松兒,她的事情母親不管了。只是有一點,她現在懷著咱們侯府的孩子,現下你且別動怒,讓她老老實實在院子里反省吧,一切都等孩子生出來再說。至于以后要怎么樣…”
王氏想了一想,又冷冷的看了眼裘映瑤,道:“一切都由著你高興。”
這個毒婦,竟然害人的時候連她跟施慶松都不放過,這是王氏絕對不能容忍的!
聽的王氏的話,施慶松頷首道:“一切都依母親吧。”
他到了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那孩子到底是自己的,且據說又是個兒子,如果真不要,他還真的舍不得。
罷了,等到孩子生出來之后在處置她吧。
“好生伺候著姨娘,莫要讓她的孩子有了差池。還有,沒有本侯的命令,不準她出來。”
聽的施慶松的話,裘映瑤頓時癱坐在地上,而后她像是反應過來似的,猛地便朝著施慶松沖過去:“侯爺,侯爺,妾身知道錯了!”
然而不等她跑幾步,就被丫鬟攔下來,小心翼翼道:“姨娘,您還是去房中歇著吧。”
眼見得施慶松頭也不回的帶著王氏走了,裘映瑤的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她原本還指望著生下來孩子可以母憑子貴,可眼下看來,等到她生下來孩子,竟然成了無用的棄子了!
念及此,裘映瑤頭一次生出巨大的恐慌來。
“我該怎么辦?蕓娘,我要怎么辦?”
裘映瑤緊緊攥著蕓娘的手,滿臉倉皇。
院中的哭喊聲直到走了很遠之后,還能隱隱的聽見。對于裘映瑤絕望的哭聲,施慶松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在得知母親竟然吃了十多顆丹藥之后,施慶松急急忙忙的就為她請大夫看診去了。
這邊的事情很快就被傳到了林嫣然那里,在得知他們之間互相撕咬的場景之后,林嫣然只是冷笑一聲,說了一句:“惡有惡報。”